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夏盯着景王看了半天,眼睛眨巴眨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脸却越来越红。
这个女人心慌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彼此打量了很久,旁边的人愤愤的看着,不敢上前打扰,特别那几个自认为很出众的姐姐,看见景王爷跟云夏二人在大庭广众下调情,更是气得牙痒痒。
最后,景王先说了话:“夏儿看了本王这么久,可否记起了什么?”
半晌,云夏回过身来,拍了拍脑门,又清了清嗓子,这才慢悠悠的说到:“哦?想起来了,四岁那年,我们见过!不过当时你还是个黄毛小子,几年不见,竟然长得这般帅气了,呵呵……”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云夏,张嘴就胡诌起来。
一旁的如意吓得就差尿了裤子,这小姐怎么又犯病了,一点规矩都没有,这面前的可是堂堂景王爷,什么黄毛小子,这不是找死吗?
而客厅里的其它人却不自觉的裂起了嘴角。
景王眉角动了动,依旧面带微笑,满意的点点头:“嗯,总算想起来了,也不妄本王一直遵守这十多年前的约定,记得当时你就是这般看了我好半晌,然后告诉我,长大了就当我的娘子,本王便同意了,这么多年来,本王为了等你,可是连一个女人都没碰过,没想到,昨晚,夏儿心急……”
“打,打住!”
云夏急忙止住景王爷接下来的话,可能是因为心虚,云夏总觉得这景王爷是故意的,老是提起昨晚的事情,难道,昨晚的那个男人真的是他?天色太黑,当时脑袋也不好使,记得不太清楚。
“这样,你是王爷,我只是寄养在红楼山庄的七小姐,身份实在相差悬殊,所以,至于当年童言无忌的话,王爷不必放在心上,我想景王爷只要愿意,我这有几个身份高贵的姐姐,我想她们很愿意成为王爷的女人。”
云夏没想到自己胡编乱造的话景王竟然没揭穿,还帮着接下去,只是这话听着为什么感觉那么不对劲呢?虽然景王一直面露微笑,对云夏的无理也全当不在意,不过景王越是这样,云夏越不安,他如果真的是昨晚的那个男子,应该恨我恨的牙痒痒才对,怎么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跟我在这里说话?
难道?
他对我一见钟情?
呸呸呸!!!
不可能,哪有人喜欢一个女流氓?他肯定憋着什么阴招。
云夏立马打消了这个可能性,想把景王的注意力转移到一旁的姐姐们。
一旁的姐姐们听见云夏这般不识好歹,竟然不把景王放在眼里,他可是洺周国最温柔的王爷,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夫君。
众人泛黑的脸立马因为云夏的一句话变得眉飞色舞起来,想要引起景王的注意,奈何景王连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眼里闪出浓浓的受伤。
“夏儿,就这般嫌弃本王吗?可是,昨晚,你明明……”
清澈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悠悠传来,带着一丝不甘,还有一丝魅惑,云夏听着不禁眉头微微动了动。
“那个啥,不嫌弃,不嫌弃,嘿嘿,我还担心景王嫌弃我呢,呵呵……”
云夏赶忙苦笑的打断了景王的话,心里叫苦不迭,又是,昨晚,虽然心里已经把他骂到祖宗十八代了,但是脸上却丝毫不敢露出一丝异样。
云夏肯定,这个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那个,景王爷?我们出去单独聊聊?”云夏看明白了,这个景王爷这次来红楼山庄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看来不给个说法是不行了,既然这样,那就快刀斩乱麻,早点打发了这个瘟神。
“好啊,既然夏儿有悄悄话想对我说,本王当然愿意听。”本来是一句挑逗的话,但是从景王的嘴里说出来却听不出一丝挑逗的意思,那副温文尔雅的面容,加上富有磁性的声音,早已经迷倒了那一片的美女姐姐们。
她们痴痴的看着景王,满脸的如痴如醉,好似景王刚刚的那一句话是冲着她们说的。
而正主云夏心里却清楚的很,眼前这个王爷,绝对是个心机男,奸诈男,小气男,腹黑男……
“走!”见景王同意,云夏话不多说,抬腿便往门外走去。
“哎呦,那个不长眼睛的……”
云夏一心想着怎样打发了这个瘟神,没有注意外面走进来一个人,两人迎面便撞在了一起。
“二小姐,您没事吧?”跟在云月身后的丫环见二小姐捂着脑门,急忙赶上前问道。
云月一抬头,见撞自己的人是云夏,当即来了火,扯着嗓子吼道:“你瞎呀!没长眼睛吗?撞死我了。”
大夫人见云月当着景王爷的面这般无理,急忙跑过去,一把拉过云月,低声训斥道:“怎么说话呢?那可是你七妹妹,从小没爹没娘够可怜了,平时娘怎么教你的?”
云月瘪瘪嘴,看着大夫人的眼睛一抽一抽的,在一看看一旁的妹妹们正在用手偷偷的指着云夏身后,云月这才发现了站在云夏身后的那个白衣的男子。
刚刚还是怒气冲天的脸,立马变得梨花带雨:“娘,对不起,可是刚刚真的好痛哦……”
云夏翻了翻白眼,不打算在看她们一家女人搞事情,抬腿继续往外走。
景王看着翻白眼的云夏,嘴角微微扬起,跟着云夏便大步出了客厅。
身后传来大夫人热情的声音:“王爷,留下吃晚饭啊!”
看着景王跟着云夏走远,众人这才开始愤愤的指责起来,最无辜的就要属那个丫鬟巧喜了。
“你说说你,怎么传个话都不会,我明明告诉你让云夏那个死丫头去我院子里等我,你怎么让她来客厅了?”大夫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个劲的往嘴里灌着凉茶,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消些心中的怒火。
巧喜一下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奴婢冤枉啊,请大夫人明察,我是告诉七小姐让她在您的院子里等的,谁想到?七小姐来了客厅,大夫人,巧喜真的冤枉啊!”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看见你就烦,要是秋姑姑在就好了,她什么事情都能帮我办的妥妥的。”说道秋姑姑,大夫人不禁疑惑起来,秋姑姑死后找了大夫来验尸,竟然查不出死因,难道,云夏那个死丫头真有杀人不见血的本事?
“娘,景王怎么跟着那个小贱人走了?”云月眼眶泛红,她一直对自己的相貌很有信心的,这个景王竟然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就跟着那个小贱人走了,云月心里这个气。
听到云月这么说,大夫人更是来气,手指在云月的额头上用力一戳,问道:“你还问我,我怎么告诉你的,让你快点来大厅,你怎么才来?”
“还不是那个贱人,说我的衣服不好看,我又回去换衣服了,换衣服时不小心弄乱了头发,就又重新疏的头发,所以才来迟了。”云月涂得血红的厚唇撅的老高,本以为精心打扮一番在来见景王,想着来的晚些更能引起景王的注意,所以在路上也没着急,没想到却让云夏给钻了空子,云月此时后悔不已。
大夫人无奈的叹口气,气得直摇头:“好了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晚上留王爷在这里用餐,到时候你们精神点,你们一个个的,平时都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候就孬了呢?哎~”
大夫人摆了摆手,起身去了厨房,景王晚上要在这里用餐,自然要让厨房做些好吃的,不能丢了山庄的面子,如果景王看中了哪个女儿,就算是做个侧妃也好,那可就是找到了靠山,以后就在也不用夹着尾巴做人了。
云夏带着景王回到了自己的易梦阁,跟在身后的如意紧忙给景王倒了一壶茶,虽不清楚景王跟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这景王一看就是对小姐不同,就连小姐说那些无礼的话,景王爷都没跟小姐计较,心中暗自揣测,这景王肯定是喜欢小姐的。
如意放下茶壶,便识趣的退了下去,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云夏拿起茶壶,给景王倒了一杯水,压了压心中的怒火,脸上扯出一丝笑意:“景王爷大驾光临来看我,想必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景王爷不必客气,您只管说,只要小女能办到的,小女一定答应!”
景王爷拿起茶杯,送到鼻下闻了闻,轻轻的抿了一小口,这才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跟你算算昨天的账!”
云夏嘴角抽了抽,心中暗暗倒霉,自己中毒就够倒霉的了,更倒霉的是就连“解药的副作用”也这么大,看来想要根治,必须得大出血了。
“你说吧!想要怎样?”
云夏这几个字说的有些咬牙切齿,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心有多憋的慌,如果对面坐的是别人,她早就拎起扫把给打出去了,可惜,对面坐的是堂堂景王爷,就是在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景王品着茶,眼角的余光瞟着云夏,把她每一个细小的表情看在眼里,甚至连一个细微的小动作也没放过,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那么多的表情。
景王放下茶杯,微微抬起头,想了片刻,这才回答道:“一千两黄金!”
“什么?”
云夏一拍桌子,跳了起来,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坐在对面人。
一千两……黄金……
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
“没有!”
云夏想也没想便开口说道,语气变得多少有些硬,可这不是推脱,是事实,云夏私下是有些银子,但那都是她娘留给她的嫁妆,自己买院子已经花去大半,剩下的还得用来下半生的花销,哪有一千两黄金给他?就是一千两白银也没有啊。
景王的嘴角动了动,发出一声淡淡的冷笑,拿起茶杯送到嘴边,又轻轻的抿了一口。
这个七小姐还有点意思,说话做事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就连失去了贞洁也没有大哭大闹,知道了我的身份没有巴结奉承,虽然看上去对我一脸恭恭敬敬,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的眼里透着不削和反感,看来,没爹娘教的孩子就是不行。
景王微微的摇着头,看着对面一脸赌气囊塞的云夏,再次开口道:“那就做景王府一辈子的丫鬟,专门刷恭桶的丫鬟!”
景王特意把“恭桶”二字说的特别重。
云夏听后强忍住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一拍大腿:“好,成交,就给你们景王府刷一辈子的恭桶,不过,你们要把恭桶给我送到山庄来,我可不去你王府做工?”
云夏一狠心同意了景王的要求,对于一千两黄金来说,刷个恭桶算什么?反正还有吉祥和如意,实在不行,再去外面买两个丫鬟。
云夏心里盘算着,只要能打发了这个瘟神,别说刷整个王府的恭桶,就是刷整个皇宫的恭桶都行啊!
景王没想到如意这就答应了,而且还要求把恭桶送到山庄来刷,难道她不知道恭桶是什么吗?
平时景王府的恭桶都是拉到山外的小河边去刷的,而且刷恭桶的下人都是一些年纪大的,干不了其它活的老年人,每天刷恭桶的下人就有十多个,难道她能一个人把恭桶全部刷完?
景王震惊过后,便开始冷笑出声:“既然七小姐同意,那从明天开始,本王府的恭桶就全部交给七小姐来刷了。”
“好,不过我们的账两清,你以后不准在那昨晚的事情威胁我,也不准在提起!”云夏生怕景王反悔,紧忙同意到。
“那是当然!”景王意味深长一笑,朝着云夏说道。
能够顺利解决此事,云夏心里也算放下了一块石头,拿起茶壶给景王添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