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国在南郡的军力部署已经日趋完善,北冥皇帝为了一击取的战争的胜利,特地派多年未曾征战沙场的战威侯陆戴天前往南郡与刘应笙一起主持军中事务……
一时间,北冥朝堂之上,众人皆议论纷纷,战威侯乃是六皇子刘应笙的岳父,皇上又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六皇子,后宫之中,杨淑妃也是独得恩宠……反观太子殿下,本来就才华平平,正宫之中的太子妃娘娘又是南越国的公主,在这个节骨眼上,东宫的地位显得格外尴尬……
“殿下,时机成熟了。京陵的那位已经走了,不过奇怪的是,皇后一直把这个消息压着……我们要不要再静观其变。”陆戴天将手中刚得到的信报烧毁,对刘应笙说道。
“皇后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刘应笙疑惑地问道。
“殿下,据我们埋下的眼线来报,南越皇后似乎想借此来铲除林嘉言。想来也是,如今南越皇室中,能让人瞧得上眼的也就只有他了。”陆戴天颇有几分惋惜地道。虽然林嘉言是南越的皇子,但他的才能的确不能否认。
刘应笙的目光一沉……他的脑海里不禁想到……林嘉言会就这么乖乖束手就擒吗?难到他就会就此结束……不行……不管现在轻尘的下落到底是如何,林嘉言也不应该是以这种方式离去。
“侯爷,以我之见,我们应该马上出兵攻打南越,这样才能让对方措手不及。”
陆戴天闻言,眼里带着诧异,看了刘应笙一眼……但他隐藏地很好,不过一瞬间便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般。
“殿下,可否允许老臣问下,你这么做的理由,依老臣之见,我们应该按兵不动,等着他们自相残杀,落得两败俱伤,我们才好坐收渔翁之利。”
刘应笙耐心地解释道:“侯爷。我这么做不是没有理由的,你想想,林嘉言不是普通之人,我们谁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还留了几手,万一,到时候他轻易地登上了南越国的宝座,那我们再想攻打南越,就困难了,而且我们现在出兵的话,南越的人很快就会发现,他们的皇帝已经死了,朝野上下肯定会一片混乱,这才是我们进攻的大好时机呀。”
陆戴天摸了摸胡子,认真地思考着刘应笙话里的深意……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老夫老了,的确没有年轻人的冲劲了。”陆戴天突然笑道,他的眼里带着赞赏,果然当初他没有看过刘应笙。
他继而走到刘应笙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刘应笙的肩膀,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道:“殿下,那就全凭你做主了。”
京陵城中,皇帝已经连续两天没有上早朝了,那些本来就只求安逸的文武百官倒是没有太过在意,巴不得多几天这样的清闲日子。
“娘娘……你告诉我,陛下到底去哪里了……”芳华殿内,一脸不敢置信表情地卫陵看着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此刻却觉得无比陌生。
皇后端起茶杯地手一滞,一双狭长的凤目里,带着促狭的笑容。
“哥哥,陛下在哪里有这么重要吗?”
“娘娘,我没有在开玩笑,皇上都两天没有上朝了,现在朝野上下都在议论,说是你控制了皇上,这下下去,对你的名誉有损呀。”卫陵佛口婆心地劝说道,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他这个妹妹了。
“哦~这些话,哥哥大可不必在意,反正事实也是这样的,不过,他们除了在背后说几句,还能做什么?”
“母妃~容儿困了。”从外面玩了半天的容儿一路小跑进来,扑进了皇后的怀里。
“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粘人。”皇后眼里溢满了笑意,温柔地揉了揉容儿的头发。
“快带小殿下下去休息吧。”皇后对着一旁地嬷嬷吩咐道。
“诺~”
卫陵看着嬷嬷抱着容儿走了下去,突然想起了早逝的太子……太子生来聪颖,虽然身子不适,可这并不妨碍他可以成为一代明君……而容儿现在还这么小……
“容儿最近长高了一些了呀。”卫陵感叹道。
提起容儿,皇后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柔和色彩,她小口酌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也许是温润茶水的缘故,皇后此刻地声音,听起来柔和了不少,她缓缓道:“是呀,容儿也是个小男子汉了,可以担负起这个天下了。”
卫陵脸色一边,担忧地环顾了一下四周,道:“娘娘!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皇后揶揄地看了卫陵一眼,伸出纤细的涂满丹寇的手指,轻轻捂住了轻笑的嘴脸,笑道:“哥哥,我说的都是事实,这个天下本来就是我家容儿的,你难道现在还不敢承认吗,你知道的。”
卫陵眼里带着一丝惊恐看着眼神突然变得无比锐利的皇后。
他艰难地张了张干涸的嘴唇,却怎么也发不出声,他拿起一旁温热的茶杯,猛地大灌了好几口……胸口依旧剧烈地起伏着,他用破碎的声音问道:“难道……皇上已经……”
最后的两个字,像是卡在了喉咙中,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皇后将卫陵的变化全收于眼底,突然想是失去了兴致般,她用冰冷的声音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你……”卫陵张大了嘴巴,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哥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大逆不道,居然会做出这种事?”皇后面无表情地问道。
卫陵没有说话,只是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或者说,是一个只有脸长得像他妹妹的女人……他完全无法接受……他一向善良的妹妹,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皇后的嘴脸扯出一抹嘲讽的幅度,她缓缓道:“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拿回我和容儿该得到的,至于你心里的疑问,我为什么要瞒下这个消息,是因为我还在等一个人,只有铲除了他,我的容儿才能坐稳这个位置。”
“你说的是四皇子?”
“没错,就是他。”皇后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别想的太简单了,他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何况还有沐航那个老匹夫在京陵虎视眈眈。”卫陵终于缓过劲来,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林嘉言哥哥你不用担心,他已经再回京陵的路上了,我自然有办法让他有来无回,至于沐航,那就要靠哥哥相助了。”
卫陵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敢置信,听皇后的意思……是要把他也拉下马……
“我都听你的。”最终,卫陵还是妥协了……不管怎么说,容儿的身上还留着他们卫家一半的血脉……他与卫家的荣辱息息相关……何况,现在……他也没得选择了。
皇后的眼里闪过一丝欣慰的笑容,正想再交代卫陵一些事情,突然一个慌乱的小太监从外面跑了进来。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小太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进来的。
皇后嗔怪地看了小太监一样……
卫陵看着皇后的眼神,心里闪过一丝明了……欲言又止……
“慌什么慌,有话慢慢说。”皇后责怪道。
小太监这才稳住身子,扶了扶自己脑袋上的帽子,支支吾吾地道:“娘娘,边关急件……北冥国陈兵三十万在南郡与鼓岭城边界……鼓岭城马上就要失守了!”
“什么!”皇后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报信小太监的衣领,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几根。
“娘娘……”小太监有些手足无措。
皇后这才松开了小太监的衣领,他反身,坐回座位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茶杯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群混蛋!他们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攻打。”皇后有些头痛地扶住了额头。
卫陵也是脸色一白……如今皇上已崩……群龙无首……北冥又在这时趁火打劫……仔细想想。朝中居然没有一个可以堪当此大任之人……
“娘娘,这个时候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呀!”卫陵一咬牙,劝说道。
皇后的凤目凌厉地扫过卫陵,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娘娘,如今,能解此危机的,说实话,就只有四殿下一个人了。”卫陵硬着头皮说道。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要让我把军队送到他手上,然后再来反击我?”皇后的眼里带着不敢相信的神色。
“不,娘娘,他不会的,依我对他的了解……他会以和北冥的战事为重。”卫陵说出来心里也是一惊……没想到,他居然可以为林嘉言脱口而出说出这样的话。
皇后的脑海陷入了以前混乱……一边是对林嘉言欲除之而后快的心情……一边又是来自北冥对南越江山的威胁……
最后,皇后缓缓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目,眼里的挣扎一扫一空。
“可以,那就让他对替我们抵挡北冥大军,不过哥哥,可能要麻烦你去做一趟监军了,对于他,我不能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