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发狠似的抿着,低昵的嗓音质问:“说不说?”声音充斥着危险,满脸的不悦,眉宇间挂着明显的凛冽。
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就这样淡淡地看着沈牧存
他掐着我的下颚,迫使我发出声音。
可沈牧存不了解我,我倔强的很,越是想要我做的事情,我越是不会让他得逞。
除非是我心甘情愿。
他深黑的双目猩红,力度也不管不顾重起来。
此刻身上的他,与那个温润儒雅满是笑意的他判若两人,我虽然一直都知道沈牧存是这样,但心里到底还是会难受。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甚至像他对我那样去质问他,可我害怕……
我一直在隐藏自己的不自信,我以为可以伪装的很好,其实我明白,一戳就破。
我在心里反复想了很多遍,如果她真的是不婚族,那她何必告诉我这些?
同样作为女人,难道她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反而会弄巧成拙吗?
疲惫的睡梦中,我隐约感觉到沈牧存用毛巾给我擦拭身|体,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
隔天醒来,卧室里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我起床洗澡洗漱,换好衣服后下楼,只看到餐桌上有准备好的早餐,至于沈牧存他人应该早出去了。
看着桌上的早点,我没有动,直接离开了。
明明我们没有吵架,但现在这样的相处比争吵还要让人觉得别扭。
从别墅出来,我打车去了公司,最近都是沈牧存接送,我好似已经习以为常了。
习惯有时候真的挺可怕的,就像毒,想戒也戒不掉。
坐在车里,我反思着,也许两个人之间真的不能有什么隐瞒,否则味道就会开始变化。
这样的想法使我心底做了决定。
既然已经在一块了,就尽最大的努力走到最长。
我深吸了口气,从昨天就堵在心里的东西突然散去,整个人的情绪也好了许多。
踏进公司,又是一天忙碌。
出了问题的口红周总还是决定要出货,为了能够全部销售出去,蓝总监和白裳裳一致提议将价格比原来定的降一个点。
我对问题口红本身抱着质疑,所以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但是麻烦总是会主动找上你,例如此时,白裳裳对周总建议:“上一次的合作是芩笑拿下的,护肤品协会是我们最合适的伙伴,我觉得这一次还是由芩笑出面谈吧!”
白裳裳摆明了把我往坑里推。
我淡淡地笑着:“周总,虽然上一次的合作是我拿下的,但我还是自认不如白代表,相比之下,还是白代表更能胜任。”
“芩笑,你别忘了,这一次的合作本身就是你负责,之前周总也已经说了,你辅助我,既然你是辅助就应该听我的安排。”
“白代表你是选择性失忆么?”我表情维持原样,我说:“这一个的合作不包括口红,口红是后面你提议要出的,既然是你提议那么你自然是有销售渠道,否则你这不是故意让公司陷入坑里么?”
“你……”
“好了,你俩也都别争了。”周总插话道:“这样吧,芩笑你还是负责之前的护肤品,裳裳你就主攻口红。”
周扒皮都发话了,白裳裳也不敢不从。
周总让白裳裳先出去准备,这个星期就要开始寻找渠道,她不满的瞪着我,满眼都是愤怒,离开时还故意撞了我一下。
我一直保持微笑压根不想理她。
之后周扒皮又支走了蓝总监,等到办公室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他突然露出一副献殷勤的表情,还招呼我坐下喝茶,我也不客气,端着茶就喝。
周扒皮瞧着我,一脸肥肉全是笑意,他问:“最近看你春风满面,是不是恋爱了?”
我一愣:“周总还关心下属感情生活?”
“瞧你说的,好像我对你不好似得。”他喝着茶,但那目光特别让人不舒服,他问:“男朋友是哪里人?”
周扒皮的问话,让我不得不多想,我放下茶杯看着他,我问:“周总,你有话就直说吧!”
见被我看穿,他也不在拐弯抹角,讪讪一笑,有些尴尬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前几天看到你上了沈总的车……”他眼神中和语气里都是试探:“你和沈总在一起了?”
我微眯着眼,喝完杯中的茶水,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抬眸看向他:“周总,你就这么好奇?”
“我是替你高兴,沈总年轻有为,你得把握住机会。”
我不说话,只是笑笑。
周扒皮一边替我加茶一边说:“你看上次没和远风合作成,这一次能不能……让沈总给口汤亿莎喝?”
“周总,我也想和远风合作,但远风上一次的意思你也明白,我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周扒皮听了我的话脸色十分僵硬不太好看,但嘴里的话还没听,他说:“上次你和沈总还不认识,这一次你们在一起了,你吹点儿耳边风沈总不可能不答应的,何况……”
“周总。”我打断周扒皮,人也已经站起身了,我说:“公司交代的工作,我肯定会尽我所能做好,至于我和谁在一起这是我的私事,还希望周总能够谅解。”
他拉着脸没再说话,我也没多待便走出去了。
我不可能跟沈牧存去开这个口,我不想拿着我们俩的关系去消费。
那样不单单是在利用沈牧存也是在羞|辱我自己。
更何况亿莎这一次的口红有问题,那我明知有风险还要找上沈牧存,我这不是在害他吗?
我的态度太坚硬直接,以我对周扒皮的了解,他肯定会记在心里,往后我肯定要更加小心注意才行。
回到办公桌坐下,白裳裳拿着文件“啪”的一声丢在桌上,她冷笑着:“整理出来,我下班前要看到。”
我伸手拿起文件扫了一眼,是口红的计划书,我掀起眼皮淡淡地扫着她,什么也没说直接就将文件朝她丢去,文件夹打在白裳裳肩上,她指着我喝声道:“姓芩的,你什么意思?”
“看不懂?”我淡漠道:“我是协助你没错,但我并不是你的下属,我们的职位平等,别打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旗子给我安排工作。”
“芩笑,你可别忘了,是周总的意思,你协助我就要听我的。”
我轻笑一声,站起来,我和白裳裳差不多高,四目相对,我抿着唇,不冷不热地说:“我现在算明白你脸咋这么大。”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我低头一看,抬起手拿上手机,递给白裳裳一个喝笑便从她面前走过去了茶水间。
我按下接听,那端传来姚海的声音:“中午有时间吗?一块吃个饭?”
“好,在哪儿吃你定,我下班了就过去。”这几天忙,和姚海还没见过面,倒是发过短信联系,他已经没事儿了,从警察局出来闫磊也没再找过他,至于是怎么解决的还得当面好好问问他。
下班后我就直接打车去了见面地点,在一家西餐厅。
我到的时候,姚海已经在等着了。
点完单后,我这才看着姚海问:“你怎么样?”
“挺好。”姚海点着头,他替我倒了杯水推到我面前,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杯,等他喝了口后才对我说:“我找你不是关于那件事,是想跟你说说苏烟。”
“苏烟?”我微怔:“苏烟怎么了?”
“我昨晚和她通电话了,讲到一半……一个男人让她挂了。”姚海的表情有些落寞:“笑笑,你跟她是最好的朋友,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我皱着眉,表情严肃,面对姚海的问题,我也给不出准确的答案,苏烟没有跟我透露过任何。
我想了想后露出微笑:“她的工作性质和性格你不是不了解,她人缘儿好,认识的人多,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姚海没说什么,只是苦笑一声,他摇了摇头:“算了不说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姚海的心思,我清楚,但两个人的事,我也插不了手。
索性也就安静的吃东西,我早晨没吃,现在也是前胸贴后背,一份牛排一份点心一份浓汤统统搞定。
之后姚海又嘱咐我,不要因为上次的事情就怕麻烦他有事情就不找他了,让我不要去想那些,就被他当做苏烟。
我点着头道谢,心里很是感激。
用完餐后姚海顺路送我回公司,下车时又给了我一袋过敏药,让我想办法寄给苏烟,他说苏烟肯定不会给他地址,但我不一样。
我答应了,算是答谢他上次帮忙。
回公司我就立刻给苏烟留言,告诉她有急事务必联系我。
下午又跑了一趟护肤品协会,想找找安妮谈一下继续合作的事宜,但安妮人不在,不过她的助理愿意帮我转达,等她回来后就会给我具体见面时间。
晚上下班,沈牧存没来接我,一整天也没给我电话。
我很犹豫是自己打车去他那儿还是回公寓?
人家既然没来,我要死皮赖脸的找上去,他会不会觉得我脸皮厚啊?
两者在心里斗争好一会儿后才做了决定,还是回了公寓。
我妈没见人,屋子里乱成一团,简直看不下去,我清理打扫,收拾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到以前。
见时间还早,我又洗头洗澡,我妈始终没见回来,不担心肯定是假的,她在成都人生地不熟,想着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这时候,门铃响了,我以为是她回来了,连忙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人,整个人都怔住了。
沈牧存。
他看着我,一脸严肃,漆黑深幽的暗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我支支吾吾:“你怎么……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要主动找我?”他长腿一迈跨进来,完全将这儿当做自己家,坐在沙发上脸色依旧瞧着我:“看看这个。”
他将手里拿着的信封丢在茶几上,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像是一团随时要喷发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