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吓坏了?”清辰瞥了一眼宋宜家攥到骨节发白的拳头,幽幽问道。
“你为什么说谎?”宋宜家不答反问,“你为什么不承认之前就见过我?”
“你不觉得这样省事吗?”清辰耸耸肩,两手一摊。
“开除我更省事。”宋宜家说道。
清辰眼一眯,寒光一闪而过。
“你是不是最近过的太惬意了,忘了什么是害怕?”
宋宜家心头一震,下意识地往后退,退到一个自以为安全的范围,对清辰怒目而视。
“你除了吓唬人还会干什么?”
清辰“哈”地一声笑,目光在宋宜家身上上下移动,最后,停在她的紧抿的小嘴上,意味深长地舔了下唇。
他什么也没说,宋宜家的脸刷一下红了个通透。
“流。氓,无耻,不要脸!”
“你再说一遍!”清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宋宜家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清辰步步逼近,直把她逼到墙角,再无路可退。
“滚开,你滚开!”宋宜家抬腿一下一下的踢着,试图阻止他靠近。
花拳绣腿对清辰根本不起作用,他欺身上前,伸手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让她的脸呈上仰状对着他。
宋宜家吓得心脏骤停,眼泪攸忽就冒了出来。
清辰愣住,像大梦初醒一样,怔怔地松开了手。
宋宜家屏着呼吸,僵着身子不敢动,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动一动就会引发他的恶念。
两人如此僵持了半晌,清辰突然转身,迈开两条长腿往门口去了。
他居然就这么走了?宋宜家诧异地看着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到底想怎样?”她冲着他的背影大声问道。
清辰回过头,邪邪一笑。
“别急,你慢慢会知道的。”他说道,开门走了,留宋宜家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
秦楠回来时,看到宋宜家正低头站在餐桌旁,惊讶了一下,“怎么回事,我上个卫生间的功夫,人就走完了?”
宋宜家呆呆地站着,没有反应。
“又走神了。”秦楠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在她印象中,宋宜家总是走神,而且,她自己不知道,每次走神的时候,她的表情有多哀伤,像秋风吹过,满地黄花的庭院,寂寞寥落。
当然,不走神的时候,她也不见得多快乐。
秦楠常常想,她心里到底装了多少伤心事呢,以至于她除了对客服务时,日常连个笑脸都鲜少露出。
最近,她似乎更不快乐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从酒店被唐氏接手以后,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清辰出现以后。
她和清辰到底有什么交集呢?
她的不快乐,会和他有关吗?
真让人费解。
而此时,被秦楠猜测的清辰刚刚回到唐家别墅。
偌大的客厅,富丽堂皇,却又冷冷清清。
以前,他没有回唐家时,唐夫人最喜欢和丈夫儿子呆在客厅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后来,他来了,和唐夫人相看两厌,又各不相让,唐夫人为了避免见到他,就再也不愿在客厅逗留。
可是今天,唐夫人却意外的在,而且看样子,还是专门在等他。
清辰在唐夫人的注视下,坦然自若地脱掉皮鞋,换上拖鞋,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往楼上去。
“你给我站住!”虽然他一个字没说,可唐夫人就是莫名的来气,拍着沙发扶手喊道,“你这是什么态度,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母亲?”清辰停下脚步,猛地回过头,目光阴冷如寒刃,“我母亲已经死了,你想做我母亲,除非躺在地底下!”
“你!”唐夫人被噎的差点吐血,指着清辰半天说不出话。
“我什么?”清辰冷哼一声,“你特意等我,不是为了找气受吗?”
唐夫人恨不得手边有把刀,给他来个白的进,红的出。
可惜她不敢。
“我不想和你绊嘴。”唐夫人说道,“我特意等你,就是为了告诉你一句话,你必须把姓宋的丫头给我辞掉!”
清辰抬眼皮瞟了她一眼,发出一声轻蔑的笑。
“你凭什么命令我?”他说道,“我是总经理,我愿意用谁就用谁,别说是你,就是老头子来说都不好使,除非他撤了我!”
唐夫人气的倒仰,怒道,“用她有什么好处,你难道不知道,是她害你坐牢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留一个仇人在酒店,你就不怕她为了报复你,给酒店搞破坏吗?”
“不劳你费心!”清辰说道,忽然眼珠一转,漫不经心地看向唐夫人,“其华为什么会觉得姓宋的丫头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