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这个大宅子,云夏准备今天去最西边的那个房间,昨晚云夏经过那里时悄悄往里面看了看,里面装修的比较豪华,而且没有人住,应该里面有很多的宝贝。
云夏想着,便迈步直接向西面走去。
很快,一道黑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一个门口处。
云夏轻轻的推了推门。
“嗯?上锁了?”
云夏拖着下巴想了想,可能是这家的主人发现丢了东西,所以才把房间上了锁。
云夏顺着门缝往里面看了看,借着月光可以看见里面摆放着的陶瓷花瓶,还有精美的字画,云夏心里不禁开始犯痒痒,她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那些小偷都是惯犯,这偷东西就像吸烟喝酒一样,让人上瘾,有的时候不单单是因为缺钱,更多的时候是因为那一个爽劲。
正如现在的云夏,明明知道主人已经开始提防了,可还是忍不住想要把里面的东西拿到手。
“就这把破锁还想难住我?捅一捅不就开了?”云夏嘀咕了一句,便拿下头上的发簪,往锁头里捅了捅,果然不出云夏所料,这古代的锁就是一防君子不防小人用的工艺品,好看不管用。
用一把锁看家,还不如放一条狗好使。
云夏打算,明天就上街买一条大狼狗。
云夏一边嘀咕着一边打开了房门,猫腰悄步的走了进去。
正房内,景王一身白色素衣端坐在软塌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看的仔细。
下一秒,一个黑影闪进。
“王爷,来了。”
“嗯。”
景王淡淡的点点头,然后优雅的放下手里的书,开门往外走了出去。
“王爷,还是属下去吧!”
“不用,你在这候令就行。”
景王一摆手,然后一个飞身就到了西偏厅的门口。
透过窗上的油纸,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的身影在房间里忙碌着。
然而这个身影,却让景王的眉头一皱,是她?
七小姐,云夏……
片刻,景王便轻笑出声:“发现的还挺早儿。”
也是,这天下也就只有她没心没肺的敢来景王府里偷东西。
景王并没有推门进去,而是静静的站在外面,看着娇小的身影在里面忙活着。
“哎……这宅子主人也是,收藏古董也收藏些小巧点的吧?都整这么大个儿的,你让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拿?”
房间里,云夏觉得郁闷,整个大花瓶,半个人那么高,整个字画也是,两条胳膊都抱不过来,更别说进那个小地道了,这不是难为人吗?
云夏气的在屋里发了一阵牢骚,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能拿的动的东西。
房间外的景王听到这一声叹息,不禁也抽了抽嘴角。
她这是什么意思?
怪我了?
“哦!有了!哈哈!!!”
就在这时,房间里有传来一阵叫声。
景王连连摇头,就她这样还当贼?大呼小叫的,有没有脑子啊?
只见房间里的云夏把一张字画拿了下来,打开画框,然后小心地把画叠了起来。
云夏心里暗叫自己聪明,想到了这个好办法,这画一看就是名家之作,肯定值钱。
就打算云夏在打开另一幅画框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云夏一惊。
不会这么倒霉吧?宅子的主人回来了?
啊啊啊,这可怎么办啊?
就在云夏急的直转圈圈的时候,一身白色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云夏一看是景王,顿时紧张的心放了下来。
“哎呦,是你啊,我还以为你这个宅子的主人回来了呢?你怎么来了?哦……我知道了,你来查案!对不对,我跟你说啊,这家的主人,是个小偷,偷了我很多的银票,你要是抓到他,我可以给你当证人。”
云夏全完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一副见到自己人的模样,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
月光下,一双温和而又深邃的双眼静静的看着她,嘴角露出一丝浅笑,片刻,他伸手抢过云夏握在手里的刚叠好的画,打开看了看,问道:“怎么我看到的不是这样?”
云夏的脸顿时僵住,看了景王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来为自己辩解。
这个景王还真是的,竟然在怀疑我?
我看起来像坏人吗?
“那个啥,景王爷,我在我家的床底下放了一万多两的银票和首饰,全部都不见了,我后来发现,我的床底下竟然有一条暗道,我顺着暗道就找来了这里,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看看。”
“找来这里,那可有什么发现?”
“……”
发现……能说发现了一模一样的银票吗?我还顺手都拿走了,还有一个挺好看的“暖手宝”也顺带拿走了……
这好像有点不打自招吧!
“嘿嘿……还没什么发现?那个啥,我刚来,刚来……”云夏傻笑两声,然后连连摇头。
景王走到云夏身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一脸审视的看着云夏,这让云夏有点心虚,低着头不敢和他直视。
房间里气温有点不对,云夏感觉自己的后脊梁骨有点冷,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好像空气都开始变得稀薄了。
“那个……那个……景王先忙……我就先走了……嘿嘿……”
云夏暗自倒霉,景王怎么跟个阴魂不散似的,走到哪都能遇见他?难道他天生就是来克我的?
“来都来了,我怎么着也得尽尽地主之宜啊!”
冷冷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云夏顿时一惊。
他说……什么?
地,主,之,宜?
云夏顿时瞪大眼睛,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白衣男子,依旧的温文尔雅,面带笑容,正在一脸春风的跟自己相望。
云夏的心猛然跌入谷底。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这不是入虎穴了吗?
“呵呵呵……原来这宅子是景王殿下的啊?我说么,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宅子,定不会是普通人能设计出来的,我早就该想到了,只有景王殿下您,才配的上这么好的宅子,好看,真好看,太好看了!呵呵呵……”
云夏露出一脸狗腿般的笑容,连连朝着景王拍着马屁,想要岔开话题。
景王完全忽略掉云夏的马屁,双手慢慢的折开被云夏叠成四角的画,疑惑的问道:“我刚刚好像听到的是,这个院子的主人是个贼,还偷了你的银票和首饰?还有可以做证人什么的?”
“啊?这个嘛……误会,误会!”
误会?
景王心中冷哼一声,这个女人还真是,这脑袋刚好一点就不消停,明明就是自己来偷东西被抓个正着,竟然还脸大的说是误会!
“那这张画呢?也是误会?”景王敲了敲刚刚打开的字画,淡淡的问道。
云夏此时有些冒冷汗,心虚的低着头,两只小手开始相互撕扯着,犹豫了片刻,这薄唇才微微的动了动,说道:“我,我,我想大便,没,没找到纸……所以……就……”
景王见着云夏憋了半天就想出这样一个理由,有些苦笑不得。
她到底是自己傻,还是以为本王傻啊?
还想大便没有纸,她怎么不说擦汗没有纸?
“洺周国律法,入室盗窃者要判三年刑,超过一千两银子加两年,侮辱皇室要判三年刑,造成严重后果的要判十年刑,拒不交代违抗者要多加三年刑,七小姐可以算算,你一共要做几年的牢。”
景王收回视线,淡淡的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好几副字画已经被云夏给搬了下来,各种的瓷器也已经从柜上搬到了地上,摆成一排,整个房间已经被云夏翻的七八烂了。
“我看这房间里好像是缺了不少的东西,加上昨天的,前天的,我估计你坐个七八十年的牢都不止啊!”
“呵呵,呵呵,景王殿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今天什么都没拿,这,真的就是一场误会,我,我真的就是丢了银票和首饰,过来找找的……找找的……”
云夏干笑两声,然后眼角开始泛着泪花,继续道:“景王爷就看在我们认识一场的份上,就不要送我去做牢了好不好,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的,就只有娘给我留下的那点嫁妆可以依靠,可是,我那大伯母天天惦记着,我是没有办法才搬出来自己住的,可是没想到,我才搬过来几天,银票和其他的嫁妆就都丢了,你说,我,我一个弱女子,以后的日子可,可怎么活啊……呜呜……呜呜……”
云夏说着便呜呜的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说起了自己悲惨的身世,还是因为此刻的无依无靠,反正云夏就是觉得心里特别委屈,这眼泪有一半是装的,也有一半是自己真的想哭,想发泄一下。
奶奶的,自从变成这个倒霉的云夏,就好像跟所有人结了仇一样,真不知道自己是哪辈子做得孽,这辈子全世界都跟自己作对!过来“找”个东西都能被抓包。
呜呜呜……呜呜……
云夏越想越委屈,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边哭着,一边两条小腿来回的踹着。
一向波澜不惊,面不改色的景王都不禁看的傻眼。
这丫头,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