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带着林遥下去的将领名唤宋慎,倒也是出身世家的贵公子。可的在军营里呆了几年之后,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老兵油子的痞气,从前的贵气倒是半点也不剩了。宋慎偷偷的打量着眼前的小美人,雪白的肌肤像极了他早晨吃过的白水煮蛋,还是刚剥了壳的那种,白皙细腻又温润,看的他又想吃白煮蛋了。眼睛又黑又亮像葡萄似的,水汪汪的瞧着就让人疼。小巧的樱唇唇瓣就像一朵春日的海棠花瓣,又娇又软,看得宋慎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他倒是真想跟殿下开口将这女人要过来,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从小就跟在殿下身边,是殿下的铁杆。他若是开这个口,想来殿下也会给他三分薄面的。
宋慎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林遥身上,从脸上落到胸前又转到腰上,上上下下逡巡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咕嘟吞了口口水,感觉自己眼睛像匹狼一样都快冒绿光了。
他那副垂涎欲滴的神情引起了一个皮肤白净,文质彬彬的将领的注意,此人上前一个抱摔,差点将毫无防备的宋慎掀翻在地:“老宋,眼睛贼兮兮的看啥呢?”
宋慎没好气的推开他:“滚滚滚!老子现在没心情跟你闹!”
名唤周子房的文气将领和气的笑了笑,凑到他脑袋边笑道:“看得这么专注,也不怕眼珠子掉地下了!”
宋慎横了他一眼:“管你屁事!告诉你老周,这可是老子先发现的恶,你可不许同我抢!”
周子房原本在同他开玩笑,见宋慎一幅认真的模样,便也正色道:“我看你是醉酒还没醒吧!这可是魏王殿下的女人,你也敢胡乱肖想!”
宋慎一把甩开他的手,不屑的撇撇嘴:“魏王殿下府里的女人多了去了!殿下对女人压根儿就没兴趣,这点你我还不是心知肚明?”
“与其让这姑娘在魏王府邸里做怨妇,倒不如跟了我,我定然待她如珠似宝。”宋慎倒是真有几分喜欢这女人,别看他往日里常出入妓馆红楼,可跟那些风流浪荡的女人不过逢场作戏罢了,他喜欢的是温柔沉静的良家女子,最好长的再漂亮点。
眼前这个,着实有点太漂亮了,可那副温柔沉静的模样,却让他十分喜欢。
“这个不一样……”周子房沉默了一下,坚定的开口:“我能看出来,魏王殿下待这个女人不一样。我劝你,最好不要在殿下面前提无理的要求……”
宋慎愣了一愣,一双眼睛瞪的极大:“老周,你可别诓我。”
他也算得上是大盛的世家出身,搁在平时,根本也不至于干出这种肖想王爷的女人的事,可在这鬼地方呆了小半年,宋慎现在觉得,哪怕看见一只箭猪穿过营地,他也下意识的想看看那只箭猪是公是母。
是公的倒也罢了,若是母的……
他中午就多吃一碗,吃到嘴里也算同那只母箭猪“亲密接触”了一番。
可既然连“军中诸葛”周子房都说这女人是王爷的“禁鸾”,宋慎只能悻悻的吞了口口水,将那女人带到营地里去。
临走前,宋慎鬼差神使的回头又望了一眼,那女人依旧微微垂着头,美丽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像是个没有生气的玉瓷娃娃一般。
他只好悻悻的安慰自己,这种木头一样的女人纵然得了手也没什么有趣的,哪里有京城的淡烟阁的小桃红知情解意,更加比不上流水楼的碧桃儿活泼爱娇。
妈的,越想越烦躁,还是到溪水里洗个冷水澡吧。
泡在冷水里的宋慎舒服的叹了口气,枕着胳膊靠在石头上哼着小曲,不知怎的又想起方才那女人露出的一小截白的好像剥了壳的白煮蛋一样的细腻肌肤……
妈的,又难受了,这个冷水澡还要洗多久?
可惜一贯料事如神的周子房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魏王殿下命将那女子送到营帐里后,整整三日都歇在自己的房里,根本没有半点去找那女人的意思。
宋慎看了,跟周子房讨论:“你看,魏王殿下现在已经把她抛之脑后了,估摸着下场跟府里那些女人们一样,独守空房,凄凉憔悴……”
周子房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说重点!”
宋慎颇有些讪讪:“我觉得这女人还是跟着我比较好……起码我这人喜新不厌旧,娶回去绝不会让她做怨妇!”
周子房懒得理会他:“我看你是为个女人疯魔了……想想从前的胡饶,要不是上了女人的当,怎么会死无全尸?”
宋慎很不爽:“老子跟姓胡的那个蠢货能一样吗?只要让老子得了手,老子第二天就杀了她!这不是总干看着吃不着难过吗?哎哎,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周子房已经兀自迈步走的远了,扔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我劝你好自为之,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那女人倒是个恬淡性子,一来到便被魏王殿下抛之脑后,对此倒也安之若素。
宋慎本已经下定决心听从周子房的话,放弃了那个女人。可那日带兵从她的营帐外路过,闻到营帐里传来的一阵阵香气,刚吃过饭的宋慎只觉得肚子里“咕噜”一声,又饿了。
下操之后,他悄悄的问伙头兵:“那女人做的是什么?”
伙头兵答道:“她让我们摘了树上的新鲜栗子,又要了一块新鲜鸡肉,一些糕粉,一些调料,估计是做了栗子炖鸡和栗粉糕吧。”
想想那阵奇异的香味,宋慎吞了吞口水,栗子炖鸡,听起来就很想吃。还有糯糯软软的栗粉糕,那双素白的小手轻轻揉着糕粉……
妈的,他现在好像比刚才饿的更厉害了。
伙头兵期期艾艾的望着他:“宋将军可是想吃栗子了?要不今天我们也做栗子鸡吃?”
宋慎的脸色不大好看,慢慢的转过头望着战战兢兢的伙头兵,一幅要咬人的模样:“妈的,你就别浪费栗子了!你们这些混账伙头兵,通通该拉出去砍了!”
这些伙头兵最擅长做的,就是把原本看上去还不错的食材做的比猪食还让人难以下咽。幸而魏王殿下不挑嘴是个好伺候的主儿,要依着宋慎自己的性子,这群伙头兵们一天得挨三顿打,他每吃一口都想揍死这帮龟儿子们。
自从知道那女人会自己做些好吃的菜后,宋慎简直如同发现了一片新大陆。那女人住在东边的营帐,他原本的操练路线是朝南方,硬生生的被宋慎绕了一个大弯。每天闻着那女人营帐里传来的香气,再想想那白皙细嫩的肌肤,宋慎每晚都抱着枕头做春梦,如此熬了几日,眼下倒是有了两个淡淡的黑眼圈。
晚上,宋慎再一次“路过”那女人的营帐,探头探脑的朝营帐里望去。他一面暗骂自己卑劣,一面却又控制不住。那女人正在一个人吃晚饭,她背对着他而坐,宋慎只能看到一个纤细娇柔的背影。
她的腰身细的手可盈握,宋慎虽是武将,却也正经的读过好几年书的,所谓“楚王好纤腰,宫中多饿死”所说的大约不过如此。她似乎是刚洗过头发,乌黑柔顺的秀发宛如瀑布似的倾泻而下,看上去柔顺极了,有淡淡的光泽。听说她将淘米用过的水攒下来洗头发,也难怪她的头发这样好看。
她慢慢的用手拢了拢满头秀发,随手挽了挽,用一根小树枝当做钗子。宋慎直勾勾的盯着那道纤细的影子,就算她荆钗青裙,却还是美的,就算她比现在丑上一百倍,单凭她挽头发的动作都足够令男人心动。
女人缓缓起身,俯下身去瞧锅子。锅子里传来一股香气,她在熬粥,用米慢慢的熬,加上一点绿豆,粥熬的久了,又糯又香,她用勺子盛了一小碗,放在桌边晾着。
宋慎陶醉的小小吸了口气,不过是最平常的绿豆白米粥,怎么她煮出来的就那么香呢?香的他差点忍不住扑进去……
妈的,他就说伙头兵们该通通砍头,他们熬的粥,里头的绿豆硬的跟石头一样,简直像在喝刷锅水。
女人又弯下腰,从一只雪白的小罐子里用筷子夹了点东西出来,盛在碟子里。是芥菜丝!她自己腌了芥菜丝,连点荤油都不放,切的细细的,看上去倒也清爽可口。
另一个罐子里装的是盐浸茄子,咸咸的,最适合配着白粥吃,下饭。宋慎眼巴巴的看着她一个人坐下吃饭,忍了又忍终于按捺不住了。
就在他准备迈出第一步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沉沉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宋慎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我的殿下唉,您走路怎么跟猫似的,半点声音也没有?我这还没开始做什么呢,您来的倒快……
魏王霍衍脸色铁青,一幅心情不爽的模样,宋慎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他霉头,一脸狗腿的替他打帘子:”殿下,我刚刚路过这里,闻见这里头香气扑鼻的。里头那姑娘好像做了点好吃的,妈的,闻着味都让人馋的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