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秦泽浩轻声呵斥了一声，这般咋咋呼呼，是想引来旁人侧目不成。
谢文渊有点么心虚，尤其发现“依郭”已经朝着他这边瞧了过来，便缩了缩脖子，继续充当人形布景板。已经飞快的编辑好短信并发送成功的秦泽浩原本就没想过信息能立马得到回应，毕竟他那笨女孩，已经好几天不曾搭理他了。
哎，若是在一个班就好了。
秦泽浩暗暗地走着神。
『To程雨：我相信你这次期末考一定考得不错。From秦泽浩』
正在文科一班里，刚刚分享完学习经验的程雨才坐回座位上，便感觉裤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偷偷拿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息，来自某男神学霸。程雨点开后只瞄了一眼，便读完了信息内容。原本程雨没打算回复，至少在她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之前，还是让她先躲几天吧。可惜，某男神学霸根本就不给程雨机会，亦或者说已经给了时间，现在么……
『To程雨：下午能出来一下么？下午一点，二楼图书馆，那题数学题我还没讲解完。From秦泽浩』
接连两条短信息，程雨看完后便意识到了什么。
『To秦泽浩：发挥正常，回家能交代了。PS抱歉，下午有事，下次吧。From程雨』
信息很快便回复了过来，隔着小小的手机显示屏，程雨都能感觉到来自另一端某男神学霸那明显的幽怨情绪。
『To程雨：好吧……那就下次再说……From秦泽浩』
程雨那左眼皮微挑了两下，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打开信息姿势不对，要不然……怎么会有种本该高冷的某男神学霸，分分钟崩坏的错觉咧。
今儿是05年1月20日，礼拜四，期末考刚刚结束的第二天，领成绩单的日子。总成绩排名出来后，按着往年惯例，一中全体师生将齐聚大礼堂，参加期末总结兼颁奖大会。每次期中期末考试后，学校都会召集全校师生开大会。大会上自然少不了当众表扬一番学习成绩排名年段前三，以及进步最大的学生。
这一次程雨讨了个巧，因为上次月考成绩掉出前百，这次又重返前三，排在了第二，结果不仅拿到了一等奖学金，还额外领了个进步最大的进步奖。除此之外，高二刚开学便申请的预备D员也批了下来，“优秀团员”以及“三好学生”称号也都拿到了。一时间可谓逢春得意。
饶是青春少艾的身躯里住着个成年的芯子，连番奖励也足以让程雨心里倍儿爽快，自然脸上也是至始至终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贱人！看你能得意多久！”底下的座位，隐藏在诸位学生间，有双微赤的眼睛直盯盯地盯着主席台上一脸灿烂笑容的程雨，恶狠狠地小声嘀咕道。
事实上，即将离开文科一班的程曦心里也很是不好受。哪怕她的进步名次也不小，却因为掉出了文科一班，下学期得去二班报名，而没能得到那个“进步奖”的名额。奖金再少，那也是一种荣誉，对过去两个月努力的肯定。为此，程曦心里很是不是个滋味。
面对在领奖过程中，那个常年霸占第一宝座的某男神学霸频频侧目看向自己，饶是自认为脸皮不算薄的程雨，脸上也难免出现一些绯色。幸好，现在皮肤有些黯黄，那一抹淡淡的绯红不算太明显，要不然，程雨非找个地洞钻不可。
全体师生大会没多久便结束了，学校很是贴心地放了半天假。下午不需要上课，甚至连晚自习也取消了，对于这一天，程序可是期盼了好些日子，现在可算是给盼到了。作为一个学生，而且还是一中这样重点高中的学生，想要在非节假日里溜出来，可真心不容易。
所以，程雨回复秦泽浩的短信息，说自己下午另外有事，并非搪塞，虽然她确实短时间里还没想好以怎样的心态面对秦泽浩。
“小雨点儿，你当真不去啊？”在知道自家好友另外有事，所以没办法跟着大家一起去KTV玩的徐美珍抱着程雨的胳膊不放，“我还欠你一杯果汁呢。”
“我下午是真有事。”程雨浅笑道，“要不然晚上我请你去吃虾姑？”
若只是徐美珍，程雨倒是不介意忙完了要忙的事儿后，再一起去KTV吼上几声，可若是再加上班上旁的几个女生，程雨觉着短时间里可能真心没办法跟这些人玩的一起，哪怕这辈子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当年的冷眼与嘲讽总归是不争的事实。都说要放下，不该斤斤计较这些这辈子尚未发生的事儿，可放下哪有那么容易。
“还是算了，晚上我家老子说吃大餐呢。”徐美珍摇着头，看向程雨。
程雨见此，便与徐美珍挥手告别，还没朝着家的方向走几步，便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看到了也不知等了多久的程曦，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见程雨已经看到了她，程曦看似随意地开口询问了一句：“小雨，你下午有什么事？”
“这与你没什么关系。”程雨现在私底下跟她那好姐姐已经不假于色，懒得在辛苦地维系所谓的姐妹相亲相爱了。
“不会真打算跟那谁约会吧。”虽说自从程雨上个月生病以来，一直对方言博没有一丁点儿好脸色，甚至唯恐牵扯到关系。但程曦至始至终不认为自家妹妹讨厌方言博，反而更像是以退为进，在拿乔。毕竟方言博上个月众目睽睽之下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才跟自家妹妹告白，而在没告白之前，每每见到那位“篮球王子”时，总是一脸的少女情怀。
要说不喜欢，甚至讨厌，程曦说什么也是不相信的。
“就算是，也跟你没关系。程曦，你有操心我的时间，还是好好复习你的功课吧。”面对她那好姐姐，程雨本就没剩下多少耐心，这会儿见程曦依旧揪着她不放，便非常不客气地选择哪壶不开提哪壶，直击程曦的痛处。反正都那样了，即便真如当年那般一忍再忍最后还不是躲不过一个被车撞死。那么她又何必再委屈自己，来迁就她那个好姐姐咧。
“你！我还不是怕你坏了程家的名声，若是……”
“懒得理你！”程雨没有在大街上跟人起争执，让周边来来往往的路人看笑话的习惯，见程曦这般，立马抬手招了一辆恰巧经过的出租车，光速上车选择离开。
“程雨，有本事你别回家！”晚了一步的程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蓝色出租车离去，甚至还不小心吃了尾气。
“去哪儿？”负责开车的的哥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了一眼穿着一中校服的程雨。
“麻烦大哥去最近的百货公司。”
“好咧。”的哥司机打了一把方向灯，朝着目的地驶去。
这会儿还只是网购时代尚未全面爆发的05年，东海市经济才刚刚进入腾飞期，自然不能跟十年后相比。旁的不说，后世最是繁华的商业街这会儿也还是仅仅只是一排私人小楼。所以大部分人若是想添置点衣物什么的，可供选择的除了四季城服装批发市场外，便只有去老牌的百货公司了。
四季城服装批发市场，程雨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挑选，最主要的一点这会儿的衣服，按着她目前的眼光还真看不上。所以也只能去百货公司了。
百货公司其实距离一中不算太远，不过十分钟的车程而已。程雨到了目的地后，付了钱，便下了车。借着下车的机会，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身后，确定没人，主要确定她那好姐姐没跟上，便直奔百货公司某品牌店。按着程雨目前的年纪以及家底，自然不可能选什么世界名牌衣服，但选一款羊绒外套，再加一条黑色长裤，中高跟鞋子，再借着“学神”系统化个淡妆，让自己看起来成熟几岁还是做的到的。
程雨这般做，自然有她的原因。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日子，程雨当年已经体验过了，所以这辈子既然能好运的年轻十岁，自然不可能白白浪费了。如何快速积攒下人生第一笔财富，程雨在这段时间已经反复思索了一番，思前想后，盗版基本没戏。即便程雨想这么做，“学神”系统也不让她利用这个Bug赚钱。
反倒是炒股什么的，“学神”系统最终选择了默认。当然，一开始还是非常鄙视程雨，竟然杀鸡用牛刀。怎奈，还是被程雨给三言两语忽悠过去了。没办法，即便是某一领域的权威，在没成为权威前，也得花费金钱时间培养不是。尤其那些个兴趣爱好，可是相当费钱的。就拿程雨有打算学的“琴棋书画”中的“琴”来说，即便可以在“学神”系统所提供的环境里通过一段时间的学习，问题现实里总得买把古琴吧，甚至找个老师，挤出时间学（掩）习（饰）一二。
要不然，冷不丁地就会弹琴了，而且一出手就是高手，这不要一鸣惊人。毕竟谁都不傻，人吓人总归会吓死人的。
于是，在程雨的一通歪理忽悠下，“学神”系统没吭声，程雨只当是默认了。这不，趁着千载难逢的非假日，赶紧乔装了一番，赶到证券市场开户，从一旁的银行ATM机上将自己所有的身家都存进了新开户的证券户头上。股票，程雨其实并不懂，充其量也就是知道牛市熊市，逢高抛逢低买，一进一出赚差价。至于如何挑选，对不起，还真不知道。但程雨不懂，这不还有个高大上，貌似无所不能的“学神”系统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