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米彩睡在了一张床上。
同一张被子里,我警告米彩不要再试图勾引我。
米彩就真的听话了,在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进去睡着了。
我有些小失望,米彩应该再坚持一下的,没准我就禽兽了,这世界上就又多了一对儿幸福的狗男女。
第二天我醒的比米彩早,醒了我就起来了,怕米彩发现我在晨光中对她致敬的旗杆。
我借着米彩的炉灶,煮了粥和鸡蛋,简单的拌了点咸菜。
我做完这些的时候,米彩正好醒来,只是套了个白衬衫,露着光洁的大腿,踩着拖鞋脸不洗牙不刷的坐到餐桌旁,双手捧着脸花痴的看着我。
“我脸上有花么?”我问她,给她盛了一碗米粥,剥了个鸡蛋。
“没想到江哥你还会做饭。”米彩说。
我打小没爹没娘,大舅也照顾不过来我,很小的时候就会自己做饭了,不觉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
我就笑笑,将粥碗推到米彩的面前:“尝尝,以前做的都是大锅饭,没用这种小锅做过呢!”
米彩却借着粥里的清汤看到她的倒影,然后“啊”的跳起来。
“干嘛!”她给我吓一跳。
米彩直接朝着洗漱间跑去说:“情人守则第一条,永远要在她的男人面前保持精致。”
我:“……”
女人给自己画面具是一项繁琐的工程,大约半个小时后米彩才回到餐桌前。
米彩一副我是不是变得很好看了的样子,但是我并没有看出什么区别。
“江哥做的东西果然很好吃!”米彩将已经放凉的米粥吃的津津有味。
米彩眉眼间的笑,很真诚。
真是个让我猜不出看不透的女孩子。
……
……
陪着米彩逛了一天的街,将她缺着的东西都买了,给她搬到家里去,我没有同意米彩要请我吃晚饭的要求,回去了欢乐场。
欢乐场里褚寻恩和陈白马都已经准备好在等我了。
我也没有多说,带着褚寻恩和陈白马就走了。
去的地方是离着龙虎街两条街远的一条商业街,刘飞龙有一个公司开在这里,叫龙飞货运,龙虎街半条街的酒水配送都被刘飞龙垄断了,他约我见面的地点就在这里。
到了地才发现刘飞龙的这个地不是在写字楼里,而是在高楼环绕的一栋不起眼的二层小楼当中,龙飞配送的招牌都有些掉漆,不仔细找还真就找不到。
进了小楼,入门就是一条长廊。
“炮爷,龙爷就在楼上顶你了。”在我带着褚寻恩他们进入小楼的一瞬间,一个眉心有着圆疤的男人迎了上来,我不认得他,但他显然认得我。
“麻烦带路了。”我淡淡讲一句。
“这是个练家子。”圆疤男前面踩着楼梯朝上走带路,褚寻恩贴到我耳边说。
我注意到圆疤男上楼甩着的手,两只手都只有四根手指,小指好像被利器齐齐削掉了,同样低声问:“很猛?”
“看走路的架势,打咱们三个不成问题。”褚寻恩声音里带上些小心。
和褚寻恩熟了,他会说些骚话,但是在这些事情上他不会开玩笑,说能打三个就绝对不会只能打两个。
没想到刘飞龙手下竟然有这样的猛人,能一个打三个的猛人我现在脑海里只能想到一个,就是那晚黑擂将我当死狗打的李定海,当时面对李定海的绝望现在还好像历历在目,我看向前面这个圆疤男的眼神顿时带上些警惕。
从始至终圆疤男没有回头,上来二楼将我们带到一间屋门前,推开屋门说:“炮爷,龙爷就在里面了。”
我迈步进屋。
这是一间会议室,屋内的东西不多,最惹人注目的就是最中央放的一张长长会议桌。
刘飞龙此时就坐在会议桌的那一头,嘴里叼着一根烟,身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黑衫小弟,而在侧面则站着一个让我有些意外的人,那个人居然是李成。
尽管有些诧异,但是我没有表现出来,走到会议桌和刘飞龙相对的那面坐下来,褚寻恩和陈白马跟着一左一右站到我的两侧。
这个过程刘飞龙一直在打量我,但是没有开口。
直到那个圆疤男关上会议室的门,走到刘飞龙身后站定,刘飞龙才吐掉嘴里的香烟说:“江老弟,有胆色,还敢坐到我的面前。”
“龙哥,你又不是老虎,我为什么不敢坐到你的面前,难道你还能将我吃了不成?”刘飞龙上来就想要压住我,气势上我自然不能输,玩笑一句,指指那边站着的李成说:“龙哥,怎么带这么个玩意过来,您弟弟怎么不过来,我还想和他叙叙旧呢!”
刘飞龙的脸色一下阴沉下去。
只是很快,刘飞龙又笑,指指李成说:“看来江老弟对这个李成很有意见啊,也确实,这么个东西怂恿着我弟弟和你闹矛盾,是不可饶恕,我该给江老弟你一个交代。”
我搞不明白刘飞龙这闹的是哪一出了。
“李成,你自己给江老弟一个交代吧。”刘飞龙转而直接对李成说。
李成有些犹豫,但是在刘飞龙的逼视下,李成缓缓掏出一把尖刀,接着朝我走来。
褚寻恩和陈白马一下拦在我的面前。
只是李成显然也没有一直走到我面前的意思,朝我说一声:“炮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将我当个屁放了!”
这一句话了,李成手中的尖刀猛的调转,一下扎进自己的肚子里。
场面有些血腥,我的瞳孔一缩。
“怎么样,江老弟对这个交代满意么?”刘飞龙问。
我依然没说话。
“看来江老弟并不满意,阿铭,三刀六洞。”刘飞龙跟着对身后的圆疤男挥挥手。
圆疤男不知从什么地方瞬间落到手里一把刀子,奔着倒在地上的李成直接过来,面无表情的一刀扎进李成的小腹里,接着拔出,就要补第三刀。
李成嘴角溢血,我不知道三刀之下他还能不能活。
“慢着。”我开口,叫阿铭的圆疤男停手,我看向刘飞龙说:“龙哥,你我都知他是个跑腿的,何必做样子呢?”
“那江老弟你是满意了?”刘飞龙只是看向我冷笑。
阿铭手中的刀还停在半空,地上嘴角溢血的李成脸色惨白,看向我的眼神充满哀求,往日那般厉色再也找不到,只剩下求生的欲望,胯下一滩黄褐色的液体蔓延。
我终于点点头说:“龙哥你就当我满意好了。”
阿铭瞬间收刀,走回到刘飞龙的后面,刘飞龙则是挥挥手:“把这衰仔弄出去,江老弟是个善心人,暂留你一条狗命。”
站在刘飞龙左右的黑衫男这时过来,将李成拖了出去,留下长长一道血痕。
上来就见血,我知道今天这关不太好过,果然接下来刘飞龙就开始发难了。
“砰。”
他手边的烟灰缸被他扔到地上摔碎掉。
“江老弟,我让你满意了,但是谁能让我满意呢?”摔碎烟灰缸的刘飞龙恶狠狠说。
我不动声色:“龙哥,有话直说,我年纪小,什么江湖切口,暗含深意我都听不懂。”
“我弟弟的蛋碎了。”刘飞龙说了句通俗易懂的,接着说:“医生说送医时间太晚,下面全面坏死,只能切除,以后再也没有生育能力了。”
“龙哥和我说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么?”我本来想说两句大快人心之类的话的,但是看着刘飞龙双目泛红,就没有过度刺激他。
“和你没有关系么?”刘飞龙反问,没等我回答,接着道:“我给江老弟你讲个故事吧。”
我点了根烟:“洗耳恭听。”
“以前有姓刘的一家人,世代单传,但是到了老爹这一辈儿可能就是祖坟冒青烟了,一下生了双胞胎,那会儿最开始以为是喜事,后来才知道是命运多舛。
双胞胎十四岁那年,父母双双撒手人寰,双胞胎成了孤儿,日子过得艰难。
本来兄弟俩学习都不错的,但是没条件继续念书了,弟弟毅然辍学,为了让学习更好的哥哥能念书,早早的混了社会。
社会并不好混,下学的哥哥时常会看到弟弟遍体鳞伤的样子,而就在一次弟弟给哥哥送学费的时候,哥哥亲眼看到弟弟被人用棍子砸晕在巷子口,哥哥也就辍学了。
兄弟俩同时混迹社会,相互扶持着渐渐闯出了些名头,但仇家也渐渐多了起来,就在一次仇家有预谋的埋伏里,弟弟替哥哥挡了一刀,那一天弟弟的血流满了哥哥的衣服。
弟弟差点死掉,当晚在弟弟的病床前,哥哥流着泪发誓,以后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伤害到他的弟弟。
哥哥做到了,最近一个给他弟弟带来伤害的人还是五年前,那人被哥哥捅了十七刀,沉了江。”
话说到这里,刘飞龙的声音顿住。
“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他问我。
我眼睛一点点眯起来:“真是个兄弟情深的故事。”
“哥哥叫刘飞龙,弟弟叫刘成龙。”刘飞龙的双眼死死盯着我,近乎一字一顿说,那种杀人的意味再度浮现。
“龙哥也想将我沉江?”我挑眉。
“或者你可以选择一种死法。”刘飞龙说。
我仰回沙发里:“我怕龙哥你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