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游和司机是一个公司的,利益共存,出了事她也要负责,于是才不听他解释,指着地上的黏糊液体说:“脑浆都撞出来了还说没事?”然后就开始碎碎骂了起来。
其他人大多数都没见过车祸现场,看到这场景都吓得有些脸色发白,张罗着要把这人送医院去,兴许说不定还能救下来,那负的责还能少点儿。
但是也有一些看起来比较彪悍的说:“救什么救啊,反正荒郊野岭的又没人看到,刨个坑直接埋了就行了呗。”
周小正扭头看这个人,是一个染着黄毛瘦不拉几,还有纹身的小伙,一脸的耳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那司机不可能干这种事情,就招呼大伙来搬车底下的人,刚伸出手呢,就听到旁边有人喊了一句:“等会儿!”
说话的是一群人为首的一个光头莽汉,扛着一根铁棍带着人就走过来,人们给他让道,他一边打量所有人一边走到车旁边,看到车轱辘下面那人后,脸色一变,就趴在车上开始哭起来,“我的弟啊,你怎么成这样了啊,谁他娘的干的啊。”
不得不说他这个哭声那是真的尴尬,假的不能在假了,但凡是个人都看得出他是在装。卫海这些来自天界的人没见识过人间的套路,就问周小正他在干嘛,周小正想了想,说道:“碰瓷。”
那车轱辘下的人轻轻的动了一下,虽然很轻微,但还是被他发现了,心里就有个数了,不过暂时保持沉默不吭声。
那莽汉哭了将近有两三分钟,抬头一看其他人也没上来安慰自己的意思,就意识到了哭的有点假,干脆就不哭了,铁棍一甩砸在车上,大吼:“谁把我弟撞成这样的!给老子站出来!”
司机站了出来,莽夫用铁棍顶着他的胸口道:“你干的?”
“我……我刚才不小心……”
“别跟我说什么小心不小心,撞了人,你打算怎么办?”
他抬眼看了看跟着莽汉来的这二三十个人,个个腰里都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装了家伙,自己本身就是个老实人,一下就怂了半边,哆嗦道:“您……您想怎么办……我……我照做。”
“给你俩条路,要么坐牢去,要么赔钱,自己选一个。”
“我赔我赔,您说多少钱,我赔。”
莽汉伸出了四根手指头,司机立马从腰包里掏出了四张红钞票给他,没想他看都不看一眼,一巴掌抽司机脸上,骂道:“你他娘打发叫花子呢?老子说四万!四万!懂我意思吗?”
这个数字差点没让司机一屁股坐下去,“大……大哥,四万……您……您就算把我卖了我也没这么多钱啊……”
“我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就要是要四万,弄不到四万我把你胳膊给卸了。”
司机没办法,向其他人投来求助的目光,但是大家都纷纷避开,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人到了这种时候都是明哲保身的,司机没觉得有什么,只不过很绝望俄日,于是就想跟莽汉求饶。不过莽汉的态度异常的坚定,听他们说了几句,大概的意思就是:你拿不出钱来,我就不可能放过你,后果是什么自己去想。
本来这种事情周小正是不太想管的,因为是人间的纠纷,而且又不算是什么大事,跟刚结束的世界大战相比下来,太小儿科了,和过家家没什么差别,但是嫉恶如仇的马超就不一样了,隐隐可以看出来他有愤怒的迹象,并且两只拳头都捏的嘎巴响。
周小正就对他说:“看不惯就上去干,恶人就得教育,还耽误我们出来玩的心情了。”
他点点头,上去拍拍那个莽汉的肩膀,莽汉回过头来看着他,一脸不屑,“你拍我干啥?”
“兄弟,你这是在碰瓷。”
莽汉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么耿直的人,然后就笑话他:“碰瓷?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碰瓷了?我兄弟都被撞死了,我只是来讨个说法而已。”
“撞死了?我可没看出来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车底下那人旁边的卫海笑嘻嘻的说,莽汉就道:“你瞎啊?旁边那些脑浆难不成是你的?”
“这是脑浆?我还以为是豆腐脑呢。”
莽汉的脸色一变,没说话,马超就道:“这样吧,朋友,我们都是讲法律的人,人如果真死了,我们不但赔钱,而且完事之后还去自首,但是我怕的就是人没死,那这样误会不就是大了吗?”说完他招招手,苏倾城从储物戒里面掏出来一个大箱子,打开来里面全是一摞一摞的红色大钞票,一下就把莽汉的眼睛给看直了。
周小正就纳闷了,怎么随身还携带这么多现金?谁给她的?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他们出来碰瓷,那么想必肯定是非常缺钱的,不然也不太可能干这种勾当,于是就问马超:“你想怎么个确认法?”
马超走到车旁边,说:“我试试就知道了。”然后二话不说就是几腿踹了过去。
就算他们不动用仙力,那身体的力量也是相当惊人的,一脚下去实心木都能开裂了,这实打实的几脚蹬在他的背上,就听到了几声内脏的闷哼,不过这人倒也是真的能忍,估计平时没少挨打,硬是一个声音都没发出来。
马超反而笑了,反手从口袋里面掏出几根针来,举手就刺了过去,那针周小正见过,对一些犯人用刑罚的时候使用的,专门刺穴位,一针下去浑身又疼又痒,就算是一般的特务都受不了,马超真是下了死手了,但是让人震惊的是这人居然还是一声不吭,连周小正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嗝屁了。
那莽汉看着心疼,又担心露出破绽,就道:“你……你试够了吧?人是真死了,没什么好怀疑的。”
“人死了,确实是死了。”马超道:“我承认,那么尸体放在这里也不好,钱给你,尸体我们处理,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