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寻可能不知道,当她以姜弥的身份回来时,叶景舟的第一反应其实是抵触和逃避。他当时根本不想接触姜弥。可惜她太高调,还和楚越绯闻不断。他怎么能接受那张脸和别的男人有染,没忍住还是去见了她。见姜弥第一眼时,就认出她就是林千寻。可他还是验了林千寻和林千羽的DNA,只为了那希望渺茫的否定答案。
其实很荒唐,一般人都会得到希望渺茫的肯定结果,因为这堪比任何奇迹的概率。
他那时想自己还真是狠心绝情的人,对心口上的朱砂痣也如此冷酷,丝毫没有期待。
DNA结果自然背道而行,证实姜弥就是千真万确的林千寻。
他试过或者可以说强迫过自己去放下林千寻,彻底忽略她的回来和存在,可惜完全做不到。
他马上就转换心态,想要成为一名成熟体贴、关怀备至的前男友,帮助她找回失去的生活节奏和安全感。所以他帮她获得天歌争霸赛的冠军,还跟她签署泰辰的最好合约,给她最好待遇,他还准备推她登上她理想的王座。
可惜,一跟姜弥独处,他才发现心中埋藏压抑的情感正在找缺口溢蔓肆虐出来,攻城略地,直到他主动投降、抛弃自制力和理智这玩意儿。
他无法明白,不就是年少时刻苦铭心相恋,怎么就对他影响深刻至此?他们那时才多小,懂的能有多少,怎么就放不下?不过那两年的相识相知相恋,就是一辈的挚爱了吗?难道真因为得不到,失去过,才格外介意和珍惜?
他深思过,犹豫过,徘徊过,最后不得不承认,他还是爱着她,爱着17岁的林千寻,从未改变,不减当年,甚至还多了些偏执的占有欲。
所以最后他屈服于心,选择再续前缘,再重新开始。她失去十年的光阴,没关系,他愿意慢慢等她补上空白;她害怕、迷惘、没有自信,没关系,他正好引领着她前行;她的亲姐不安分,没关系,他这次不会放过她,亲手把人送进疯人院。
她想做的事,他尽力支持;她想要的生活,他尽量满足;她不想亲近自己,他可以等到她真正接受为止。
可她不能不爱他。
他是看似情薄,其实一旦动真,就最是深情;而她却看似情义满心,烈火如歌,其实又何尝不是无情之人?
是的,林千寻却不爱现在的他,她心里爱着的一直都是十年前的自己。她对现在的他有距离、有抵触、有排斥,她股子里不肯轻易屈服的骄傲和倔强让她牢牢守住心里防线,始终无法真正接受十年后的叶景舟,她潜意识中抓住一切机会拉开他努力拉近的距离,推开他伸出的双手。
情敌竟然是十年前的自己,还有比这更可悲的事?谁能有他惨?谁能比他煎熬?
他还能怎么办?继续等下去?可姜弥的刻意逃避逐渐将他所剩不多的耐心消磨殆尽。
了解叶景舟的人,都明白,他要是动真格,就会沉默的可怕。不会有多余的表情,不会说一句废话,不会透露任何情绪。看起来温和无害,实际上脑子正在不停运转,想着各种毁灭别人的方法。
他的本性不比林千羽好到哪去。年纪轻轻就一手掌控泰辰上下,宿清敌手,没有高超的手段,那怎么可能?没有毒辣的眼光和狠快的心,怎么可能办大事?温柔深情那也得看对象是谁?
可这次招惹他的是心爱的女人,是他深情的对象,不是其他人。
他只能压抑着本性,任事态自由发展,看其逐渐脱离掌控。他忍耐的心差不多要到爆发的边缘,暗中打压姜弥就是一个先兆。
现在到底要怎么处理对他毫不上心的林千寻?放她出鸟笼,自由翱翔于广阔的天地?怎么可能,他心里住着的可是魔鬼,不是什么天使。
如果姜弥只想借着他这旋风冲上云霄,打算寻其他的归巢,那么他不介意亲手拔掉她美丽的渐渐丰满的翅膀。
打压只是第一步,最好是建造一个精美的鸟笼,将她牢牢锁在自己的领地中,无法逃离,只能靠他的投喂为生,只能依赖着他,一辈子也离不得。
他好想亲手毁灭她,也顺便毁灭他自己。理智的防线趋于崩溃,他开始进行周密的计划,也不再联系姜弥,只等待最恰当的时机,好一击即溃。
康馨语慢慢察觉到叶景舟的沉默,还琢磨出其中的关窍,隐约猜到叶景舟貌似和林千寻出现间隙的事实,这对她来说可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她想趁此机会,一举拿下叶景舟,彻底破坏他和林千寻的关系。最近圈子里最出名的八怪,就是天籁之音的boss李延年和神秘女子结合生女之事。神秘女子被李延年保护的很好,谁也没能爆料出来。她虽也不知道真人面容,可却明白神秘女子能上位靠的就是肚皮争气,才生个女儿就成功升级。要是她能和叶景舟把生米煮成熟饭,再怀上男丁,那就绝没有姜弥什么事了。
她素来都是靠直觉行事,所以开始拼劲全力够音叶景舟。每天打扮得光彩照人,穿得醒感玲珑,到处堵人。叶家见不到人,就来公司,公司没人,就去叶景舟厂区的健身房。一番围追堵截把叶boss折磨地不轻。
叶景舟现在家也不回,健身房也不去,躲在办公室里的休息隔间内,不敢轻易行动。确切说,他现在正处在一种究极的边缘状态:一是灭了姜弥,让她离不得自己;二是灭了康馨语,让她彻底远离自己。
康馨语铩羽而归,越挫越勇,简直要走火入魔,找不到叶boss,就开始扫扰连秘书。人还没恋爱过的楚男,每天被她夭眉系、制福系、哥特系、爱思爱慕系等等的打扮轮番轰炸,聆听她永无止境的埋怨,经受她暴脾气的盘问折磨,已经觉得生无可恋,甚至连辞职信都准备好了。扛得住叶boss的冰山冷气,竟然经不起康馨语的暴雨梨花针,呜呼,何其辈哉!
从某种程度上说,康馨语也是神人,她也能跟姜弥一样,踩着叶boss的雷点行事,还能做到全身而退。所以想当年,她能战胜近乎完美的乐遥笙,不全是匪夷所思的诡异,也不是真如众人以为的那样依靠家里。
至少,叶boss对她没有戒心;至少,她这样努力过后,叶景舟处处躲她,毫无心思再提毁婚之事。
在叶boss即将爆发之际,在康馨语近与癫疯之刻,在连秘书苦不堪言之时,姜弥她醒悟了。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终于明白她爱上现在的叶景舟的现实。
拨开云雾见月明,姜弥自己想通,她此刻真是分外想念叶boss,现在也没什么能阻止她了。
尽管当时已是晚上10点,姜弥还是联系廉司机送她来泰辰集团。她穿着一款绯色带腰长至脚踝处的夏奈特简约款宽大风衣,脚踏蒂芬尼经典黑色坡跟皮鞋,走进叶景舟的办公室内。
待命坐守在那儿的连秘书见到自家潇洒大方打扮的姜女神,差点没留下感动的小泪水。
姜弥自带屏蔽功能,单刀直入,目的明确,“他人呢?”
连秘书已经被康馨语围逼的草木皆兵,精神错乱,甚至怀疑自己会被监听,所以他没回答,只是眼睛瞅瞅书架的方向,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弥秒懂,嫌弃他在这里碍事,命令道:“你出去吧!”
连秘书恋恋不舍地再瞥两眼女神清新脱俗的打扮,好好洗洗眼睛。
姜弥又嫌他磨蹭,不耐道:“快点,还有,把门带上!”
连秘书觉得这八个字有魔气,好像某种咒语,隐藏着好多引人探究的深刻内涵。他念着念着,终于走出、关门。
姜弥深吸一口气,整整自己锦缎一样光滑柔软的长发,打开书架旁的灯轴。
叶景舟刚洗完澡,穿着睡衣,躺卧在单人床上,开着一盏小灯,正在看书,听见响动,抬头一瞟,立刻顿在那里。
姜弥迎着他的目光,眉语目笑,那笑就像清泉的波纹,从她嘴角的小旋涡里溢了出来,漾及满脸。
她关上书架,然后脱掉自己的坡跟鞋,够着叶景舟的眼,走近床边,在他的瞩目中,节开腰带和风衣上的双排扣,将风衣打开,里面竟然是伊思不瓜的较能酮体。
叶景舟马上就被吸引住魂魄,注视着她从风衣中掏出碧云陶,爪坐到自己的沈上。他一点都挪不开眼,也不知道眼睛该放哪里,都是令他魂牵梦萦的瑰宝。
姜弥盘上前来,姐开他的水衣,在他耳边又或说道:“这不是梦!”
叶景舟还能忍住,那就不是人类了。
两人进行了一场吉列、康芬的幸事,阔别十年的朋庄虽然让姜弥陌生,却也让她沈心占力,告朝蝶奇。两人在那间五脏俱全的小休息室内左的混天黑第,累了就停展补眠,饿了就让连秘书送吃食过来,持续级展三天,直到用光姜弥带来的所有碧云陶,才正式停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