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完面膜的唐晚下楼就看到诡异的一幕,唐衣那么温柔的抱着萧萧,脸上母爱尽显,仿佛萧萧就是她的儿子一样,她低低的咳嗽一声,背着手大步走过,“姐,饭好了没啊,我都饿了。”
“阿姨还要给我做炒鸡蛋呢,小阿姨你等一会儿。”萧萧从唐衣腿上蹦下来,然后自己围上护巾坐椅子上等着。
小阿姨,这个称呼有意思。
唐衣和唐晚对视一眼,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频频一笑什么都没说,转身去厨房接着炒菜。
这大概是唐衣有史以来吃过的最安静的一顿饭,谁都不说话,唐晚率先吃完上楼,走到拐角处回头说了声:“姐,你收拾完到我房间来啊,我衣服脱线了,你帮我缝一下。”
唐衣进到唐晚房间的时候,看到她正划拉着手机打王者,离得特别近,走过去刮她后脑勺一下,斥责道:“离那么近,眼睛不想要了?快别打了,衣服呢,赶紧找出来我给你缝上。”
唐晚打得正上劲,才舍不得放下,眼皮都没抬一下,“在那个柜子最外边,蓝色的那个T恤,你去拿吧。”
“我说你真行,让我给你缝衣服也不知道提前找出来,可是考完了解脱了,抱着手机都没离过身。”唐衣边找衣服边唠叨,拿出来之后开始认真缝起来。
唐晚打完了,脖子僵得疼,她伸个长长的懒腰,把转椅转过来面对着唐衣,问:“姐,吃饭前我看到你抱着那小屁孩,你不会是很喜欢他吧?”
唐衣抬眸瞅着她,淡淡的回:“你想说什么?”
“他可是你情敌的孩子,你不怕人家母子俩联手对付你?”
唐衣没有立刻回答她,缝完了衣服叠起来放回去,转过身重新坐回床扇,这才面色沉重的说:“不会,萧萧这孩子其实挺可怜的。”
唐晚扔下个很铁不成钢的眼神,重重地说:“苦肉计你懂不懂?万一他是故意的呢,故意让你觉得他可怜,然后亲近你,就等你接受了他然后人家娘俩再给你致命一击把你踢出家门,取代你陆太太的位置。”
唐衣神色自若的扭过头瞧着她一会儿,说:“你电视剧看多了?这种情节也能想得到,我觉得他不会骗我,他发烧那一下午可依赖我了。”
“他发烧你也管?”唐晚瞪大眼睛,“你是吃错药了吗?他发烧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还从来没听说过一个女的替情敌照顾孩子,最后还喜欢这个孩子,你大概是第一个。”
唐衣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说的她心里乱糟糟的,不耐烦的说:“行了你别管了,这都几点了,赶紧睡吧。”
“着什么急啊我明天又不用上课,好不容易解脱了,我要打王者打一个通宵,哎对了姐,那女的长什么样啊,好看吗?”
“好看,又高又苗条,比天仙还美呢。”她回答着就懒懒的出了门,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沉重的哀叹一声,身心俱疲。
唐晚盯着黑里透红的木门,脑子里琢磨着什么,坏坏的笑容越来越深。
半夜时分,唐晚起来上了个厕所,然后猫到萧萧卧室门口轻轻推开门,月光投在床上,小孩睡得正香,她关上门回到自己房间拿了把剪刀和一支笔在手里,然后又回到萧萧的房间,黑夜中,既微弱又清脆的剪刀声嚓嚓响起……
翌日早晨,一夜未归的丁昱彤出现在客厅里,她见地上多了双帆布鞋,款式还挺老旧,嫌弃的踢到一边,说:“土包子村姑,什么破鞋这是?”她脱下精致的高跟鞋放上去,然后步履轻盈的回了房间。
没一会儿被渴醒的唐晚蓬头垢面的出现在客厅里,她眯着朦胧的睡眼,喝完水回房的时候看到她的鞋七扭八歪的躺在地上,走过去弯腰捡起:“这鞋怎么自己下来了。”她打算重新放上去,却看到位置上被一双恨天高占了,一下子困意全无,这鞋肯定不是唐衣的,她不穿这么高的鞋跟,昨晚上还没有,难道是那个女人的?
看这鞋的样式就知道肯定是个又妖又骚的女人!
看不顺眼,她把高跟鞋拿下来,把她的帆布鞋放上去,然后满意的起身回去接着睡。
上楼刚拐角就跟人撞个满怀,她挥舞着手,“哎呀姐你干嘛,走路都不看路的吗?”
“你是谁?”丁昱彤戒备的问。
唐晚一脸懵逼的表情,面前的女人穿着丝质睡衣,头发散落在身后,比她高出半个头,长得挺漂亮,但是是那种男人一看见就想上的漂亮,不用说,一定是那个女人。
她虽然个头矮,但是气势足,头发一甩叉腰仰头盯着她:“你就是跟我姐抢男人的那个婊?”
丁昱彤瞬间脸色变得很难看,声音提高了些,“你到底是谁,张嘴就是脏话,你家没娘教啊?”
“说脏话也得看跟谁,你这么脏的女人,不跟你说脏话会闪舌头。”唐晚挑着眉怼她,然后上下打量她一番,凑近她的身体闻了闻,捂着嘴干呕,“闻你身上这味就知道你指定是经常被男人骑,浑身上下就一个字,骚气!”
“你嘴巴里灌粪了是吗?”丁昱彤面目狰狞的大吼一声,抬手一巴掌打在唐晚脸上,手印浮得明显。
唐晚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打,还是被姐姐的情敌打,气得她颤抖咬牙,抓起丁昱彤打她的那只手一口狠狠的咬下去。
“啊!”丁昱彤的叫喊声响彻了整栋别墅。
唐衣和陆啸宇闻声出来,两个女人正在撕扯,丁昱彤抓着唐晚的头发,唐晚咬着丁昱彤的手,都咬出血了她还是没松口。
“小晚!”唐衣快速跑到她们俩跟前,攥着丁昱彤的手急切地说:“你快松开她!小晚,别咬了。”血顺着丁昱彤的手滴到地上,触目惊心。
唐晚这才松口,沾了满嘴血,她嫌恶的抹掉,使劲淬了两口,“你再打我试试,我把你整只手都咬下来你信不信!”
唐衣看到唐晚脸上的手印,垮掉的脸上带着心疼,“小晚,她打的你?”
“她手贱,人更贱!”唐晚狠狠地说,但眼里泛着泪光。
丁昱彤手疼得钻心,顾不上搭理她,赶紧到卫生间去洗一下。
唐晚瞅着丁昱彤的背影,突然哈哈大笑,笑得人仰马翻,唐衣以为她怎么了,摸摸她额头,“小晚,你没事吧?”
“姐,你看。”
唐衣顺着她指的看去,丁昱彤的睡衣背后写了三个大字:我是鸡。她一时没忍住,噗哧一声也笑出来。
丁昱彤猛地回头看着她们两个,“你们笑什么?”她拧着脑袋看自己身后,隐隐看到点字迹,脱下来一看,脸都绿了,跑回房间打开衣橱,把挂着的衣服都扔床上,所有的礼服和裙子上都有伤,不是被人剪破了洞,就是被人写上了字,还都是污秽不堪的语言,我最贱,我被好多人上过什么的。
她气得把衣服全扔出来,指着唐晚嘶吼:“说!是不是你干的?”
唐晚挺着胸膛倏了下鼻子,“你说谁呢,别瞎往人身上泼脏水,你那些破衣服我才懒得动呢。”
“你!你给我等着!”
站在原地一直没出声的陆啸宇,漆黑的眸子越来越深沉,他紧紧抿唇看着面前三个女人,无力的垂下手臂,一言不发回到卧室去换衣服。
唐衣拿煮鸡蛋给唐晚滚动脸的时候,陆啸宇面无表情说了句我不吃早饭了,然后换上鞋就走了。
劳斯莱斯在路上疾驰,今天天气不热,有点阴,可陆啸宇却觉得车里闷得很,烦躁不安的扯开领带砸在副驾驶上,加足油门冲出去。
躁动的酒吧里,即使是白天也依旧灯红酒绿,陆啸宇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去理会他们投到他的脚上的目光,坐在最角落的卡座里,要了好多酒咕咚咕咚喝起来。
两瓶下去,一个衣着暴。露的美女凑过来,把开的不能再低的领子又往下拉了拉,端起一杯酒坐在陆啸宇旁边,“帅哥,一个人喝酒多闷啊,我陪你。”
陆啸宇已经有点上脸,眼神恍惚,他没有推开女人,接过她手里的酒闷头灌下去。
“真爽快,再来一杯。”女人笑得一脸春光,接下来倒了好几杯酒陆啸宇都喝了,全是烈酒,脑子已经变得昏昏沉沉,控制不住的倒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向女人的脸,浓妆艳抹,厚厚的粉糊的看不出本来面目,他伸出手勾起女人的下巴,模糊不清的说:“你们女人都这么麻烦吗?一个虽然已经不爱了,但曾经爱过,谁能把初恋忘得那么干净?一个是现在的妻子,又舍不得她受委屈,你们一天天的真的很烦人。”
女人稀里糊涂的听他说完这些话,先愣了会儿,而后娇娇的笑笑贴在他胸口上,“帅哥,她们烦,但是我不烦啊,我在楼上订了房间,去我房间好不好?”
女人大胆的将唇撅起,慢慢贴近陆啸宇的唇,快要贴上的时候,陆啸宇忽地歪头靠在女人的肩上,沉沉的睡着了。
女人勾唇一笑,然后架着陆啸宇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