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永远没有赢家,至少都是受到损失之后才会丧心病狂地进行极端战斗的。
这点上面,张晓东十分清楚,所以厌恶战斗。 只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是不需要努力就能够做好的。
恰恰相反的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其实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当张晓东真正走到了漩涡中心之后,顿时被眼前这种状况给烦的吃不住了。
数次出现了各种难看的情况,张晓东心中满是无奈,也始终无法将这件事情给理清楚。来二铎堆在了暗地里,始终不肯轻易出现,所以现如今的情况反而十分复杂了。
距离龙家不远的小院子里,一名身穿汉服的女子轻轻拨弄手中花瓣。红色花瓣娇艳欲滴,甚至带着些许说不出的香味。
女子手持鲜花,也人比花娇。整个场景看上去,给人说不出的美感。
来二铎站在树下来回踱步,神色中满是淡淡的不安和焦急,但是却始终不敢催促眼前的女子。
良久之后,女子才缓缓开口。
“挨揍了?”
朱唇轻启之间,女子看着来二铎的样子中满是玩味的意思。虽然在来家有傻子之称的来二铎,在很多人眼中都算不上什么人物。
但是,来二铎毕竟是真正的来家子弟,所以很多人都不敢轻易忤逆来二铎的。
尤其是上层的来家人,全都知道来二铎的恐怖之处。所以更加没有人愿意,轻易招惹来二铎了。
“呵呵,是的,挨揍了。”
来二铎脸上满是无奈,对于自家这个小姑姑做事情的风格向来都是很害怕。
这么多年来,多少人都被来二铎耍的团团转。甚至稍稍不注意的情况下,甚至都会被来二铎卖了还要给他数钱。这就是来二铎,一个真正超越了所有智者范畴的家伙。
大智近妖的来二铎,做事情的时候向来表面平稳,内里如烈火油烹。强大的来二铎,做喜欢用这个样子的方式,不断地砥砺自己。
只是在自家这个小姑姑前面,来二铎感觉自己无论有多么强大的本事,都使不出来的。
“呵呵,挨打立正,这才是爷们的态度。小二子你让我稍稍有点看不上了。
在很小的时候,你还算是比较有骨气的。但是现如今这种境况,好像越来越胆小怕事了。”
来仪说话的时候,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霸气。这个家伙早已经渐渐地习惯了训斥来二铎这件事情。
双方之间虽然很多年没有见面了,但是却丝毫都不影响感情。至少来仪这个开玩笑的态度,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浮和苛刻。侄子被揍了,这件事情对于来仪而言是看笑话而已。
“姑姑,你知道我这个人有点骨气,就应该明白。很多时候,我羞于去吃所谓的嗟来之食。
我跟兰兰是没有任何希望和可能性了,人家那颗心早已经变成了张晓东的,这个时候继续纠缠下去没什么意思。最重要的事情在于,龙家跟我们来家纠缠太深。
因为我这点感情上的事情,弄得两家人真的水火不容。到时候我算是百死难辞其咎了。”
来二铎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脸上满是汗颜的意思。
虽然这么多年来不断地为家族做贡献,让来二铎早已经得到了家族中的大部分支持。
但是,真正想要得到那个所谓的帮主位置,这还是很艰难的。
“呵呵,又是个为了家族隐忍到底的主意。我其实很难理解你们,什么时候才算是为自己活着的。”
来仪笑了笑,笑容里忽然间稍稍有点悲怆的意思。
大家族里出来的孩子们,不管你曾经经历了什么样子的事情。所有东西,到最后会变成家族利益上面的导火索而已。
这些东西不管你多么强大,永远也改变不了什么。华夏悠悠千古,除了遁入佛门了却尘缘之外,再无其他东西可以真正的解脱自我。
“如果人人为了自己活着,人人为了心头欲望活着。那么剩下的事情,将会毫无意义可言。”
来二铎很显然也被眼前的情况给弄得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跟随在自己这个永远超然物外的姑姑身边的时候,来二铎感觉自己像个傻子,像个永远也抬不起头来的物俗傻逼。
这种感想不仅仅存在来二铎心中,最重要的是存活在整个来家人的心中。
所以来仪可以在整个硕大的来家嬉笑怒骂,可以对着整个家族的人做出更多有威胁的事情来。
这就是来仪,真正走过了人间种种孽障,所以超然物外的女人。
“是的,每个人都是有社会属性的,所以家国天下事。这些玩意你们在意,尤其是男人。”
来仪说话的时候,嗓音中带着说不出的优雅。这种优雅之中还有着常人想象不到的东西存在。
虽然始终不愿意说出来,但是所有人都明白,来仪这个人之所以强大,最重要的还是在于自身的某种出尘气质而已。
“是的,这种东西,您告诉我应该如何超脱,我始终超脱不出去。”
来二铎满脸羞愧,跟自家这个八岁上了峨眉山,十五岁独自修行,满腹禅机的姑姑比起来,自己更像个无知的孩子。
虽然很多时候,来二铎感慨万千,总觉得自己能够在很多人前面耍弄天地间所有东西,但是真正走入禅机之后,才能明白世界的浩瀚。
“既然你这么求我,我帮你出口恶气。看看,这个叫做张晓东的家伙,究竟几斤几两。”
来仪笑了笑,算是准备要插手这件事情了。
不管过去那么多年中多么艰难,来仪始终不愿意插手家族中的事情。现如今面对侄子受到了委屈之后,自然更加想要出手解决这些问题了。
“劳烦姑姑了,二铎不争气,这件事情算是给家族丢脸了。”
来二铎低着脑袋,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某种无端的漩涡之中。
各种疯癫的经历之后,来二铎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斤两如何。至少,这是比不过张晓东的。所以这种境况之下,想要完成某种程度上的超脱,其实是很艰难的事情。
“不用那么客气,回去吧。一饮一啄皆有定数,这世界本就如此,打了我们家里的小的,我要是还不出手,有人该笑话我们来家喽。”
来仪笑了笑,眉毛微微挑动,看了下远处的黑影,却不动声色。
对于这个样子的事情,来仪早已经有所预料了。所以稳坐钓鱼台的时候,心中始终有着某种程度上的优势。
当这种心里优势建立起来的时候,自然也就更加可以风轻云淡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