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感觉脸有些烧,的确,这衣服是她想办法顺来的,嗯,她也没办法,总不能让这丫就这样在大白天招摇着出去吧。
那不成了活靶子,直接送上门去的唐僧肉吗?
“不管是怎么来的,你要记得一定要换上,听到没?”
见凌非点头,初十才放下心来,生怕这位公子哥耍脾气。
“那我先回去了。”她和茗烟本就出去了很长时间,她不能在这里多呆,省得被人发现。
越是到这种紧张时刻,越不能放松。
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都是到最后一刻坏事,好人被坏人抓住了。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囧了,竟然不知不觉的把眼前这少年当成了好人,自家主子倒成了坏人。
要知道,这家伙可是来做贼的,也不知道东西偷到了没有?
“你,为什么要那般杀人?”
初十知道,他心中疑惑,却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已经走到了屏风处,闻言顿住了脚步,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沉声说道:“他那样的人,都该死。”
凌非暗自点头,他也觉得,找女人就光明正大,这般强行却是有些不该。
“你,曾经遇到过?”不知为何,感受到初十的气息,他突然有了这种错觉。
不过随即就摇了摇头,她打小就没出过王府的大门,怎么可能遇到过这种事。
初十背对着他,摇头,“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
她将前世好友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末了加了一句,“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该判死刑,如若不然,天理何在?”
凌非这才知道,她为何会杀了他,为何会用那种手段杀了他。
本来他也是要杀了他的,敢亵渎他的东西,就该死。
可无论他想怎样,心中还是接受不了小丫头是这样一个残忍的人。
杀人,他不反对,可那样的方式却带着报复的念头,让他心中有些不快。
如今明了了事情的真相,她心中的想法,他就释怀了。
初十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知道,她是真的吓到他了。
也算毁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想到这里,她心口微微酸涩,勉强的扭头想说什么,可还没转身就感觉一个稍显冰冷的环抱贴了上来。
将她紧紧的包围着。
让她安心的同时也有些委屈。
“他该死。”
凌非紧紧的抱着她,似乎突然感觉到她心中的愤恨与悔恨,只是一个故事而已,这丫头竟然如此多愁善感,真是,让他有些心疼。
初十收住眼泪,也没拒绝他的怀抱,半晌,她才悠悠的推开困在她胸口的手,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少年。
仰头看着他,笑得越发的甜了,“你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也是让我感觉最温暖的人。”
“谢谢你!”
下一刻,初十做出了她这两辈子都没做过的一件事,飞快的跳起来在少年的脸上留下一吻,随后如一阵风似的溜走了……
只留下从翩翩美少年变成痴傻的翼王府世子爷……
夜未昧,人难眠,对影成双路遥远!
一夜未睡天将亮时,初十打着哈欠起身穿衣服,摸着摸着蓦地发现口袋里多了一张字条。
这是她昨晚才收回来的干净衣裳,今天打算穿,按理说不可能有东西才是。
她侧着身打开一看,上面写了这么一句话,“主子五日后到家,让你亲自去跟他解释。”
初十若无其事的抬头,扫过这屋里的其他人,却没有发现异常。
她随意的将字条收回口袋,随即像不知道这件事一般,若无其事的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但心中却掀起了巨浪。
该死的,这原主竟然还有个主子吗?
且看样子还安排了事情给她做,让她去解释,是说没做好吗?
她继承的记忆很零碎,并没有这方面的东西,幸好人基本上都是认识的,这也是万幸,不然解释她的失忆都无从下手了。
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要不落水要不撞到头,这还能失忆,她是屁。股挨了板子,失毛的忆啊!
算了,先不管这些了,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
秋意浓浓锁住了众人的心思,做完事都溜回了屋子,就算没有火炉那也比外头的风吹着强。
且今日还下起了蒙蒙细雨,小小的却细密着,落进人的衣领里很是渗得慌。
茗烟拍打着身上的落雨,边嘀咕道:“这天真是越发的冷了。”
“给。”
在茗烟的床铺前搁着一件袄子,小小的上面绣着红色的小花,看起来很喜庆却又带着小清新。
她惊喜的拿起来左右瞧了瞧,盯着初十的眸光亮晶晶的,“我的?”
这本是秋娘她们送给初十的,初十没说什么,便分了茗烟两件,本来都是缝好的,她只是闲的时候在上面绣了些花,这样看起来艳丽些,不那么死气沉沉,却没想到茗烟这般高兴。
“对啊,除了你谁能让本姑娘费这么大的心思。”初十故意扬起头,一脸的傲娇。
如今已是深秋,再过一段时间就入冬了,虽然才来这里,但也能想得出三等丫环在这里是个什么待遇。
望着不知明天几多愁的茗烟,初十拍了拍自己的小脸,对着茗烟说道:“我出去一下,你等会帮我注意下这几个人,看看谁会跟出去。”
茗烟眨了眨眼,露出诧异的神色,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休息的盈盈等人,再望向初十时,眼中露出了然之色。
初十出去后,她便拿着袄子来到廊外,将袄子晾在绳上,边拍打着边望向门口。
不多时,盈盈和萧萧神色匆匆的出去了,茗烟蹙了下秀眉,望了一眼屋里,喊了声,“香草,快出来,屋里那么闷,你也不怕闷出病来。”
香草最近和茗烟关系很好,只是性子弱了些,闻言便推了门出来,道:“茗烟,你声音小些,被人家听到了,会告咱们偷懒的。”
“你呀,就是胆小,咱们把自己的活干完了,谁能说出什么。”她拉着香草给她看自己的袄子。
香草羡慕的说道:“这袄子可真好看,是初十给你的吧。”
“你们感情真好!”
初十独自来到崔妈妈住的院子,请了静怡的好,这才见到了崔妈妈。
“你怎么来了?”
自打上次初十替她求过情,崔妈妈对初十的态度就好了很多,以前是哪哪看她都不顺眼,如今说话倒是客气了几分。
初十曲膝跪拜,请过安之后才说道:“回妈妈的话,前几日奴婢闯下大祸,差点害了妈妈,奴婢想着是不是再替爷绣些帕子,如今天凉了用的也多些,仅凭春蕴姐姐怕是忙不过来,就来请示妈妈。”
崔妈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复杂,就在初十以为崔妈妈会骂她一顿,她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和解释,却听崔妈妈道:“你倒是有心了。”
随后崔妈妈便让静怡拿了她的玉牌去绣房领东西,“对了,将下面用的东西也领一下,马上就月底了。”
静怡深深的看了一眼初十,请了玉牌便离开了。
“谢妈妈,奴婢先退下了。”
初十走后,崔妈妈内屋的帘子打了起来,蓝嬷嬷从屋里走出来,崔妈妈忙站起来,“嬷嬷。”
“嗯。”蓝嬷嬷坐在坑头,示意她也坐下来。
“那丫头即是主子看重的人,给她些特殊也是该的,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嬷嬷说笑了,我怎么会和一个小丫头计较。”崔妈妈虽然嘴上这般说,但心里却明了,这个初十恐怕要开凌华院的初河了。
只是不知道于她来说,是好是坏了。
“那就最好。咱们做下人的要时刻记好自己的本分,莫要忘记自己是谁了。”
崔妈妈听着这话,怎么觉得蓝嬷嬷今日恐怕不只是来提初十的事情,也带着敲打自己的意思。
难道近日她做了什么让她不满的事情吗?
“嬷嬷说的是。”
崔妈妈只得低头称是。
蓝嬷嬷并没有多留,说完这话便离开了,外头早有丫环拿着伞在等候,一直将她送出,崔妈妈脸上的笑意才隐去。
“哼,王妃马上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倒要看你还能怎么横?”
她是王妃亲点到凌华院来的,自然不害怕她,只是蓝嬷嬷在府里的时间久了,且她一直掌理后宅事务,旁人根本插不上手。
想着主子曾经提过的事,她微蹙了下眉,难道真的要选她吗?
她有些不甘,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何她们都高看这丫头一眼呢?
且说初十离开崔妈妈的地方便长出了一口气,回到院子里,见茗烟正和香草说着什么,两人笑得很开心,茗烟眼睛瞪得大大的,香草相比来说倒多了份温婉。
“你们在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茗烟往这边一瞧,就忙招呼初十过去,“初十,快过来,香草想……”
茗烟的嘴被香草捂住,略带惊恐的看着初十,初十拐到廊上,此时,茗烟一幅心虚的模样,在吐舌头。
“怎么了?吓成这样?”
香草的胆子是小,可也没吓成这样的,这是说的什么事?
她与香草平日的关系一般,当然这是她刻意保持的,她不想和太多的人有牵连,那,代表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