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落姿呆在原地,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本来她还想和沐晨轩多说几句话,没想到沐晨轩草草的打完招呼这么快就走了。
忽然委屈涌到心头,付落姿红着双眼跑着离开。
沐景言和白槿衣忙着和同学应酬,白槿衣无意看见付落姿跑了出去,心生疑惑于是跟沐景言说了一声,跟着付落姿方向走了过去。
找了好一会儿,白槿衣才在学校的泳池边上找到了付落姿。
付落姿抽泣的哭着,手里攥着一个酒瓶,咕咚咕咚的喝着。
白槿衣见此担心的走过去,“付小姐,你怎么了?”
付落姿因为精神上的打击和酒精的麻醉,使得整个人有些精神混乱。
她转身回头,晃悠着身体走向白槿衣,口齿不清的说,“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不喜欢我。”
“付小姐,怎么会呢你这么温柔大家都很喜欢你呀。”白槿衣安抚着付落姿此刻的情绪。
“你骗我!”付落姿突然癫疯,挥舞着手臂大声的喊着。
白槿衣见此时付落姿喝的已经神智不清,走上前去试图把她带回到沐景言那里。
“不要过来,他不爱我,他嫌弃我了……”付落姿见白槿衣走过来,连连往后退,脸上也是十分痛苦的模样。
“付小姐,危险!”白槿衣见付落姿退到泳池边上,急忙大声制止着。
“我不干净了,我被人玷污了……不干净了……”付落姿发疯了一般,一只手胡乱的摸着自己的身体。
白槿衣见付落姿像是受刺激了一般,径直上前想要强制性的把她带走,她真的怕付落姿出什么事情。
“付小姐,来,我带你回去。”白槿衣抓着付落姿的手想要带她离开。
“是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毁了我的一生,你毁了我的一辈子!”付落姿红着眼睛充满怨恨的看着白槿衣。
“付小姐,你怎么了?”白槿衣被付落姿的样子吓了一跳。
“我们今天就同归于尽,我要报仇!”付落姿挣脱着白槿衣的手。
沐景言看着白槿衣出去了好一会儿还没回来,跟那些同学说了一声,立刻就去找白槿衣。
找了一圈也没见到白槿衣的身影,看到沐晨轩,他走上去问,“哥,你有没有看到槿衣,她刚刚出去了,去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回来。我这现在怎么找都找不到她了。”
“我也没有看见她。”沐晨轩也是一头雾水。
“落姿好像也不在。”沐景言皱着眉头,心中有些焦急。
突然沐景言听到付落姿大喊大叫的声音,和沐晨轩对视了一下,两个人立刻寻声赶过去。
这头,白槿衣还在和付落姿拉扯着。
忽然白槿衣觉得头顶感到剧痛,温热黏腻的液体顺着额头留下来。
她伸手一摸,鲜红的手指惊吓到了白槿衣。
抬头看到付落姿手里残余的玻璃瓶,她此刻正眼神恐惧的,哆嗦着身体看着自己。
她忽然感到眼前也是红彤彤的一片,整个人也重心不稳倒在泳池里。
付落姿被白槿衣拽着也掉进了泳池里。
倒下的那一刻,她看见沐景言飞奔过来,但是看到他要拉住的却不是自己的手。
白槿衣整个人漂浮着,感觉整个人轻轻的,渐渐没有了知觉。
我在哪里,梦中白槿衣大声的撕喊着。
往事一幕幕的在她眼前闪过,爸爸的慈爱,宋玉娟的宠溺,更多的是沐景言冷若冰山的脸。
梦里,白槿衣陷入沼泽里,她使劲的往上爬,但怎么都爬不上来,忽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自己,还不断喊着自己的名字,“槿衣……槿衣……”
白槿衣用力的睁开眼睛,无力的睁着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
“你醒了?”沐晨轩轻声问着。
白槿衣努力的轻微点了点头。
“景……景言呢?”白槿衣对周围感到恐慌,着急的问着沐景言的去向。
“景言在隔壁。”沐晨轩回答。
“你先等我,我去给你叫医生。”沐晨轩冷言,转身叫大夫。
大夫过来,仔细查看一遍对沐晨轩说,“少奶奶的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皮外伤回家调养就可以,可以马上出院了。”
“好,谢谢大夫。”沐晨轩礼貌的对大夫说。
“你只是头伤了一些皮外伤已经都清理好了,你感觉好点了咱们就可以出院了。”沐晨轩带大夫走后,对白槿衣说明她的伤势。
白槿衣点点头,觉得稍微好一些,就支起身子想要坐起来。
沐晨轩见白槿衣费劲起来的模样,皱着眉头不情愿的过去扶她起来。
“谢谢。”白槿衣调整好坐姿笑着对沐晨轩说。
“要不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才不会帮你。”沐晨轩脸色阴沉的说。
“景言,在看着付小姐?”白槿衣心中有些失落。
“是啊,落姿受了刺激,再加上酒精的麻醉现在情况很不好。”沐晨轩低头叹着气。
“我去看看。”白槿衣从病床上下来,扯着无比剧痛的身体。
“我劝你还是等你好一些再起来吧!”沐晨轩伸手阻止着白槿衣。
“大夫都说没事儿了,放心吧。”白槿衣转头笑着看着沐晨轩,示意他可以放心。
沐晨轩扭不过白槿衣,扶着她去了付落姿的病房。
透过窗户,白槿衣看到沐景言着急担心的样子。
他紧紧握住付落姿的手,不停的查看着旁边显示器的心跳指数。
付落姿睡的宁静,眼前的她和之前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今天落水,是谁把我救起来的?”白槿衣目光直直的放在沐景言身上轻声问。
“是景言。”沐晨轩看着白槿衣的脸色小心回答。
“那他先救的也是付小姐吧。”白槿衣有些怅然若失。
“……对。”沐晨轩撒不了谎,低着头说。
白槿衣空洞的笑了,轻轻的推开门,慢慢走到沐景言的身后。
手搭在了沐景言湿透的肩上轻声说,“天凉了,回去换件衣服吧。”
沐景言闻声回头,看见白槿衣苍白着脸头上裹着纱布现在自己身后。
“槿衣?你醒了?”沐景言起身查看着白槿衣的情况。
“是,景言我们回家吧。”白槿衣轻轻的扯着沐景言的衣角说。
“落姿还没有醒,我等她醒过来我在回去。”沐景言转身看着还在昏迷的付落姿。
“可是,我想回去了。”白槿衣虚弱无力的说。
“可……”沐景言犹豫着。
“景言,你放心回去吧,这里有我,落姿醒过来我会告诉你的。”沐晨轩走进来劝说着沐景言。
沐景言左右考虑了一下,看到白槿衣恳切的看着他,嘱咐了一下说,“那好,哥,我先回去这里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沐晨轩答应着。
沐景言拿起外套,扶着白槿衣离开医院。
坐在车上,白槿衣看着窗外轻轻的问,“昨天,你是为了付小姐才喝成这样的吧?”
“你说什么?”沐景言显然被问的措手不及。
“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很痛苦的吧。”白槿衣不理会沐景言,接着说。
“你怎么……知道的。”沐景言有些吃惊的问着。
“我……我只是觉得我自己的人生好悲凉,明明在眼前的东西却一直抓不住。”
白槿衣回头目光闪烁的看着沐景言,像是蕴含着很多话。
你一次又一次的帮我,我一点一点的掉入你的深渊里。
我真的太天真,太入戏了。
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你沐景言的妻子。
而你假装做戏的对我的爱,我竟然照单全收记在心里。
如今,付落姿这一酒瓶子真的敲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