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嘎然而止时,我心头微沉了沉,知道一天中最煎熬的时刻要来了。
周瑜走出来时我想不去看也控制不住余光往那边飘,他身上披的是我的浴袍,粉色的。
一个身高一米八以上的男人穿着件粉色的女浴袍,这视感……
无论是颜色还是长度对他而言都不适合,袖子变成了中袖,而下摆处只到他大腿,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大片麦色的胸前风光都露在视线底下。
他竟穿出了一种……大尾巴狼的味道。
然后此时,那头狼在向我缓缓走来。
我是坐在桌前的椅子里的,他颀长的身影站到跟前了就有种泰山压顶的压迫感,而且他还俯下身来双手撑在了我的椅背上。顿时浓郁的男性气息将我包围,还有那刚出浴后暖热的湿气,顿然觉得空间热度上升了一个八度。
凝眸对视里,他的黑眸变成了褐色,只觉那眸光一闪,等我反应过来时已是身体一轻被他抱了起来。
知道这一刻总会来临,在我疯狂的决定与他结婚的时候就知道。
以前我总爱周公瑾周公瑾地唤他,他嫌我不够温柔,总要我喊“瑜”才肯;而他人前也是贾小如地唤我,这时候却换成“小如子”。
事后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叫我,他说“小如子”喊起来带感。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记不真切了,只知道周公瑾这只禽兽在第一次扮演了“新手”似的大尾巴狼后,压着我逼问是否还爱他?
浑噩中醒来时顿觉全身骨头犹如散架了一般,而罪魁祸首正是身边睡得正沉的男人——
法律意义上的,我的丈夫周瑜。
试图翻身而起没翻得过来,腰背处有一条胳膊横在那,完全以霸占的姿态,又像是无尾熊一般牢牢扒住我这棵树。费了好一会功夫,也没翻过来,只得作罢。
侧过头看他,不知听谁说的,再成熟的男人睡着了也都像个孩子。
我看过这个男人孩童到少年到成人的模样,倒没这么觉得,几年不见他的五官似乎又立体了些,眉眼间的轮廓也更深了,而原本削得薄薄短短的头发也留长了,一簇浏海遮在眼帘处。
好看,自不用说。关键他不是那种现下流行的小鲜肉一般唇红齿白的俊俏,是骨子里都透着阳刚之气,五官又立体俊朗。他的脸上皮肤还算是白的,但身上却是麦色的,恐怕是特意去晒出来的,显得很man。
欣赏完现任老公的颜值与身体,我心里头就开始转念了。
没道理我饱受煎熬他却如饱餐了一顿的狮子般舒舒服服睡觉,而且还是在我的屋子里,是不是给他来个下马威呢?
用力推了推他没推得动。先把他的胳膊给移回去,再费力地转身抽出被压在他身下的腿,然后——
一脚踹在他身上。
我是下足了脚力的,本该把人踹到地上,无奈我错估了一晚上折腾后自己的体力,以及这头蛮牛的体重!只是把人给踹到床沿边缘,而且他受这么大“波动”从睡梦里悠悠醒转过来。
在他眯开眼看我时,冲他露齿灿烂而笑,然后,又补了一脚。
砰!
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