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殊沉默,有些话总让人觉得似曾相识。
程小仙看着暗殊的表情,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她开口说道:“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所有人都记住了修真界唯一一位化神期修士的这句话。
境界的差距无法弥补,最终妖兽获得了胜利。
没有人知道那位化神期修士到底去了哪里,那位化神期修士的道侣一直在妖兽森林里游荡,希望终有一日可以再见到她,数百年时光匆匆而过,修真界的资源越来越稀少,甚至已经很少有人能够到达元婴境界了。
可是暗殊却在妖兽森林里修炼了数百年,一步都没有出去过。
他以为自己修炼到了化神期,就能再次见到程小仙,可是当他到达那个境界的一瞬间,他就感知到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化神期修士了。
也就是说灵犀死了。
新的妖王告诉了暗殊真相。
暗殊一瞬间崩溃,一个化神期的修士如果发起疯来,可能对于整个修真界来说,都是极为可怕的,客户暗殊始终不明白,她的灵犀为什么会这样做,直接到他的足迹遍布了整个修真界,他方才明白。
原来灵犀从来都没有变过,她痛恨修真界这种为了修炼什么都可以深切,丧失人伦的作风,所以想要拼尽一切的力量去改变整个世界,而他却只想着利用仇恨来毁灭整个世界。
暗殊明白了。
漫长的岁月流逝,修真界也许不应该在叫做修真界了,灵气稀薄,妖兽灭绝,修士已经基本上见不到了,可是就在这个极为悲惨的末法时代。
有一个人突破了化神期,成为所有人只能仰望的存在。
等到程小仙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文琅那张神情分外复杂的脸,她开口说道:“老板你这是要干什?”文琅笑了笑,他开口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小仙你居然是一个如此有深度的人。”
程小仙眉头皱的紧紧地,她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家老板。
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是不是也参与到这个项目之中了?”
文琅低下头,开口说道:“是,我就是暗殊。”
程小仙一想到自己和桉树做过的那些事情,顿时觉得一阵脸红,她开口说道:“你,太过分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文琅看了一眼程小仙,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我只是怕你不同意。”
程小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对着文琅说道:”老板,这些事情就先算了,我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讲。“
“你说小仙。”
“我要辞职。”
程小仙把老早准备好的辞职信放到桌子上,开口说道:“我觉得我不是很适合,跟这个事务所的风格。”
文琅的这个样子看起来几乎都快哭了。
“怎么会呢,小仙,你是最好的,从来都是最好的。”
“谢谢你老板,我要出去找新的工作了,估计你也没有钱给我结工资吧?“
程小仙面带笑容的看着文琅。
文琅愣在原地,他开口说道:“不要走,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好好努力的吗?”
“努力的只有我,老板你一直都在捣乱。”
这句话说得倒是分外的扎心,可是文琅知道程小仙说的是实话,从小到大只要是他做的事情,就没有一个是成功的,跟姐姐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是很自私的不希望小仙走。
就算程小仙嫉恨她,他也无所谓。
文琅从里屋拿出来一章合同,他开口说道:“小仙,合同上说了,必须要干满一个月,只要干满一个月我就让你走,到时候就算是把事务所给卖了,我也会给你发工资的。”
程小仙看到自家老板拿的露出这样严肃的神情,顿时有些无奈。
可是她看了看文琅微微颤抖的手,最终还是妥协了。
谁让她总是那么的心软,只要这个家伙露出一点点支撑不住的表情,她就会忍不住心软。
程小仙没有和文琅再说话,只是又一次进入了任务。
文琅一个人坐在事务所里,他打开手机,说了一句话。
“我该怎么办?我觉得小仙不仅不喜欢我,她还有些讨厌我,从小到大我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除了亲人没有人喜欢我。“
电话那头有些沉默,但是最后可能真的是受不了文琅过于沮丧的语气。
“没事儿,起码你长得帅,她肯定是喜欢你的,可是我劝你还是不要在用双穿了,你总是沉溺于那种虚幻的爱恋,可是在现实之中,甚至不敢跟女孩子表达自己的心意,这很让人无奈。”
文琅沉默。
“可是我想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而且只有在任务之中,我才能安心的抱着她。”
“唉,我不管你了,你随便。”
电话挂断之后,文琅露出了一个嘲弄的笑容。
程小仙的心情也是分外的无奈。
她发现自己现在是趴在一处极为简陋的灶台上,旁边煮着药,破旧的窗户外面还下着雨,身后接水的盆子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想必客户的家里定然很穷吧。
程小仙转过身子,看到门前那个身材瘦弱的书生,不知道为何莫名的叹了一口气。
“阿阮,你先去外面吧,这里我来就好了。”
程小仙到外面,在清澈见底的河边坐了下来,此处杨柳迎堤,河水之中游船往来,倒是一副精美的江南水乡图景。
只是这河对岸有一户人家,那户人家门庭颇为排场,可是要比程小仙家中那破旧的二层小楼要好上很多。
她斜斜的依靠在一旁的柳树上,开始闭上眼睛,接受剧情。
原主乃是苏州府太仓县一个极为贫苦家庭的女儿,家中有一位兄长,三位姐姐,她是最小,她那三位姐姐都嫁人了,只是嫁的都不怎么好。
只因家中供着一位屡试不中的童生,便是方才让程小仙出去的那个瘦弱书生。
而且这原主的父母极为偏心,嫁三个女儿的彩礼,全都用来给自己的儿子打点了,可是却依旧没有任何的用处,原主的哥哥就只是一个庸才,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原主姓苏名阮,是个地地道道的江南水乡女子,温婉秀丽,如同这满池开放的荷花,因为生的好,所以老早就有很多媒人上来说媒,可是到底因为父母存了心思,让将这位买个好价钱,所以并未早早许人。
所以才会遇到了这样事情。
苏阮的悲剧还是从对面新搬来的那位人家说起。
那户人家原来乃是侯门,后来因为在朝堂中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家中男眷,除却养在外院,疑似是野种的三少爷之外,全都不盛怒的皇帝砍了头。
原本极为长生的靖远侯府也因为没落,此时别说侯府之位了,这皇帝盛怒之下还颁布了一道旨意说是永远不允许这侯府的人为官,甚至当一个小吏都不允许。
这靖远侯府谢家早已不复存在,饶是现在那个小宅院,也是全家女眷将压箱底的银钱拿出来,方才买下来。
这一大家子方才在这太仓活了下来。
谢家唯一的男子,名叫谢淳,容貌倒是极为不错,但是却担负着一家子女眷的生计,那些女眷又都是过惯好日子的人,一家子自然是各种鸡飞狗跳。
这谢家老太太本来寻思着要给自己的孙子找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最好能带来一笔不小的嫁妆的那种,可是问遍了整个太仓城,甚至连一个正经人家的闺女都没有,更不要说那些富商了,这可是让谢家老太太给气坏了。
他们谢家好歹也是侯门,虽然现在不是了,可是怎么着也得找一个身份够的女子。
只是三个月都过去了,依旧没有一户人家愿意同谢家结亲,倒是有一个太仓本地的有钱寡妇说是愿意,只不过是因为见到了谢淳的模样,想要让谢淳入赘。
这可是把谢老太太给气的半死。
这苏阮也是运气非常不好,有一日出门正好被谢淳给看到了,谢淳也只是出于欣赏美人,仔细的看了这位几眼,就让跟在他身边的谢老夫人上了心思。
知道这苏阮家里居然有一个读书人,所以就直接上门提亲,这苏家的父母那里有什么见识,一看居然是对面门第那般高的人来提亲,自然是万分愿意,本来以为能靠嫁女儿大赚一笔,可是这家人送来的彩礼便只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这可是吧苏家父母给气坏了,连带苏阮那尖酸刻薄的嫂子也正日埋汰苏阮。
等到真正嫁人的时候,苏阮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谢淳对苏阮并没有多少喜欢,整日醉心书画,这谢家大大小小十几口人,吃饭花销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最后实在是支撑不起,这谢家干脆把丫鬟全都发买了,这苏姐大大小小吃喝拉撒全都是苏阮一个人做的,这苏阮因为跳过劳累,加之夫君有不怎么喜欢,所以就一直未曾怀孕。
所以不禁要面临繁重的家务,甚至要面临婆婆,甚至老夫人的百般刁难。
最终这苏阮活不过二十岁就去了。
程小仙看完之后,心中只剩下感慨。
然后她看到客户的要求之后,内心旺盛的吐槽欲望已经把她给淹没了。
这当真是何等的窝草。
客户要求回到谢家,让她的夫君快乐起来。
客户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