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庙门紧闭。
石头身后跟着小郭子,两人翻墙越过前墙,从一阵凄婉的哭叫声中,他听出兰花就在里面。
“都逼了几次了,兰花都说不知道你救了什么人,才被那恶阎王抓来的!”小郭子不满嘟嚷。
破败的神龛前,两个武士手按刀柄而立,见石头与小郭子翻墙而进,其中一个武士冷笑一声道:“石头!这是你来的地方么?”
石头大叫道:“王问天!你出来会会你大爷,欺负一个女孩算什么本事!?”
另一个武士大喝一声:“一个打工的敢管二少爷的事……”忽地一步跨出,倒转刀头,砰地一声撞在石头胸口。
石头只觉一阵闷痛,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蹬蹬倒退几步,靠向围墙硬是站立不倒,两眼狠狠地盯着那名武士。
小郭子急道:“石头!你没事吧?”
“我道是谁敢在这打扰本公子兴致,原来又是你!”从神龛后缓缓踱出一个紫青相间,一身西装少年。
但见他粗眉大眼,脸型方圆,布满红色痘点,一脸狞笑。一手抓着一个十一二岁女孩长发,在地上拖行而出……
那女孩正是兰花,见到石头尖叫道:“石头哥!不要管我,你快走……不要来这里……不要来这里啊……”
石头见兰花上衣早已撕得凌乱不堪,露出里面洁白的肌肤,下面长裤也已只剩下一条条布条般,如凝脂般雪白大腿,布满一块块青紫。
石头两眼如要喷出火来,你大爷的!口气却是平静:“兰花!我会救你出去的,放心,本大爷正想找个姓王的打个交道!”
小郭子见王问天面色狰狞,不敢出声,拉了拉石头衣角,缩到他身后。
“哈哈……姓赵的!我家厨房不在这里!你是不是迷路了!”王问天听他要救走兰花,心中只觉好笑,手腕一翻,掌中多了一柄短匕,忽地伸手在兰花右脸颊上一划,叫道:“你的打工的哥要救你呢”
赵正是石头的姓。
殷虹的血顺着兰花的清秀脸颊汩汩流淌,夹着泪水一滴一滴洒落在神龛前的干草上……
前日的这一幕是那么屈辱,石头第一次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王氏就是一群该死的恶棍,整个家族都是!”
石头摸了摸脸颊,恨恨道:“你全家都遭雷辟死才好!”
后来王问天虽也没心情去沾污兰花,可石头与小郭子也吃了不小的亏,小郭子至今仍躺在床上。
这事也让落阳村人人皆知,从小就失了名节,兰花的以后的生活就算是毁了,这里可是落阳村。
石头高声啊哟啊哟几声,从床上缓缓爬下……
“你又要去哪里?”石头石头娘掀开布帘,双手抱在胸前,冷眼看着石头。
她对石头脸上及身上的伤,只是微微挑动一下眉头,也不追问原由,知道他老是打架。
而这时!他很想石头娘。
“我要钱!”石头没好气咕嘟道。
石头石头娘微微一笑道:“你知道的!家里没人挣钱,有一点都让你拿去买吃的了!”
“我不管!我知道你有办法!”
石头娘摇摇头,转身回到里间,稍时出来,手里抓着几张十元钞票。
石头顾不得身上痛,一把夺过,朝外面走去,边走边道:“这个还不够!你最好再去想点办法,要不然我死给你看!”
看着石头远去的背影,石头石头娘轻叹一声:“真是一个无赖!……也好!……”
石头出了门,一颤一颤走到兰花屋前,将钱放在屋门口的门槛上,听到里面一家人低声抽泣声,他没敢进去。
此时已是下午三时,他该要回王氏家了。
从落阳村往南五里,就是王家,从王家过去不远就是镇子。
这是一片占地数十亩的大宅院,青墙红瓦,庐舍栉比。院内石径与小湖,假山与楼阁,错落有致。回廊百折,人员穿梭往来,各自匆忙,谁都象有永远忙不完的事。
石头从后院进入,穿过后花院,在院最南边就是王家的厨房。
石头低着头,心思重重一路前行。忽地一惊!似乎撞到了什么,抬头看时,但见两人足高过他一头有余,一胖一瘦双手抱胸并肩而立。
自己撞到的正是这两人。
石头一言不发,侧身欲从两人身边过去……
那两人横移一步,又挡在前面。
石头咧咧嘴道:“你们是不是对做人不满意?要做狗?可好狗也不挡路!”
那稍瘦的道:“原来你是狗!我们不会给狗让路!”
石头认识这两人,一个姓胡一个姓陌,都是王家保安,身份自然高过自己许多倍,但都是王家的狗们。
自己从未学过武,打是打不过。
“那我给狗让路行不!”石头身子一低,勾腰从两人间隙间冲了过去……
忽觉后领一紧,被人高高拎起,砰地一声,石头重重跌落于地。
身上本有伤,只被摔得有点头晕目眩,石头咬牙翻身爬起。
“二少爷说过,谁见你一次打一次,你连二少爷都敢得罪!我看你是不想在这里做了”
石头咧嘴笑道:“你大爷的!正因为我还想在这里做所以敢得罪你主人,你敢么?”
那两人对石头的话一时无法理清,相视一眼,道:“这小家伙尽会绕舌头!”又侧目四看,见又有数个仆人围来看热闹,拍了拍手狠狠蹬了一眼石头,冷笑着走开。
在王家内,家规极多极严,决不允许在院内私下斗殴,更别说有伤人的事。
那一声冷笑,石头知道自己以后在王家的后果。
这也更坚实了石头这次来王家的打算,那就是为了那个少女、为了自己村里所有的小伙伴们彻底弄跨王家。
以自己的实力,石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只是很想去做。
这是在王家后山一个坳里的一间小茅屋,这是以前王家人还没来时,是用来看山人住的,自从一家在这里不远建筑了院落,这里山也没人看了,茅屋也废了,是很少有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