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葛老,你这手上的东西是什么?好像是——幽潭鬼面菇?”白眉散人注意到了葛老手上的宝物,不禁惊讶起来。
鬼面菇?一直在展柜旁的郑逸听到这个名字,立刻转过身,朝着葛老手上看过去。
只见一只半掌大小的红色蘑菇被葛老托住,东西不大,也并不重,但从他谨慎的姿势上看得出来,这鬼面菇是个无比稀罕的宝贝。
在沈莹家留下的典籍里,郑逸曾看到有关幽潭至尊参的介绍。至尊参配上万足虫晒干后如芝麻粒大小的内脏,就可以炼制疗伤用的天续丹。不过地球灵气稀薄至极,想那至尊参恐怕早已经无法采集到,而幽潭鬼面菇却正好是一味可以取代至尊参的药材。
虽然相比之下鬼面菇的药效比至尊参差了一个档次,但郑逸仍然十分欣喜,有总比没有好。
不由得,郑逸的注意力便被面前的葛老吸引过去。
葛老大概五十多岁,身材魁梧,面相平和,正在由炼气中渡向大成阶段冲刺。
旁人惊讶又羡慕的目光让葛老沾沾自喜,道:“不错,正是幽潭鬼面菇。这是我上个月去幽潭游玩时,意外在一棵千年古树的树根里发现的。”
传说幽潭附近有一只百年小兽,颇通人性,灵动非常。葛老去那里,估计就是为寻兽而去。
众人心照不宣,一副淡然模样,便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鬼面狰狞可怖,颜色艳红,含有剧毒,这可是一株上等的炼丹奇材啊!葛老,这鬼面菇你打算卖个什么价?”有人问道。
“呵呵。”葛老笑道:“实不相瞒,老夫有一样急需之物,只可惜那物件由一条嗜血毛鱼日夜看护,老夫杀之不得。于是便想,今天正好用这颗幽潭鬼面菇换两件符宝,一攻一守,去对付嗜血毛鱼。”
能被葛老看中的定是件难得之宝,众人不免有觊觎之心。嗜血毛鱼在五大洋中均有分布,虽然数目稀少但仅从葛老的话中仍无从判断这宝贝究竟在何方。地球灵气稀薄导致珍宝奇缺,修真者遇到仙草异兽偷藏起来都唯恐被别人发现,哪里还会告诉别人!所以吃独食纯属正常,众人也只有羡慕的份。
不过话说回来,用一枚幽潭鬼面菇换两件符宝,葛老开出的价格也算合理。
修真文明鼎盛时期,有用各种玉石或金属制作的法宝,或者一个小葫芦也可以被修为高阶者制作成利器,用以攻击或防御敌人。
到了如今的末法时代,修真没落与珍贵材料双重因素影响,这种法宝已经再无人会做。甚至有些世家祖辈留下的一两件法宝,因为子弟修为不够,只能干瞪眼而发挥不出它的威力。
所以后世便发展出了符宝。
修真者将体内真气注入一张特制的符纸上,用凝练术将之形成阵法,从而制作出来的一种攻击或防御性法器。
在使用过程中,这种用符纸制作得来的低级法定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能量冲击,有时使用三五次就会将注入其内的真气消耗殆尽。或者使用者为追求最大攻击值而一次释放符宝内真气,那这符宝也就彻底作废。
一句话简单说,符宝即为乞丐版的法宝。
制作符宝所用纸张,最好的材料莫过于天罗云桂树,将其化木成浆之后再以真气淬炼,得到的纸张韧性极好,且与加注在纸上的阵法相契合之后,符宝威力不容小觑。
但是现如今,别说一棵野生天罗云桂树,就是它的枝干也只能在修真世家存宝的仓库中或许还能见到一些。资源匮乏使得符宝的价格非同凡响,与珍奇无比的幽潭鬼面菇相比,不相上下。
所以葛老提出用一枚幽潭鬼面菇换两件符宝,这个要求其实并不高,属于等价交换。
尽管人人都想得到那枚幽潭鬼面菇,但无奈,制作符宝的材料成了最大的一条鸿沟,生生的横亘在自己与葛老面前。
众人正在感叹葛老今天恐怕要空手而归,突然听到郑逸问:“符宝是什么?”
话一出口,立刻引来几位老者侧目,只见一个俊逸少年身穿黑色长袍正看着他们,而他身边站着一位妙龄少女,正是沈家独女沈莹。
修真世家子弟,居然连符宝都不知道?
青须道长微皱着眉,心想,这种连常识都不知道的后辈到底是怎么混到圈子里的?于爷真应该好好清理一番,把这种不入流的小孩子赶出去。否则,势必会降低了龙憩馆的层次。
见几位长辈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这边,沈莹小脸立刻红了,尴尬得紧了紧双唇,欲言又止。不过马上她就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忘记了一个事实——郑逸来自外星球,对符宝一无所知也是正常。
于是她低声在郑逸耳边嘀咕几句,将有关符宝的知识科普给他。简短几句说完,郑逸便“哦”了一声,马上联想到玄隐戒指中的符箓,原来地球人把符箓称作符宝。
本是一个东西,只是名字不一样罢了。
郑逸悄悄在储物戒指中搜寻一番,最后在一个角落里,他终于看到了五把符剑的身影。
没错,这是郑逸自己制作的符箓,符剑是他自己给起的名字。
符剑也是攻击性法器,不过可比地球人的符宝厉害多了。
在云贤星时,郑逸闲来无事时自己练习炼制法器,这五把符剑就是当时边玩边做出来的。郑家是个大家族,本来郑逸是留着分给弟弟妹妹玩的,没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场。
这五把符剑为百年桃木所制,剑身上画了比较复杂的灵阵用来加强攻击性。当然,画这阵法的时候郑逸才十四岁,所以在现在的郑逸眼里这符文画得歪歪扭扭,连初级水平都称不上。
不过就算再垃圾的符剑,总好过用符纸做出来的符宝。
一把长如小臂的符剑里被注入了大量的真气,一个筑基期修为的使用者少说也能用它发出至少三十次攻击。这么一对比,郑逸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三五次,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