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沐景言落寞的离开病房。
像一只受伤的狼,曾经那么高傲,那么桀骜不驯的他终有一日也会这般落魄。
此时的白槿衣在被子里抽泣着,脑海里全部都是昨天晚上可怕的回忆。
恶毒的陆泠芳,疯狂的流浪汉,还有那些对自己拳打脚踢的手下。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白槿衣痛苦不堪,难受至极。
而最让他伤心莫不过是沐景言做出的选择。
那句异常清晰的三个字,付,落,姿。
虽然自己知道她和付落姿在沐景言心中的地位是怎么样的。
但是她还是特别的期待沐景言的选择,抱着那微乎其微的希望,希望自己能够在沐景言心里很重要。
但一切终究是枉然的。
沐景言,为什么我们这要这样相互折磨。
为什么要将本不该交叉的人生线,硬生生的重叠在一起。
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我本不应该不用去经历的,沐景言到底是我欠你的?还是你欠我的呢。
白槿衣内心里对沐景言最后剩下的一点火苗,也被卷来的风吹灭了,剩下的只是残留的灰烬。
沐景言捂着胸口,表情异常痛苦的走出医院,正好看到买着早餐回来的伍修尘。
“诶?你去哪里?”伍修尘问。
“小衣醒了,情绪有些激动,这些日子我看我还是不来了,你好好照顾他。”沐景言有气无力的和伍修尘说着,他现在感觉自己身体好像被什么给掏空了,一点力气都没有,心痛如刀割。
伍修尘听后看着沐景言沧桑的离开,转而匆忙的跑到病房。
“小衣?你怎么了?”伍修尘焦急的跑到病房前,看到蒙在被子里抽泣着的白槿衣担忧的问着。
白槿衣听到伍修尘的声音,小心得掀开被子的一角警戒的看着。
看到是伍修尘一个人才放心的把被子打开,一把扑倒伍修尘的怀里,放声的哭着。
伍修尘心疼的拍着白槿衣的背,“辛苦你了,让你受苦了。”
白槿衣什么都没说,就只是放声的哭着,昨天真的是把她吓坏了,真的以为自己的这个辈子会毁在陆泠芳的手中。
沐景言站在喧闹的街角,看着来往的行人,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以前的自己偶尔也会有这种感觉,很孤独很寂寞。
但自从白槿衣住到家里渐渐的这种孤独寂寞的感觉变得淡了。
他喜欢早早回到家里,哪怕是和白槿衣吵架两个人都不说话,他也还是愿意,因为在他的心里他知道,白槿衣是他的家人,一个不会离开他的人。
但这一切好像都被自己亲手毁了,自己亲手把白槿衣从自己的身边推开。
“对不起……对不起……”沐景言无助的捂着脸在街上痛哭起来。
“我……真的很爱你……但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不得不去选择落姿……”沐景言自言自语着,说出了最想和白槿衣说的话。
沐景言的秘书匆忙的跑到沐景言的身边,一把扶住了他,此时的沐景言非常的脆弱,感觉一阵风来都可以把他吹走。
沐景言缓了缓神,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对秘书说,“我没事了。”
沐景言的秘书看到他如此伤心难过的样子问,“您这个样子可如何是好啊,为什么不和少奶奶说清楚呢?”
“说与不说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了,咱们走吧。”
沐景言对一切都感到无所谓了,红着眼对秘书说。
秘书皱眉犹豫着,吞吞吐吐的开口,“额……付家来过消息说是想请您过去,看样子是付小姐醒了。”
沐景言一下子想到了同样受伤的付落姿,立刻催促秘书,“落姿醒了?快去付家。”
付落姿昨天被秘书送到家里,主治医生来到家里为她诊治,大的情况没有,就只是皮外伤。
沐景言匆匆来到付家,付母就一把上前拉住沐景言,厉声斥责着,“景言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落姿会受伤?”
沐景言吞吐着,不知道该如何对付母讲。
正在这个时候,付家的管家走过来对付母说,“夫人,小姐让景言少爷上楼去。”
付母拗不过付落姿,只是冷冷的开口,“我知道了。”
接着严肃有些气愤看着沐景言,“你先上楼吧,下楼我在问你!”
沐景言窃窃的上楼,付母平日里看似温柔,这会儿子生起气来也真的挺吓人的。
沐景言推门进到付落姿的房间,付落姿一见到沐景言就控制不住情绪激动的说,“景言,我什么都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沐景言不安的问,“什么想起来了?”
其实他心中也在担心着,怕付落姿想起来的是以前的事。
“陆……陆泠芳是她她找人奸污了我,她呢?有没有把他绳之以法!”付落姿情绪激动,使劲扯着沐景言的手。
“落姿?你……你怎么会?”沐景言对付落姿想起以前的事感到惊讶。
看来自己心里担心的是真的。
付落姿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来回的眨着湿润的眼睛,颤抖着说。
“昨天……陆泠芳当着我和小衣的面……说……说出了当年的事情。”
“你……你不要激动。”沐景言担心付落姿会因此情绪收到波动,一下子在旧病复发,伸手安慰着她。
“景言,这个毒妇有没有把她送进监狱,有没有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付落姿转而眼神变得坚决,拉着沐景言的手慌乱的问。
沐景言点了点头,示意付落姿可以放心,“她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你放心吧。”
付落姿这才静下心来,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这次陆泠芳的刺激也让我恢复了以往没有的理智,还得说谢谢她让她从半疯半傻的我彻底清醒过来。”
“嗯?”沐景言对付落姿突然的平静感到意外。
“落姿,你真的没事了?”沐景言很担心的问。
“昨天,听到陆泠芳说出了当年的事情,我以为我会受不住,但没想到今天早上我醒过来,脑子里异常的清醒,没有发狂,没有恐惧,而是淡定。很奇怪吧,但我确实被陆泠芳这么刺激,一下子刺激好了。”
付落姿话语里显着悠闲和轻松,说到自己醒来很淡定时,还不忘无奈的冲沐景言笑着。
“谢谢你景言,这么多年是你一直守护在我的身边。”
付落姿很感激的看着沐景言。
沐景言心中很愧疚的看着付落姿,躲闪着目光,因为他怕他流下眼泪。
“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付落姿一下想到同样被绑架的白槿衣,转言担心的问,“小衣怎么样,伤的严不严重。”
“她也很好,只不过他没有精神恢复的这么快,她现在恐怕因为昨天的事还很害怕。”沐景言提起白槿衣就很愧疚。
“你因为我亏欠她太多了。”付落姿定定的看着沐景言。
“我受伤以后像是换了一个人,感觉大家对我做的什么都是应该的,我的神经我的一切感情都是麻木的,现在我彻底清醒过来,对以前的事也都无比清醒。”
“你为了我和小衣有很多误会吧,你生日的时候,伍修尘对我说了一番话,意思是让我不要牵扯到别人的婚姻当中去,那时我还没理解他其中的意思,现在也都明白了。”
“你因为我,委屈小衣了。”付落姿轻轻的摸着沐景言的头,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
“落姿……”沐景言因为付落姿的举动而吃惊,这是付落姿以前最爱对自己做的举动,但受伤以后就很少做过了。
“所以我身上的伤好了以后,我会去找小衣说清楚,帮你们何解。”付落姿坚定负责的说。
沐景言随即想到今天早上白槿衣那般恐惧的看着自己顿时心里感到伤心。
他眼里含着泪水说,“我想应该不会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