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后没有传来打斗的声音了,林代荷才停下脚步,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等到气息终于平静下来以后,她才觉得,黑夜的冷清,安静的可怕。
在黑夜中奔跑,自己竟然跑到一座大山的一边,除了皎洁的月光洒下来,偶尔还有几声不知名的虫叫声,树叶被风吹动沙沙作响,除了这些,林代荷感受不到一丝人气。
她害怕的紧紧的环抱着自己的双肩,一边向前走,一边在心里默念:“不要害怕,不能害怕,想一下外祖父外祖母,父亲大人,想想林府,想想在顺天府的一切屈辱……”
渐渐地,一声声悠扬的琵琶声传入林代荷的耳中,不一会,林代荷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听着琵琶的弹奏,林代荷的身体仿佛被点穴了一般,艰难的无法向前挪动,她不禁觉得身体有些痒,他感觉有东西在自己身上游走,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游走这一条又一条的毒蜈蚣。
“救命啊……”这一声救命响彻整个山谷,但却没人救她。
林代荷到死,都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人,竟用这种低俗恶略的手段将她残害致死。
她感觉自己的这一生实在是可悲至极,她拼劲最后的意思力气,想睁开眼睛看看杀害自己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放蜈蚣来杀害她,是顺天府的人吗?
但是,林代荷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发现自己身处顺天府刘飞松的书房中。
“怎么……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林代荷自言自语。
突然,书房的门下一刻被打开了,迎面走进来的是刘飞松和林代荷的公公刘峄山。
林代荷本能的就要躲起来,但是发现自己还未移动脚步,刘飞松就从自己的身体里穿了过去,紧接着,公公刘峄山也一样,林代荷现在就像是个隐形人一样,是个完全不存在的,林代荷惊讶的睁大双眼,不敢想象的转过身,看着从她身体中穿过的刘家父子。
很快,林代荷便明白过来,自己现在肯定是已经死了,人死后会到自己执念很深的地方走一遭,现在飘在这里的并不是自己的真人,而是自己的灵魂罢了。
“父亲,林代荷的事情已经公之于众了,一切都是会按照我们预计的发展下去。”刘飞松嘴角扬起一丝恶心的笑容。
“本来没想让她这么快就死的,可是谁知道,就连老天爷都不想留她在人世间了!”刘峄山的神情很冷淡,林代荷的生死就简简单单的被他一句话给结束了。
“呵,就那个贱人……”刘飞松说的嗤之以鼻,满是不屑,“要不是我们看到她嫁妆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我是绝对不会娶一个断臂的女子来做我的夫人!”
刘峄山拍了拍刘飞松的肩膀,眼神闪过一丝爱抚,柔声说道:“儿啊,这些年还真是辛苦你了。”
“父亲,孩儿没觉得什么累不累,如今林代荷那个贱人也已经死了,我这么多年的憋屈也可以得到释放了,此刻,我心情特别舒畅!”刘飞松说这些话的时候,两眼都放光,可以看得出他是真的很舒畅,没有半点的虚伪。
林代荷听着她们所说的一切,她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原来,至始至终,刘飞松都没有爱过她,可以说甚至都不想娶她。
而她自己,从头到尾都像是一个傻瓜笨蛋一般,这么对年的痴心对他,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到头来,全都付诸东流。
刘峄山盯着刘飞松的面孔,自己的这个简直是像极了他,为了能达成自己心里的目标,什么事情都可以忍。
“儿啊,林代荷的这件事情现在算是告一段落了,现在我们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就是帮二殿下找到那个宝藏。”刘峄山此刻的神情无比的严肃。
“父亲,您放心,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我们安排的计划行事!”一边说着,刘飞松从衣袖中拿出一本书,放在刘峄山的手中,双眸中遮掩不住的笑意,“父亲,这就是在林代荷嫁妆中找到的雪域宝藏图,加上我们之前得到的一些碎片,正好可以拼成一张完整的藏宝图。
刘峄山小心翼翼的翻开,双眼中满是激动的神情,在一旁的刘飞松眼中也闪烁着同样的光芒,是那种对无上权利的崇拜!
“行,明天我们就动身出发,有了这藏宝图,就能找到宝藏,有了这些财富,二殿下就在京城中富可敌国了,要什么得不到,距离皇位更是进了一步!”刘峄山一改往日的深沉和低调,话语中浸透着兴奋和激动之情。
从他们父子的对话中,林代荷第一次听说雪域宝藏图,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嫁妆中竟然这张图,这也是刘飞松娶她的唯一原因,从刘飞松的毒辣中可以看得出,如果林代荷的嫁妆中没有这份至关重要的宝藏图的话,可能在没嫁给他的时候,早就已经死于非命了。
看着刘飞松那帅气逼人的脸庞,林代荷心里说不出的心酸,同时心里也多了一份温和,既然这样了,就先暂时忘记刘飞松给自己带来的痛苦,先去林府看看那些一直维护疼爱自己的人,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直接闪进了林代柔的闺房中,她的闺房中,还有江氏。
此刻林代柔的眼中抑制不住的兴奋,简直就要爆体而出了,声音也有些小小的激动:“母亲,母亲,你说她是真的死了吗?哈哈哈那个贱人,真的就这么简单的死了?”
林代荷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体承受不住,连连后退,林代柔一向视她为自己的亲妹妹不是吗?怎么此刻却说她是个贱人?
江氏看着此刻喜笑颜开的林代柔嘴角一珉,微微一笑说道:“柔儿,你这个傻孩子,母亲怎么会骗你呢,她是真的死了,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你发展的道路了!”
“就是,她就是低贱,就是应该一辈子做个摆设,当我的陪衬,就连她的死,都是在为我的以后铺路!”林代柔笑的极为阴狠,对于林代荷的死,她很得意,没有一点的难过和同情,双眸中还闪烁着一股报复成功的快感。
江氏也是笑的合不拢嘴角,“柔儿啊,以后林代荷百万的嫁妆就都是你的了,再等到你出嫁啊,母亲就在多给你添置一些,就让你成为全京城出嫁,嫁妆,都是做风光的新娘。”
江氏进林府的时候,本来就是一个姨娘,是一个妾室,在江氏的眼中看,她当年没有分光的出嫁,但是她的女儿就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嫁进贵族功勋家,从她的这辈子起,她的子子孙孙后代,都将会盯着嫡出的身份出生,一辈的荣华富贵。
林代柔听到江氏的话,眼中热泪盈眶,握着江氏的手说:“母亲,谢谢你,一直对柔儿这么好。”
“你这个傻柔儿啊,你是母亲的心头肉,母亲不对你好,难不成要去对那个林代荷好啊?”江氏轻轻的拍了一下林代柔的脑没,一脸的宠溺。
“哼,母亲你还说呢,你以前不是最疼林代荷那个贱人的吗?什么好东西都是尽着她挑完了先。”林代柔嘟着小嘴,朝着江氏撒娇。
“你这个小鬼精,母亲为什么会疼她?还不是为了你,为你的将来在做打算吗?要不是我故意的宠爱她,她怎么会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呢,我不宠爱她,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任性刁蛮,嚣张跋扈,要不是我让她的胳膊治不好,她的性格也不会到后来变得自卑到不敢出家门了,甚至都不能跟你一起去参加京城的各种宴会。”
想当年,在女院里,林代柔顺着计划让林代荷摔断了胳膊,江氏更是将计就计的不让林代荷的胳膊彻底的医不好,以至于最后落得残疾。
只要一提到林代荷,林代柔的面上和心里都是各种的不爽快,不爽林代荷在嫡出上面的血统永远都比她正统。
“呵呵,她也就是那个命了,跟她母亲一样卑贱,出身富国又能怎么样,最后还不是只有贱命一条吗?”林代柔露出了阴狠的一面,脸部都有些扭曲,尽管这样,还是抵挡不住她的美貌。
“想当年,你父亲先看上的是我,但是我不是嫡出的千金,他没办法,我不能嫁给他,我们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一对!”一想到那些往事,江氏的鼻子有些酸楚。
“好啦母亲,你别难过了,再累再苦,都也已经过去了,毕竟事在人为嘛,真个林府以后还不是你当家的吗,而且,我也可以跟我心爱的飞松在一起了,这样的结局不好吗?本来我跟飞松也是你情我愿的,说知道中间非要插一个赐婚的林代荷,但是……我们最后还是赢了,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林代柔此刻骄傲无比。
在一旁听着母女对话的林代荷,只觉得自己神经都已经麻木了,浑身像是在冰湖里一样的寒冷,原来,她在欺骗和背叛中度过了这一生,还傻傻的把仇人当做恩人来对待。
以为继母对自己宠爱有加,原来继母至始至终都是装的,将她宠成一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甚至为了不跟林代柔抢东西,不惜让她断手。
林代柔对自己的处处忍让,体贴大方,只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更是为了彰显她的善良大度。
一对阴狠毒辣的母女,她的前世真是瞎了眼才对她们如此的信任,还有自己的母亲,母亲的死肯定跟江氏脱不了关系,枉费母亲还是那么的信任江氏,还将林代柔视为自己的亲生女儿,真的是养了一群白眼狼,个个都是披张羊皮的狼。
听着她们的对话,林代荷就算是再傻,也明白了母亲的死和自己的死都是有隐情的,一定是她们,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