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楼进屋擦了点酒精,灼烧皮肤的痛感怎么也抵不过心里的痛,男朋友没了,还凭白无故把头一回给了个那样的男人,越想越糟心。
她拿出压箱底的零食全倒在床上,她有屯零食的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巨能吃,把讨厌的人和事全当薯片虾条嚼了,要不然就疯狂的画画,把人画的极丑极丑,脸上点上麻子,画完后再拿小刀慢慢划烂,她觉得特别爽。
唐衣撕开第三包的时候,手机叮咚一声,拿起来看,是总编催她把赶快把画稿赶出来,有几个需要改动的地方也把要求说明了,挺难的。
人生再不如意也得工作,得嘞,扔下薯片起来画稿。
劳斯莱斯在马路上狂奔,车里的男人呲牙咧嘴解开衣领,扣子蹦出去一个都没在意,闯了红灯都不知道,直到发现后面有辆警车一直跟着自己,陆啸宇才渐渐放慢车速。
一前一后停在路边,交警上前敲窗户,“哎,驾驶本拿出来。”
车窗落下来,交警看到陆啸宇那张此时比包公还黑的脸,立马变怂逼:“哟,陆……陆……”
“陆什么陆,有屁就放!”
“是是是,那什么,您刚才闯了个红灯,这是您的……”刚想说罚单俩字,但是又不敢惹这位爷,赶紧改口,“不是不是,什么都没有,您可以走了。”
陆啸宇看到了交警手中的罚单,什么也没说,直接抽过来扔到副驾驶上走了,剩下交警小哥在原地一脸懵逼。
去银行交了罚款之后,陆啸宇一回到家就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他径直上楼,徐秋兰叫住他:“你给我站住,你干什么去了,昨天给你安排和陈家的大女儿相亲,你为什么没去?你是不是又出去搞女人了?”
陆啸宇停在楼梯间,靠在扶手上沉声说:“知道还问。”
“你!你!”徐秋兰气得手抖,“越来越不像话了,都二十七了,让你结婚你不结,家里公司你不接手,整天就知道整那些玩命的玩意,把自个脚都玩残了,还到处乱搞,你知不知道你爷爷多生气,说股份一点都不给你,家里费了好大劲人家陈家大女儿才愿意跟你相亲,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烦死了!”陆啸宇吼一嗓子,捂住耳朵拐着脚上楼,进屋开始摔东西……
唐衣画稿一直画到半夜,实在困得眼睛睁不开,趴桌子上就睡着了。
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喂,姐姐,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你来接我吧。”唐晚的声音清脆如铃,只是还透着些虚弱,她从小身体就不好,总是憋不住尿,尿裤子尿床是常事,来大姨妈也特别多,每次来都得吃药,有时严重还要住院。
“哎好,小晚,我这就来接你。”唐衣揉揉眼睛,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了,把画了一半的画稿保存起来,然后去卫生间洗漱。
她刚洗漱完出来,门外面就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这个时候谁会来?
带着疑惑打开门,郑伟红着眼跌跌撞撞扑进来抱住她,“衣衣,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爱你,嗝!”
郑伟嘴里跑出的酒气臭得唐衣犯恶心,她用力推开他,他一屁股摔地上跟着又爬起来,凑过来要亲她,“衣衣,你不喜欢我了吗,你不是说要跟我过一辈子吗,嗝……咱回家好不好,我不嫌你身子脏了。”
他扯着唐衣摇晃,一句身子脏了触痛了她的心,啪一巴掌甩在郑伟脸上,指着他骂道:“郑伟,你别来我这儿犯贱行吗,咱俩已经完了!从你跟纪亚歌勾搭的那一刻开始咱俩就没可能了!你懂不懂?”
一巴掌抽的郑伟酒也醒了,本来还是一脸悔意,现在全然消失,凶神恶煞上前掐住唐衣的脖子,“你敢打我?唐衣,反了你了,你不让我碰你,却跟个野瘸子上。床,现在还跟我装清高,你特么就是个表子,我掐死你!”
被掐得越来越紧,唐衣再窒息也比不上内心的酸涩,她眼里转着泪看向郑伟,对他失望极了。
他们从大二就在一起,曾经还许下山盟海誓说未来要一起奋斗,可是毕业后刚同居一个月郑伟就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此刻她似乎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再也不是她所熟悉的样子。
“郑伟,你最好掐死我,我要是死不了,以后你肯定没好日子过!”她艰难的说完这一句话,似乎穷尽了一生的气力。
看到她绝望的闭上眼睛,郑伟忽地松开手,又重新抱住她开始求她:“衣衣,你别这样,我怎么舍得掐死你,你原谅我好吗?是纪亚歌那个女人勾引我的,我没想跟她在一块儿,我是爱你的!你别跟那个瘸子在一起行吗,他会骗你的!”
“人渣!懦夫!”唐衣哭得撕心裂肺,喊得嗓子都要划破了,“敢做不敢当,你做了就是做了,把责任都推一个女人身上算什么,你滚!我不要看见你!”
她疯狂的推郑伟,但是女人的力气总是小的,郑伟将她压在沙发上,从兜里掏出根绳子要将她绑起来,眼神特别魔怔,“你是我的女人,你不能离开我。”
唐衣筋疲力尽,不想再反抗,只是无力的流着泪,希望郑伟还可以残存点良心,放过她。
突然砰的一声,一个瓷器皿砸郑伟后脑勺上,接着他又被人提起来扔出去,撞在餐桌角上,桌子上的粥掉下来正好落他脑袋上,甚是狼狈。
陆啸宇手里拿着把小刀慢慢逼近郑伟,刀尖抵在他的嘴角处,脸上带着一抹残忍的笑,说:“我刚在外边听着,你一共说了两次瘸子,还说我女人是表子,是吗?”
郑伟哆嗦着盯着刀尖,连个屁都不敢放。
“问你话呢!”陆啸宇大吼。
郑伟吓得闭上眼睛,但还嘴硬:“唐衣是我的女人。”
“狗屁!老子在她身上盖了多少戳儿你知道吗?我说过,你再让我听见瘸子俩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现在又欺负我女人,罪加一等。”
唐衣趴在床上不敢起身看,她只听到一声杀猪一样的嚎叫,接着就是盘子碗摔碎的声音,心惊肉跳,陆啸宇不会真的割了郑伟的舌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