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沈牧存定的一周后,重新举行“订婚”的前两天晚上,我终于按耐不住去找他了。
书房里,沈牧存坐在书桌前,我开门的动静并不小,但人家压根没有要抬头理睬我的意思,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练的敲打着键盘,深邃的双眸紧盯着屏幕。
浅白色的灯光照射在男人的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深沉幽冷。
我抿着唇,抬脚走到书桌前,将他面前的笔记本覆盖上:“我要出门。”
沈牧存抬起眼皮看向我,眼睛微眯了一下,淡淡的说:“想去哪里?”
“我要上班,我不想待在这里。”
“还有两天,两天过后,你正常上下班。”他干脆将我覆盖到一半的笔记本关上,然后整个人依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我咽了咽口水,顿了几秒才道:“我现在就要出去,明天就要上班,我不是你,也没有一个像你那么有钱的妈妈。”
他的脸色沉了沉,但语气仍旧平淡:“没有就没有,我们也不需要,你有我就够了。”
和他比拼嘴上功夫,我一直都不是他的对手,无论我说什么,他都能够轻而易举的堵住,我已经气急败坏了,可他还平静的很。
我深吸了口气:“沈牧存,我什么都知道你觉得我还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还是说你有信心能让我配合你去报复你妈?”
“如果是,我劝你还是另想其他的办法,我不是你们母子之间的棋子。”
“你认为我报复一个人需要用女人做棋子?”沈牧存轻喝一声,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的脸,低沉沙哑的嗓音继续道:“即便是真的,那你看看谁用的棋子需要好耐心的伺候着哄着,不应该都是给钱就行了吗?那里会像你这样闹脾气,在订婚当天不打声招呼就溜之大吉,相比之下,你觉得你有那点儿配得上棋子这两个字?”
沈牧存的话,让我怔怔地看着,一时间没有任何回应的话说得出口。
我哪有像他说的这样需要伺候哄着啊?
见我吃瘪了,他薄唇上扬露出浅笑:“芩笑,不是什么人都能做棋子的,所以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
男人换了个坐姿,伸手开始整理书桌,我一直盯着他,用力抿着唇:“好,你说我不是棋子,那我是不是有自己该有的自由?”
“当然。”
“我要出门。”
“现在?”
“对。”
“想去哪里?”
“你说我有自由,那么我想去哪里,应该不需要向你汇报吧?”
他眉毛上扬,而后点着头:“倒也是,不过现在时间不早了,为了你的安全我们还是待在家里,你想出门,明天我陪你出去逛逛。”
说得好听,还不是不许我出门。
我有些愠怒,轻喝道:“我不需要你陪。”
他不紧不慢的收拾着,将笔记本电脑也拿到身后的柜子上放好,转过身朝我招了招手,俊美的脸上看出什么表情,他说:“过来。”
我站着不动,也不打算过去。
男人的语气却带着生硬和命令:“过来,如果等我过去,我怕你会哭。”
他言辞爱昧带着威胁。
我用力呼了口气,然后不情不愿的朝他走过去,人还没到他身旁,他已经伸出手一把将我扯到了怀里,整个人也顺势坐在他腿上了。
沈牧存抬起手捏着我的下巴,语气听不出情绪:“不想要我陪,那我让安妮陪你去,这是最大的让步,你若不想,那么就乖乖待在家那里也别想去。”
“我答应。”他的话才说完,我便急切的回应道,生怕他会反悔,情绪略带激动,双手攥着他的衣服,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更近了一步。
但我丝毫没有注意到。
男人的双眸盯着我看,嗓音沙哑:“该说的说完了?”
我皱了皱眉:“嗯。”
“好,既然说完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我说了?”他的手指故意摩擦着我的肌肤,我这才后知后觉想与他保持一点儿距离,可他扣着我的腰身,我根本无法动弹,男人的声音也愈发低沉:“我在这里工作的好好的,你跑来打扰我也就算了,还把电脑给我关掉了,你说说,该不该补偿我?”
“我……”我明明没有关掉,怎么到他嘴里就变味了。
沈牧存不给我说完,抬起手指放在我的唇上,轻轻发出“嘘”的一声,而后才淡淡地说:“我现在被你吵得没办法工作,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我眉心皱的更紧,拿开他的手:“如果不是你不许我出门,我怎么可能找你?”
他勾唇一笑,气息喷洒在我脸上,热热的,头也跟着低过来,沙哑道:“那这么说是我的错?”
我不出声,总觉得是个坑。
沈牧存到也不逼我,而是加深笑意:“既然是我的错,那我该补偿你才对,嗯?”
说罢,他的吻已经落下来了。
薄唇在我的chun上轻轻地辗转,我双眸睁大,片刻才回过神,下意识挣扎,沈牧存自然不会让我得逞,而是直接把我压在书桌上,这也是为什么他刚刚故意将上面的东西整理好拿开的原因。
这个男人每一个眼神和举动都带着浓烈的目的。
四目相对,他深黑的眼神盯着我的时候,像是一头野兽。
真确的感觉得到沈牧存的极点跃跃而起,扣在我身上的手也加深了力度,在我感觉自己的氧气都要被这个男人全部取走了的时候,他换了口气让才得以呼吸。
不过只是一两秒的时间便继续吻上来了。
……
第二天清晨,我醒来时沈牧存已经不在卧室了,我以为如同往常一样他在楼下或者书房,等我洗漱换上衣服后才发现,他不在别墅了。
餐桌上有一张他留下的纸条,上面写着:“我去公司了,安妮中午会过来找你,晚饭前我要在家看到你。”
餐桌上有他准备好的早餐,我握着纸条,盯着营养清淡的食物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有些难以呼吸。
沈牧存说没拿我当棋子,我不知道是该感到开心还是庆幸?
简单吃过几口收拾好卫生后并没有等安妮过来,而是直接离开桐梓林去了我之前看好的公寓。
年前我交付了定金,之所以先预定是想着和沈牧存打持久战,和他慢慢磨等他答应。
我今天过来打算把房租先交一个季度的,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真的下定决心。
虽然他昨晚说了,没拿我当做棋子,但我还是没办法继续和他像以前一样,吴红无论怎么说都是我妈。
也许时间可以让我想清楚,但至少不是目前。
交好房租后,安妮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她说到桐梓林了,我让她在门口等我一下,没告诉她我在哪里。
半个小时后,我和安妮碰面了。
一上车她就迫不及待地问:“笑笑,订婚那天你怎么了?怎么偷偷跑了?”
“你不知道,沈牧存联系不上你在酒店那个脸色有多难看,那是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来头一次看到他那个样子,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清楚吗?”
我叹了口气,淡淡地说:“现在说清楚了,可他不肯放我走,安妮你知道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把事情和安妮说了,她也有些意外和震惊,她说:“牧存不会是那样的人,他确实恨他妈,你也看到了,沈叔叔这些年过得不好,他可是他们那个年代出了名的马拉松运动员啊。”
听着安妮的说这些,我心里愈发不好过。
也愈发觉得自己和沈牧存之间的距离在边远。
我深吸了口气:“不说这些了,你回去吧,我想自己逛会儿,如果沈牧存问你,你就说我去找我妈了。”
“又找你妈?你不会又要跑吧?”
“不会,你放心吧。”
安妮虽然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答应我了。
目送她开车离开后,我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站在路边发呆,唐欣然的电话打过来了,这是她第二次打给我了。
我叹了口气后接通了,她问:“芩笑,可以见一面吗?”
语气没有了那日在公寓楼下那般凌厉,反而带着几分请求。
我答应了,地点就在桐梓林附近,应该是有备而来。
我去到的时候,她已经到了。
我问:“有什么事还得约我出来?”
“订婚当天,你……”
“我走了,你不应该感到开心吗?”我打断她的话:“有什么事情你就说,不必扯别的。”
“明白。”她表情僵硬了几分:“我想拜托你,能不能放过蓝田?”
唐欣然的话,让我怔了一下。
“放过蓝田?”我轻笑道:“你在开玩笑吗?他因为你差点把我杀了,你让我放了他?唐欣然,你在想什么呢?”
“我知道他伤害你了,可是如果他判刑的话,我就没办法离婚,我……”
我没有答应唐欣然,但我没想到她会找沈牧存。
我和沈牧存走到目前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
所以我在和他说清楚之后,选择了离开成都,至于以后会不会回来,可能就是后续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