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凇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谈鹤鸣也功成身退,公司里的人见徐砚凇真的回公司来了,那位叶先生就这么退了下去,纷纷表示不可思议。
虽然叶翎是徐砚凇的合法伴侣,可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这还关乎到TK集团的生杀大权,叶翎费了那么多功夫整顿TK集团内部,最后竟然就真的什么也不要的退下去了。
众人不由感叹一句,果然是真爱啊。
谈鹤鸣现在不必每天起早贪黑,每天没事就逗逗猫,画下画,生活过得闲适得很。
“周妈,午饭准备好了吗?”
“叶先生,准备好了。”
谈鹤鸣提着他差人准备好的午餐盒,去车库开了一辆车,准备去公司招徐砚凇吃午饭。
他给徐砚凇打了个电话,竟然是钟秘书接的。
“徐董呢?”
“徐董在接见秦少爷还有秦小姐。”
钟秘书毫不犹豫的把秦小姐供了出来。
秦淑媛?她还没死心?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到。”
“好的,我会帮您转告徐董。”
钟秘书敲门进去的时候,徐砚凇正在和秦叔烨说话,秦淑媛坐在旁边,一副乖巧的模样。
“徐董,叶先生说他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徐砚凇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不仅是面部表情,连浑身的气势都柔和下来了。
这一切当然没有逃过秦叔烨和秦淑媛的眼睛。
秦叔烨倒是有些惊讶徐砚凇这人竟然真的会喜欢上别人,而秦淑媛作为一个心思细腻的女人,哪里还不明白,徐砚凇是真的有心上人。
她委屈的握紧了拳头,泪水直在眼眶中打转。
“徐董,你真的结婚了?”
秦叔烨忍不住替秦淑媛问了出来,秦淑媛一脸紧张的看和他。
徐砚凇淡然的点了一下头,“嗯。”
“不可能!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连我爷爷都不知道。”秦淑媛最终还是失态的大声说道。
“之前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公布出来。”
秦淑媛还是不肯相信,如果真的是徐砚凇真心所爱的人,怎么可能不公布出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徐董,说实话,之前那位先生顶替你的位置时,我爷爷还让我查了一下他,实在是怕徐家的家业毁于有心人之手,可是除了性别什么也差不出来,徐董未免藏得也太紧了吧。”
秦叔烨这话有试探的意思,也有请罪的意思,毕竟他未经允许就擅自查了徐砚凇的人,徐砚凇事后知道肯定会不高兴。
还不如直接说出来,说是秦老担心徐董,徐砚凇就算有什么不快,也不可能发作。
“秦老费心了。”
“不过这是我的私事,我想我也没有必要交代那么多。”
徐砚凇这话说得不错,秦叔烨住了嘴,秦淑媛却哭得稀里哗啦。
“砚凇哥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我不相信。”
秦叔烨觉得自己妹妹这样太难看了,赶忙拉了秦淑媛一把,“淑媛,别让徐董为难。”
秦淑媛不听,硬要徐砚凇和她说是骗她的,根本没有什么配偶。
“那恐怕就要让秦小姐失望了,还是说秦小姐想让我把结婚证拿出来给你看看?”
谈鹤鸣推开门走了进来,秦叔烨和秦淑媛一脸怔愣的看着他。
谈鹤鸣提着饭盒走到徐砚凇身旁,俯身给了他一个吻,“我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东西,一会儿一起吃午饭吧。”
徐砚凇整个人的气势都柔和了起来,就像是坚冰瞬间化作了春水。
秦叔烨和秦淑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俩。
“于野?你和徐董怎么?”还是秦叔烨最先反应过来,他一直都想和于野约一次的,可是为什么他和徐砚凇?
谈鹤鸣将保温桶拿给钟秘书,然后坐在了徐砚凇身边,“抱歉,之前和我先生闹了点脾气。”
他站了起来,笔挺的衬衣,修长的腿,自信从容的对秦叔烨伸出手,“重新介绍一下,我叫叶翎,是徐砚凇的合法伴侣。”
“什么?你是叶翎?”
秦淑媛猛地站了起来,她总算想起来为什么觉得于野眼熟了,她的小姐妹中有追星的,四年前叶翎大红的时候,好几个小姐妹都是叶翎的粉丝。
“你就是四年前金凰奖的影帝叶翎?”
秦淑媛不可置信的再次问道,谈鹤鸣淡定的点点头,“是我。”
秦叔烨没想到于野以前竟然是混娱乐圈的,还拿过影帝?这么说徐砚凇说的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公开,那多半就是因为于野的身份了。
他是明星,所以他们俩结婚的事情不能公布出来。
秦叔烨和秦淑媛离开的时候脑子都是混乱的。
谈鹤鸣见人走了,从后面抱住徐砚凇的脖子,在他的脸上蹭了蹭,“徐董艳福不浅啊。”
徐砚凇侧过头去亲他,谈鹤鸣就往后躲了一下,“不给你亲,成天沾花惹草。”
“是她自己黏上来的,我只喜欢你。”
谈鹤鸣这才笑了笑,将脸凑过去,让徐砚凇亲他。
两人一起吃了个午饭,谈鹤鸣和他说了海外的专家团队已经过来了,什么时候有空就可以直接过去。
徐砚凇的手顿了一下,“嗯,好。”
谈鹤鸣看得出他还是有些犹豫,伸手握住徐砚凇的手,“我陪着你。”
“好。”
徐砚凇去检查的那天是个大晴天,两人把它当做普通的早晨一起洗漱,吃早饭,然后去了医院。
全过程谈鹤鸣都陪着徐砚凇,徐砚凇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这么紧张。
为了他的腿吗?也不是,更多的是害怕谈鹤鸣失望。
他没了腿依旧能够把TK集团,把徐家料理得很好,他依旧是人人敬畏的徐先生,即便如此,他没了腿,还是会觉得自己不够好,配不上谈鹤鸣。
谈鹤鸣值得最好的一切。
徐砚凇在这四年里,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打击,这击不倒他,能够击倒他的只有谈鹤鸣,哪怕是一个眼神,也足够让他万箭穿心。
“徐董,叶先生,结果出来了。”
医生走了来,谈鹤鸣的心瞬间就被悬在了半空中。
他看了一眼徐砚凇,然后握住徐砚凇的手,才对医生说:“说吧,结果怎么样?”
主治医生是一位花甲之年的老者,看着他们俩的举动,和善的笑了笑,“徐董的腿恢复得很好,我的建议是物理治疗配上心理治疗,是有机会恢复行走功能的。”
谈鹤鸣的心脏像是瞬间被人捏了一下,他倏地一下收紧了手,紧紧的握着徐砚凇的手。
徐砚凇能够感受到谈鹤鸣的激动,他拉过谈鹤鸣的手,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一下,谈鹤鸣低头去看他,徐砚凇对他笑了一下。
这一下,竟让谈鹤鸣模糊了视线。
徐砚凇因为要治疗,所以刚接手的董事长位置又重新交接给了谈鹤鸣。
公司里的人们议论纷纷呢,徐董不是没生病吗?怎么又让叶董来代理公司事务啊?
徐砚凇每天都有去参加复健,他摔了很多次,谈鹤鸣最开始的时候还去看,后来他不去了,他受不了,徐砚凇也不让他去,徐砚凇不想让他看见自己那么狼狈的模样。
徐砚凇的腿这个器官早已经恢复得没有问题了,之所以没能站起来,行走,更大部分的原因是心理上的问题。
徐砚凇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一般的心理医生根本无法突破他的心理壁垒。
这个进度非常慢,每天这么锻炼,却无济于事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就好像是你拼命做一件事,结果没有任何成效,以前也是这样的。
徐砚凇尝过这样的滋味,很难受,很磨人,但是他能够坚持下去,以前谈鹤鸣没有在身边,他能坚持,现在谈鹤鸣回到他的身边了,他更加没有理由放弃。
谈鹤鸣难得有一天不加班,回来得比较早,徐砚凇正在洗澡,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水雾朦胧中只看见一个背影。
谈鹤鸣猫着身子走了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徐砚凇,徐砚凇也没有惊讶,“回来了。”
“嗯。”
谈鹤鸣和徐砚凇自然的接了一个吻,原本就热气腾腾的地方,徐砚凇被谈鹤鸣这么一吻,火气就上来了。
两人来了一番鸳鸯戏水。
谈鹤鸣觉得自己现在真是的惨啊,以前每次做完,徐砚凇都要给他清理,抱上抱下,他就当个废人好了,现在身体素质强了,什么都自己来,明明自己才是被上的那个,偏偏做完后还要把徐砚凇抱回床上。
谈鹤鸣将徐砚凇抱回房里,借着明亮的光线他这才看见徐砚凇身上那些青紫的痕迹,特别是膝盖那一片,青紫得特别厉害。
谈鹤鸣的心像是被绵绵的针扎了一般疼,徐砚凇忽然发现谈鹤鸣不做声儿了,抬头一看,就见谈鹤鸣盯着他的摔伤看。
“没事,很正常,没有感觉,不痛的。”
谈鹤鸣猛地抱紧了徐砚凇,徐砚凇说他没有感觉,这四个字让谈鹤鸣仿佛被人抛到了冰水里一样。
徐砚凇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明明受伤的是自己,而这个人却比他这个当事人更加难过,在谈鹤鸣看不见的地方,徐砚凇扬起了嘴角。
明明你这么难过,可是一想到你是因为我才这么难过的,我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