因为君芙蓉的醉倒,这顿饭很快也就结束了,君鹤稹抱起君芙蓉,一行人出了酒楼,看到马车和坐骑已在门口候着了。
君鹤稹把君芙蓉放进了马车里,然后下了马车翻身上了自己的马。
莫玲珑心里有些惊奇,虽说君鹤稹是微服出宫,不过没坐轿而是自己骑马,这倒是挺大胆,难道这京城里就这么太平,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
不过随即莫玲珑就知道是自己多虑了,酒楼里和酒楼门口除了他们没看到别人,这说明酒楼四周早已清了场,若仔细观察在暗中能发现有不少护卫,而跟在君鹤稹身后那几名护卫一眼便能看出身手极好。
君鹤尘站在酒楼门口并未上马,莫玲珑见他没动,站在他身侧也没挪动脚步,但她却觉得脸发烫,头开始昏沉,脚也有些发软。
她暗叫一声:坏了,一定是酒劲上来了,看样子那个酒确实很烈。
她看到明若妍和明若媚也已到了马车前,明若妍扶着明若媚先上了马车。
赶紧离开吧!莫玲珑在心里催促起来,她来时乘坐的马车就在旁边,等她们离开了,她就能爬上马车休息一会儿。
“王爷路上小心!”已经准备上马车的明若妍忽然转过身来对君鹤尘低低地说了句。
这是她今晚第一次开口,声音也是清清淡淡的,不过说这话时,清淡里却隐着一丝娇柔。
“多谢郡主,”君鹤尘淡淡地应了句。
“王爷直呼若妍的名字就好,”明若妍的声音又低了一分,头也低也下去,脸上泛起一丝羞色。
“若妍说的没错,大家都是自家人,二弟,在外我们不用拘礼,随意些就好,”已坐进马车的明若媚掀开窗帘看向君鹤尘笑盈盈道。
“大嫂说的是,不过这礼数不能忘,”君鹤尘的语气依然是淡淡的。
明若妍微微抬起头,脸上的羞色瞬间褪去。
只几句言谈的时间,却让莫玲珑难受异常,她觉得眼前的人影已开始晃动,腿也几乎站立不稳,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抓住了君鹤尘的胳膊。
她脑子昏沉地根本没听清他们说的话,只听到君鹤尘说了“礼数”两个字。
“大哥,大嫂,群主殿下,有空的话,常来王府玩啊!”她笑呵呵地对几人道。
已准备策马离开的君鹤稹猛地又收紧了缰绳,转头看向莫玲珑,只见她满脸泛红,两眼迷茫,已是醉态毕显。
君鹤稹哈哈大笑起来:“有趣,还真是有趣!”说完他别有意味地瞥了一眼君鹤尘。
明若妍的面色完全冷了下来,她冷冷地扫了一眼莫玲珑,转过头去抬步上了马车。
明若媚的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不过她掩饰地极好,仍是笑盈盈地望向莫玲珑:“今日见了莫姑娘觉得很投缘,若空了一定去王府看你,不知二弟是否欢迎?”
她的眼睛望着莫玲珑,但话却是在问君鹤尘,但莫玲珑的整个脑袋已快成了浆糊,哪里听的出来明若媚话里其实有着别的意思,没等君鹤尘回答,她直接笑道:“欢迎,当然欢迎!我和王爷一定会盛情款待,一定要来啊!”
哈哈!君鹤稹再次大笑起来,他松开缰绳,策马离开。
莫玲珑视线模糊中看到明若媚她们所乘坐的马车动了起来,她就像突然松了口气般,整个身体软软地往下沉去,君鹤尘一把抱起她上了在一旁等候的马车。
莫玲珑被君鹤尘这样抱在怀里,让她觉得特别的温暖,不由自主地伸手环抱住了君鹤尘,人却完全睡了过去。
君鹤尘原本是想把她放在马车上然后去骑马,可是见她这般,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他抱着莫玲珑坐了下来,示意护卫将他的马牵回府,而他改乘马车回府。
两人的举动落在掀帘而望的明若妍眼里就是亲昵无比,她的眼里升起一丝冷意。
“姐姐,这个丫头到底是什么来路?“明若妍放下帘子转头看向明若媚问道。
明若媚轻摇了一下头:“我也不知道,前几日只听皇上说王爷遭遇那个日连宏的埋伏,是这个丫头替王爷挡了一箭,王爷现在如此待她,也许是对她有感谢之意”。
“王爷那样的身手怎会让别人替他挡箭?而且王爷遭遇日连宏埋伏,她怎么会出现?“
“皇上只是和我提了几句,没说的太仔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丫头看着不简单,我们虽未说明身份,不过她肯定是已猜出了我们的身份,可是她在我们面前却未显出丝毫惧色,还调侃起芙蓉来,若只是一个乡野丫头哪会有这么大的胆?“
“姐姐,你说她会不会是那个日连宏派来的?故意替王爷挡箭然后留在王爷身边?”
“妹妹这样一说,我觉得也有可能,不过王爷心思缜密,若她真是日连宏的内应,王爷肯定能识破,绝不会把她留在身边”。
“姐姐说的有理,不过今日所见,我觉得王爷对她的态度不一般,王爷会不会对她……”后面的话明若妍没有说下去,而是紧锁起了眉头。
明若媚却笑起来:“妹妹是在担心王爷会看上她,那你就没有机会了?”
“姐姐!”明若妍的脸上飞起一抹娇红,眼睛瞥向了一旁沉睡着的君芙蓉。
“妹妹不会担心,芙蓉一醉就是雷劈下来都叫不醒她,我们的话她肯定听不到,”明若媚笑道。
明若妍也轻笑了一下,不过眉心仍隐着一丝忧色。
“妹妹不用担心,想要知道王爷对那丫头到底如何,试试便知”。
“怎么试?”
明若媚的眸色闪了一下:“我来安排”。
“好,我听姐姐的,”明若妍轻点了一下头。
莫玲珑就像是做了一个悠长而舒服的梦,只是梦里什么情境也没有,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躺在她已渐渐熟悉的王府暖阁的床上。
昨晚她只记得腿软地站不稳下意识地扶住了君鹤尘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自己是怎么回到王府的她就更是全然不知了。
她掀被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昨晚穿的衣裙已被换了,她猛地坐起身来。
带她回王府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君鹤尘,可是她身上的衣服是谁帮她换的?应该不会是……
莫玲珑猛地摇头,不可能是君鹤尘,一定是他把她带回来后然后让玉笛帮她的衣服。
对,肯定是这样!
莫玲珑正在胡思间,突然感觉小腹猛地抽痛起来,先开始只是微痛,但片刻后疼痛就开始加剧,忽然身下有一股潮热涌出。
糟糕,肯定是月事来了,她心里暗叫一声,以前从来没这样,这回怎么会这么痛?一定是因为昨晚喝了酒才这样。
她怕弄脏了床被,移步想要下床,可是人到了床边准备下床时却又跌回到了床上。
腹部越来越痛,她用双手捂着腹部,整个身体蜷缩起来,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密汗。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一个惊慌的声音忽然在她头顶响起。
莫玲珑抬头一看是玉瑟,她手里端着一盆热水,应该是来伺候她起床洗漱的。
“我……那个……”疼痛让莫玲珑说话都有些费力。
玉瑟的视线突然看到床铺上有一滩鲜红的血迹,她的神色微微变了变。
“我那个……葵水来了,”莫玲珑总算把一句话说完了。
玉瑟原本有些异样的神情顿时恢复了自然,她把手里的热水盆放在了洗漱架上,返回到床边扶着莫玲珑靠坐在了床头,然后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了莫玲珑。
“姑娘,您先喝点热茶暖暖身子,我去打桶热水来”。
玉瑟说完没等莫玲珑应声就快步出了屋子,没一会儿她和玉笛抬着一桶热水进了屋来放在了净房里。
“姑娘,您去净房洗个身吧,”玉笛来到床边。
莫玲珑点了点头,喝了些热茶让她感觉好多了,她在玉笛的搀扶下下了床进了净室。
“姑娘,我来服侍您吧,”玉笛说道,玉瑟这时也已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裙走了进来。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你们先出去吧,”莫玲珑从玉瑟手里拿过了衣裙。
“是,”玉笛和玉瑟退出净房。
莫玲珑很快把身子处理干净换上了衣裙,走出净房时看到床上已换上了新的被铺,玉瑟手里抱着刚才被她弄脏的被铺,看到她出来,玉瑟快步进了净房,拿起了她换下的衣服。
“姑娘,你休息一会儿,我去把被铺和衣服洗了,”玉瑟说着就要往屋外走。
“等等,”莫玲珑一下拦住了玉瑟。
“这是我弄脏的,怎么能让你帮我洗呢?我自己去洗吧,”虽然大家都是姑娘家,不过莫玲珑仍觉得很难为情,她上前想接过玉瑟手里抱着的被铺和衣服。
玉瑟却后退了一步:“姑娘,洗衣这样的事怎么能让姑娘去做呢?本就是玉瑟应该做的,,您现在身体不适,让玉笛服侍您休息吧”。
玉瑟说完快步朝屋外走去,莫玲珑想要再阻止,却见她已关上了屋门。
“姑娘,您还是再躺一会儿吧,”玉笛上前想要扶莫玲珑。
莫玲珑挥了挥手:“我没事了,热水擦了身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那奴婢伺候姑娘洗漱吧”。
莫玲珑点了点头,玉笛很快便帮她梳洗完毕,她走到靠窗的圆桌旁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