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有点急：“我的老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可为陈蕊保密的？”
小林抬起头，问林涛：“有烟吗？”
林涛虽然自己不抽烟，但上班的时候总免不了要给同事客人来一根，所以他身上只有烟而没有打火机。林涛掏一根烟给小林，小林接过去点上了。
“你说的对，陈蕊都已经这样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我跟你明说了吧哥，陈蕊这次栽了，但我还没有替霍珊珊报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会等着她的。”
小林看一眼林涛：“看不出来你对那女警察还挺上心的？”
林涛沉默了一会：“她帮过我，而且……”
而且，她可是霍珊珊啊。林涛在心里默默说出这句话。
小林看林涛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抽了口烟道：“我和陈蕊的关系，说起来也很简单，她是老板我是管事，她给我一碗饭吃，我得感激她。”
林涛忍不住说：“这只是工作而已吧？”
小林淡淡地笑了：“现在是工作，但在你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时候，就是救命了。”
林涛：“……看不出来哥你经历这么坎坷……”
小林挥挥手：“我们这样的多了去了，穷是没有办法做选择的，陈蕊救了我们，我们只能回报她。”
“你们？”
“我跟你说过吧，我有个弟弟，跟你差不多大。”
林涛小心翼翼地揣测道：“他不会得了绝症吧？”
小林哭笑不得：“你电视剧看多了吧，他很健康。”
林涛忙道歉：“不好意思啊哥，我老容易想偏。”
小林吸了口烟，继续道：“他不仅健康，还很能打，比我厉害得多。陈蕊正是看上了他这一点才会救我们。”
林涛挑了挑眉：“啊哈？做打手吗？”
小林点点头：“本来他只是像你这样看场子而已，后来，他参加了擂台赛……”
“唔，那你弟弟也确实有点本事啊。”
“是啊，他拳脚功夫都是从小练起来的，那次擂台赛，他赢了。”
林涛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之前说的有朋友赢过，就是你弟弟？”
小林应了一声，继续说道：“他赢了，还得了奖金，还跟我说我不用再吃苦了，还说要给我钱让我继续读书……”
林涛看小林的表情知道这事最后肯定没成，也不好插嘴了。
“他被陈蕊派去做其他的事，一开始我也没有过问，只是后来他每天回家身上都多多少少有些伤口，我问他，他又说在外面混哪能不受伤，就把我打发过去了……”
林涛皱眉：“他是帮陈蕊去打架？陈蕊还有什么生意是需要打架的？上次那谁跟我说，陈蕊是不可能贩毒的，那是？”
小林叹了口气：“她确实不贩毒，那事情太费心力，而且也太引人注目，她是不会冒这个险的。”
林涛“啊”了一声：“可那谁说是因为陈蕊她爸因为吸毒死了啊？”
小林奇怪地看了林涛一眼：“谁跟你说的？大块头是不是？他那张嘴你也信？”
林涛懊恼地拍拍自己的头：“我还以为陈蕊……”
“她的温情可不是体现在这上面的……而且，她从小遭受过虐待，不可能对她的双亲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林涛又是“啊”一声，“这么惨的吗，我怎么觉得你们人人都有故事啊？”
小林斜眼看了看林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没有吗？”
想起自己以前和妈妈艰难困苦的生活，林涛不说话了：“……你继续。”
“陈蕊确实不贩毒，她放高利贷。”
林涛还没接触过金融行业，只挠挠头：“这个犯法吗？”
“在一定程度内是允许民间放贷的，但陈蕊做的，当然不会是小本生意了。”
“那她养打手，是为了催债？”
小林点点头：“没错，我弟弟就是帮她处理一些难搞的人的帮手之一。”
林涛猛地想起之前跟踪陈蕊，陈蕊和寸头说她这边有个刺头比较难搞……看来这就是陈蕊主要的生意来源了。那她从前试探自己，也许一开始并没有察觉馒头的存在，纯粹只是为了招揽人手，但自己实在是太招人注意了，所以导致陈蕊生了斩草除根的心……
林涛一拳砸在桌面上，小林吓了一跳：“林涛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上次我们语文课说到这个，哥你有文化，你说，要是没有我，霍珊珊是不是也不会死了？”
小林不知道前因后果，只当林涛太伤心了，忙安慰道：“怎么会呢，一切，一切早就是注定好了的。”
林涛慢慢冷静下来：“那你弟弟？”
小林牵了牵嘴角：“他跟着陈蕊越做越大，钱越赚越多，可是，他也变了，他开始唯利是图，开始越要越多……后来，他有一次和陈蕊出门，陈蕊回来了，他却没有。我到处问，却都没有人告诉我，我只能，在这里等，我不想我走了，他回来，找不到我……”
林涛看着小林：“你就没有想过，他已经……”
“我当然想过，可是我宁愿不去想，没有人告诉我，那就当他还在吧……”
林涛也不想再说什么打击小林的话，知道了陈蕊的生意还不够，现在陈蕊突然出事，余下的人肯定都一锅乱麻，这时候如果自己能够去说服他们放弃陈蕊，或者野心更大一点，把陈蕊的生意都接盘过来，那才是真的对陈蕊斩草除根了。
虽然林涛自己不是作奸犯科的人，但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陈蕊这样欺负到自己头上，还有一条人命横在眼前，林涛怎么说也不会放过她。
“那小林哥你之前拦我，是不是怕我步你弟弟的后尘？”
“算是吧，毕竟你还小，我怕你走的太深了。”
林涛朝小林笑了笑：“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不会像你弟弟那样的。”
我会比他更厉害，直到不能再往前为止！
小林虽然觉得林涛这话怪怪的，但也没有多想。
“那你今天来这里是做什么？”
林涛看了看四周熟悉的布局：“本来是想找找陈蕊留下的一些证据，现在看来，几率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