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饮冬2018-04-12 15:193,614

  师尧和新晋的安和公主没有什么过多的想交流的意思,毕竟她是宫妃而后者是公主,两者虽同住后宫,她正经来说还算是安和公主的庶母,但是毕竟,她俩的交集除了一个小严氏之外,其他的一点都不剩下了。

  在师尧将安和公主送到公主所上之后,又安顿好了小严氏在静心苑的诸多事宜之后,师尧就将这两个母女抛到身后没管了——女儿是别家的,师尧还有她自个儿的五儿需要抚养呢,安和再怎么可爱,也不可能过继到她的膝下。

  只是,师尧不在意,有的人却急了,不仅着急,还亲自上门来委婉提醒,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一直以来对师尧以礼相待的太子妃梁殷。

  这是一个初冬下午,一直以来缩在太子东宫料理她的家务事的梁殷突然登门造访了,还是青雉亲自上前相迎的。

  “眉喜今日前来,可是为了公主所一事?”

  自打那日梁殷说了自己的小字之后,师尧便随了她的意,以此相称了,师尧发现,每次她这么叫的时候,梁殷都很是心喜——对此,师尧很是不解。

  不过,师尧也不是小孩子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怎么做对自己有利,什么对自己有害,师尧还是知道的清楚的,是以,既然梁殷开心,她私底下这样相称,师尧这是乐见其成。

  这一次,也不例外。

  师尧嘴角含笑,拉着梁殷的手一同坐在了铺上了厚厚软绒垫子的椅子上,屋子里的碳火烧的热热的,烧的她的连都透着健康的红润,看着颇为容光华发,容色本就出众的师尧,看着更是有种摄人的魅力,至少梁殷陡然一见,微微怔了怔。

  算算日子,梁殷也有月余没有师尧的面了,从那日紫宸殿之后,至今。

  即是论身份上来说,师尧与太子妃仅仅是差了个辈,论尊贵,太子妃作为未来的国母,比起师尧这个妾,还算是贵重得多,但是面对师尧的时候,梁殷从来都是谦卑的,甚至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小心翼翼,这样师尧觉得费解,却又对梁殷生不出恶感。

  曾经,师尧以为,梁殷就是这么一个性子,恪守规矩,端庄到不可思议的女子,但是在面对严皇后、荣贵妃甚至是她的姑姑德妃的时候,梁殷又是另一个模样,也就是说,只有在自己面前,梁殷才是小心翼翼,才是谦卑的,其余时候的她,作为一个世家女,骨子里的那股子骄矜还是存在,只是没有严皇后、荣贵妃那样明显罢了。

  这,又是为什么呢?

  每一次,师尧见着梁殷的时候,脑子里都忍不住想问这个问题,可以说,这个问题是困扰了她已久的,比起青雉的背后到底有没有主子的疑惑来说,还要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梁殷望着眼前这个明显走神的姑娘,无奈一笑,手扯了扯她的衣袖,在她回过神来之后,才轻轻道,“儿臣身上可有什么不妥吗?昭仪娘娘为何······”

  师尧这个人啊,脸皮子厚起来简直无人能比,老实起来,也是让人瞠目结舌,“眉喜今儿个可身上可没什么不妥,只因眉喜生得貌美如花,让本宫一不开眼。”

  如此调|戏良家妇女之言,岂是一个小小的昭仪能说出口的?

  不不不,昭仪不能说,皇后也不能说,应该说,这岂是一个女子能说出口的?

  梁殷何事受过这样的调|戏之言?从小到大,梁殷的身边不是世家子就是世家女或者是调|教好了的家仆,都是懂得分寸的,哪里会学得这般地痞流氓的口花花?

  出了嫁之后,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太子那是宣明帝一手教导出来的皇子,其气度气质皆为不烦,就算性子再风流,再喜好人|妻,再喜好美色,顶多一个白日宣吟,绝对说出这等调|戏之言——有些东西,做得出来,却说不出来。

  却偏偏,后宫出了这么一个敢说也敢做的姑娘,实在是让梁殷有些招架不住。

  她的脸微微一红,头微低,能见到的只有她红的滴血的耳垂,细细的绒毛,软软的,像是一颗熟透的小樱桃,让人忍不住想凑上去,尝尝味道,“娘娘······”

  要说什么,却也说不出口,千言万语只能汇集成这么两个字。

  梁殷的声音本就好听,好听到什么程度呢?

  师尧恍惚间像是听到了夜莺的叫声,小小的,嫩嫩的,挠得她心痒痒:糟糕玩过火了。

  意识到这点之后,师尧收起了她那点眉眼含笑的模样,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和梁殷解释,“望眉喜谅解,公主所一事,并非是本宫故意不提前与你知会,只因当时情况特殊,这才只秉明了皇上,而来不及与你商量。”

  实际上。师尧连宣明帝都没有提前知会,这样说只是为了话语上不留下把柄罢了——有了宣明帝的肯定那是奉旨行事,没有宣明帝的同意,那是假传圣旨,这其中的罪名可就大了。

  师尧虽然知道梁殷对自己没有恶意,但是却不得不谨慎。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亘古以来不变的道理。

  这个时候,师尧还是以为梁殷此次前来只为了所谓的公主所一事,实际上,梁殷并不在意师尧在后宫作什么幺蛾子,只要不把天给捅破了,梁殷对于师尧的提议从来都是举双手赞成,哪里管什么公主所不公主所哦。

  梁殷一听师尧的解释,就知道她误会了,当下,也不管什么羞恼不羞恼了,也正了正神色,耳垂的红褪了下去,她的眼眸里重新恢复了清明,“娘娘误会了,妾并非为了公主所而来,只是——”

  “只是什么?”

  “儿臣可是听说娘娘将安和公主接到了公主所。”梁殷口中说是听说,也是疑问的模样,实际上,却是驽定的陈述句。

  这也不奇怪,连安和公主这样的封号都叫上了,那么这个封号是怎么来的,梁殷都是前前后后打听的清清楚楚。

  师尧不答,没明白梁殷说的是什么意思。

  梁殷见状,继续道,“娘娘别误会,儿臣只是听说了安和公主在定坤宫的时候,皇后娘娘因为疏忽,而没有请教养嬷嬷,儿臣虽是太子妃,但是既然嫁到了皇家,也是皇家的人,自然得为安和公主多做考虑,好在今年安和公主不过虚岁不过十三,性子上还是掰得过来的。”

  瞧瞧,瞧瞧,严皇后是作得什么孽哦。

  她自以为自己宫中的事儿捂得好好的,绝对不会走漏一点风声,无论是大公主的跋扈还是三公主的受人轻视皆是如此,然而,她料想不到的是,这所谓的捂得好好的,是宫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只要的那点腌臜事儿,不仅如此,就连嫁进宫的太子妃梁殷都知道得额清清楚楚。

  人家不仅知道呢,而且还操心、担忧皇家的教育问题,说起来,师尧都替严皇后脸红害臊。

  不知不觉,又看了严皇后笑话的师尧,此时此刻心情那是颇好,眼眸带笑,望着梁殷道,“眉喜不必担忧,安和公主的生母严更衣亦是对此央求过本宫,本宫既然是答应了严更衣,自然会将这件事办的妥妥帖帖的。”

  实际上,小严氏不过是告诉了师尧那个秘密,师尧作为交换承诺将安和公主视为亲女罢了。

  师尧向来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既然是亲女,那自然不能比五儿来的差——特意给了安和公主一个人做主的公主所不说,她身边的奴婢更是精挑细选,而最重要的教养嬷嬷更是不能缺。

  对此,师尧特意请了曾经在太后身边当过管事姑姑的白嬷嬷充作安和公主的教养嬷嬷,从太后宫里出来的人,也不算埋汰了安和公主,说出去,世人只会道丽昭仪尽心尽力、慈母良善之类的。

  然而人,这个世人并不包括梁殷,白嬷嬷充作教养嬷嬷是够了的,但是对于安和公主的其他才能,是完全不够的,如果只有一个白嬷嬷,不知道安和公主会被耽搁多少年。

  在梁殷的记忆中,安和公主是一年之后才接触到策论之类的书籍,甚至于没有任何人教导。

  没有任何人教导,在几年之后,安和公主都将成长为那个样子,如果说从小在开始,就给安和公主配上名师的话,不知道日后的安和公主又将又何等作为?

  所谓国士无双,也应让如此了吧。

  “儿臣素来听闻荣贵妃娘娘的永徽公主自小就在国子监读书,安和公主本就启蒙的晚了,不如直接将她送到国子监受当代大儒的教诲如何?”梁殷斟酌着语句,细细地向师尧提议。

  国子监?

  师尧一愣,她倒是忘了这么个地方。

  国子监,一听那就是皇子们读书的地方,但是细数下来,宫中仅有的三个皇子,除了五皇子齐方是个奶娃娃外,其余两个都是没有怎么去过国子监的——二皇子齐端那可是药罐子,贤妃甚至不敢让他踏出建章宫一步,自然也半步也没有去过国子监,三皇子那是太子齐恒,自小就由宣明帝手把手在上书房教导,无论是启蒙还是读书写字,都是宣明帝一把手来教,国子监自然没有什么作用了。

  但是,宫中没有皇子去国子监听课,但是这好歹也是大齐朝流传下来的祖宗规矩,不好废除,于是宣明帝大手一挥,这国子监就充作了皇亲国戚、世家子弟读书的地方。

  公主可是皇亲国戚?

  那是肯定的,只是当朝以来,唯有一位荣贵妃所出的二公主永徽公主自小便在国子监读书罢了。

  如今,梁殷提起这个又是什么意思呢?

  难不成,真的只是想送一个被耽误了十几年启蒙的公主去读书?这样的感觉就好比殷殷切切的老母亲为了她的儿子一样,梁殷此举啊,真是让师尧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是,有了永徽公主这么一个前例在,安和公主想要进国子监,也不是不可以,甚至于不用给宣明帝打招呼,直接将安和打包送进去,给太傅打声招呼便是了。

  一个永徽可以去国子监,安和当然也可以。

  既然梁殷开了这个口,就算是为了她,师尧也觉得将安和送去国子监不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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