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你把匕首收起来吧。”在我还看着温柔离去背影的时候，林南靖转到了我的面前。
林南靖的脸上还挂着泪珠，我有些不由自主的探手将她眼角的泪擦掉，然后将匕首插回腰间说：“你也先回吧，昨晚的事是我不对。”
今天，林南靖对我有喜欢的那层窗户纸算是被温柔捅破，现在我居然有点怕面对林南靖。
林南靖却没有听我的话，手指反而一点点轻抚上我胸前的伤口，眼睛中再度有泪水要落下的样子：“江山，我心疼，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受伤了。”
我看着林南靖，终于问：“你真的喜欢我？”
“我喜欢。”林南靖认认真真的点点头，似乎这层窗户纸被温柔这样暴力捅破后，她彻彻底底的放开了。
我好像从林南靖这个始终有些怯懦的女孩儿眼中看到一种火焰，那是种引诱飞蛾的火焰，会让人粉身碎骨。
“怎么不叫炮爷了，叫我江山？”我接着问。
“炮爷不会属于我，江山才有可能属于我。”林南靖咬着嘴唇。
我觉得我配不上林南靖的喜欢，转身走说：“温柔有一点说的很对，我们不合适，我觉得你早晚会遇上更适合你的那个，你现在只是鬼迷心窍，我不喜欢你的，想上你倒是真的。”
林南靖瞬间从后面抱住我：“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或者谁都没有关系，我愿意为喜欢你这件事，承担所有的后果。”
我的心颤抖了。
最终林南靖和我回到了楼上的房间，帮我换了前后伤口的药和纱布。
关于前面喜欢的话题，我和林南靖都本能的回避了。
我知道，我该是硬下心肠拒绝林南靖的，我给不了林南靖想要的东西，但是直到从林南靖从我的房间再度离开，我都没有开口。
我明明知道不应该，但是还存着旖旎念想，想着以后可能会和林南靖发生什么。
温柔说的一点没错，我就是个人渣，和绝大多数男人一样，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这天我没有去欢乐场，只是一直在家宅着。
晚上的时候，脑海里全是林南靖的面容，她真的是个没见世面的傻女孩儿。
情爱是件俗气的花衣裳，每个人都无法免俗的想要穿上，欢笑着招摇过市，但是往往最后遍体鳞伤。
我只希望她自己可以想清楚。
我是人渣。
我不负责。
我想。
……
……
第二天我本是打算去米彩那的。
刘飞龙搞我那天，是米彩邀请我去吃饭的，所以我不确定米彩和这件事有没有联系，这些天一直没有倒出时间处理这个事，现在我才决定去解决一下，我讨厌背叛，尤其是女人的背叛，如果米彩真的和这件事有脱不开的关系，我不会轻易放过她。
只是我刚出门，就看到了褚寻恩来到小区找我。
“老褚，欢乐场那边有事？”看到褚寻恩我走了过去，一般没有大事的话，褚寻恩很少会主动来找我。
“二龙的人上门了。”褚寻恩急火火的说。
二龙都丢了命，底下大部分小弟也都进了局子，现在存着的那点人居然还敢上门，我顿时挑眉：“找死？”
“不是，不是，他们是来拜码头的，想要归到江哥你这边。”褚寻恩顿时摆手，接着说：“现在都在欢乐场那边等着，我不知道该不该接，就赶紧过来找江哥你！”
毫无疑问，这是好事，我和褚寻恩赶去欢乐场。
欢乐场的上午本来该是萧条样子，但是现在有些人满为患的景象，里面足足站了二三十号的汉子，身上都带着较明显的匪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砸场子。
在褚寻恩的指点下，我见到了领头的，有两个。
一个叫余中出，一个叫万燧。
他们确实是跟着二龙混的，这些天二龙垮台，场子被一家家的扫掉，许多人都进了局子，他们这些相对清白的也是过的心惊胆颤，只是日子终究得过下去，最后剩下的这俩头一合计，就投奔我来了。
“你们是跟着二龙混饭的，应该知道我和二龙间的事，二龙如何落得现在的下场，你们心里也应该有些数，就这样还肯来跟着我？”当余中出和万燧说二龙剩下的人手，现在基本都在欢乐场这了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我才说话。
这些天龙虎街里混饭的一直猜测二龙死掉的事和我脱不开关系，我现在这样模棱两可的说，就让余光中和万燧有些心惊胆颤，瞧着我的眼神有点怵，任谁也不会想到制霸龙虎街多年的二龙就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被我这样一个本不起眼的年轻人彻底打落深渊永无葬身之地。
“二龙手底下混饭的人很多，我们在这次事里没进去的，都是和二龙关系不太深的。炮爷您和二龙有矛盾的事我们知道，但是咱们在这里的，没有一个是掺和过的。”最后是万燧带些谨慎的说。
我瞧向万燧说：“你这名挺占便宜的。”
“名字是爹妈给的，我也没办法，炮爷你以后可以叫我小燧。”万燧瞧着我的脸色说。
他一个大老爷们这样给我低头做小，也是没谁了。
“别介，现在谈以后还有点早，我还没同意你们跟我呢。”但是我并没给面，没有完全搞定他们的真实态度前，我不可能收他们。
“炮爷……”余中出有些急，他们现在真的需要一条出路。
我摆摆手打住他的话，说：“就算二龙垮台了，这龙虎街也不只是剩了我这一家，四虎可是都还在呢，他们在龙虎街的根基比我深得的多，你们不去投他们，反而来投我？”
余中出和万燧对视一眼。
“炮爷，不瞒你说，我们觉得跟着四虎没有前途，他们什么样子我们在龙虎街混的都门清，都是还不如二龙的货色。”还是万燧开口。
万燧这句话没说透，但意思我懂了，强如二龙都被我打入深渊，他们觉得四虎可能也会步二龙的后尘，换言之就是他们很看好我。
“我现在很缺人，但是不养废物，也不要遇事往后退的。”我点点头。
余中出向前站了一步：“炮爷，大家出来混的，没谁带着怕字，只是以前跟着二龙的时候没机会，以后跟着炮爷只要您开口，兄弟们只会向前。”
我对余中出这样的表态还是满意的，这番对话里我也基本确定万燧和余中出这些人确实只是想找个靠山，而不是包藏祸心。
“你们可以跟着我，以前你们跟着二龙有什么，以后你们也一样会有，甚至会更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要说在前头，你们能答应，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不能答应，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说。
“炮爷，有什么你尽管说。”余中出表态。
“我现在手下的人手不足，你们来的这些到时肯定要分到不同的场子里去，你和万燧手下到时可带不了这些人。”我讲。
虽然答应收余中出和万燧，但是现在他们来投我，可就没有最开始满五他们来投奔我那样多的好处，就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会打散他们的人手，将他们分隔开来，也就是赤裸裸的剥夺余中出和万燧手上的力量。
万燧和余中出都听懂我话中的意思，脸色变幻。
“炮爷，我答应你。”最后是万燧一咬牙说。
接下来的事我就没再参与，让陈白马组织着将万燧和余中出带来的人分成了五组，耿二虎、胡天地和陈白马各带一组，剩下的自然是万燧和余中出的，以后我会让他们各自去罩一家酒吧。
那边陈白马组织着乱哄哄分割人手的时候，褚寻恩再度将我叫到一旁。
“江哥……”褚寻恩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丧气的点根烟。
“怎么了，有话说有屁放啊，别给我整这出，不是你风格啊！”我笑说。
“江哥，五哥要走了。”褚寻恩开口。
满五要离开，这到真是个大消息。
满五一伙人跟了我，但是由于脚踝的伤，满五一直在住院，没怎么露过面，没想到现在再次听到他的消息，居然就是离开。
“为什么？”我有些不解，按道理来说我给了他们出路，眼看着二龙覆灭，他们以后的日子应该越来越好，满五没道理这时候离开的。
褚寻恩摇摇头，默不作声。
看来满五要离开，对褚寻恩这汉子影响还挺大的，这也从侧面证明满五这个人能当大哥还是有魅力的。
我想了想，让褚寻恩在楼下等我，然后我上了楼，从保险箱中拿出十万块用纸袋包好，然后回到楼下。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见见他。”我对褚寻恩说。
满五带着一伙人投奔我，让我在龙虎街有了第一批助力，现在要离开，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看看。
褚寻恩估摸着也是刚接到消息，还没太缓过劲儿来，神色郁郁的点点头：“好，江哥。”
出门，上了褚寻恩那辆二手捷达，直接就奔着满五的落脚点去了。
尽管我给了满五他们足够的钱，但是他们一直住在原来那地，没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