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亦听了小郑的话,眼神微微发亮,嘴角勾起那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笑意。
“如果我说我不想回答呢?”
小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但是想起董天乐的嘱咐,硬气的回复:“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快回答我的问题。”
曲家亦敲着桌子:“我是来协助调查的,但不是犯人,好好好,我回答你这两个问题,第一啊,就是想睡觉不想去啊,第二啊就是想睡觉啊就去了。”
小郑的脸都憋红了,明知道对方是敷衍自己,但是却一点方法也没有。
曲家亦说的对,对方是协助调查,而不是犯人,自己确实不能让他怎么样。
小郑顿时为难起来。
但屋外看着监控的董天乐和牛达却不这么想。
之前曲家亦回道虽然还是很随意,但是却不想隐瞒什么,虽然绕着圈子在套小郑的话,但是再每次套小郑的话的时候,确实也回答了小郑的问题。
但是这次他却没有直接回答小郑的问题,反而有些逃避。
这就不得不让董天乐在意的了。
牛达说道:“董天乐,我们绕到原点来想想这个事情。”
董天乐听到牛达这么生硬的叫自己,愣了一下,拍了一下牛达的肩膀:“小牛啊,我好歹比你虚长个十几岁,叫声董哥不吃亏吧。”
牛达很讨厌别人叫自己小牛,有些不习惯的说:“行,那你叫我牛达,别叫小牛就行。”
这家伙,不知道是太过严肃,还是真的有股劲,掰不过来。。
“好好好,牛达,你说原点是怎么个说法。”
牛达从桌子上边拿了一张纸,边写边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案件本身,而是肖麦和曲家亦那个原点。”
董天乐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肖麦说,他之前就找了曲家亦,但曲家亦总是推脱,但忽然昨天晚上来了。我们一直在受害人这里打转,以为是凶手从外突破进到屋里做的?但是没想到屋内的人。”
董天乐一惊。
“你是说,这个曲家亦可能犯案?”
牛达摇摇头:“整个案子还难说,但是想想,我了解到消息和你知晓的内容,肖麦和曲家亦他们在一所高档住房呆了一晚,小区那里保安措施十分严密,可以说进出口都有保安保守,小区内部,走廊,电梯,楼梯里都有监控,而且是指纹加密码防盗门,一个人是怎么突破这些闯到他们的屋子里贴满那些纸?”
“那只有一个可能?”
“内贼!”
两个一起喊出这两个字,得出了这个结论,董天乐忽然觉得那个房子的很多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是啊,那么奇怪的屋子,严密的防盗。即使那个凶手凶残,狠毒,聪明,但是这些怎么能做到的呢。
“也就是说不是曲家亦就是肖麦,但是曲家亦怪异的行为来看曲家亦的实施这些事情的可能性高一些。”
牛达转头又盯着监控:“那就要看这个贵公子怎么辩解了。”
董天乐立刻把小郑叫了出来,把刚刚二人的猜测转达给小郑。
小郑一脸惊讶:“是那个曲家亦贴的?他就是凶手?”
董天乐摇摇头:“我已经让小陈去查曲家亦的不在场证明了还有今天那些纸张上是不是有他的指纹,不过指纹还是要采集才能对比。”
小郑点了点头,又走进了内屋。
这次他比上次自信了许多,哼哼哼,抓住了你的把柄,看这次能不能把你当成犯人来审问。
小郑把笔录啪得甩到桌子上:“这小子招了,说朱越肖麦家的纸都是他贴的。”
牛达和董天乐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么容易,他们都以为怎么也要负隅反抗个几回合。
“我一开口问,肖麦朱越的家是不是他晚上趁肖麦睡着的时候贴的,他想也没想就回道说是,而且还说,让我们警官不要麻烦了,那墙上的纸他没带手套,都有带指纹。”
这曲家亦真是一连连让他们惊讶,连指纹都没有消除,这是为什么呢
有恃无恐?是他身后的背景觉得他杀了好几个人没事情。
还是,他这只是一场恶作剧。
小郑又补充道:“不过,他不承认那四个人是他杀的。”
董天乐扭了扭肩膀,轻微晃动了他的肩膀,额头上的疤痕若影若现:“看来,得亲自去会会这个曲家亦了。”
牛达王贺踌躇满志的董天乐,回想起在警察学院的时候自己远远望向被一众警察簇拥这的他,即使现在外貌神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他觉得那都是同一个人,没有改变。
董天乐也不和他废话,直截了当的说:“说吧,为什么那么做?”
曲家亦耸耸肩:“警察同志,我没有撒谎,我该说的都说了,墙上的纸是我贴的。”
牛达可不想董天乐的好脾气,直接问道:“所以你为什么那么做!之前的四人也是你杀的么!第一个人是谁?你为什么杀了他们。”
一听到杀人,曲家亦的神情也没那么放松了,辩解道:“墙上贴的纸我承认,但是杀人这么大的罪名可别冤枉我。”
牛达感觉自己的脾气要控制不住,真想把这小子拽起来揍一顿。
董天乐安抚了一下牛达,又继续问道:“好,我们不说前几个死的人,就是今天的屋子里贴纸这个事情,你为什么这么做,是为了误导我们?还是觉得有趣?”
曲家亦拿出一根指头在董天乐眼前晃晃:“NONONO,我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受谁?”
“我也不太清楚。”
“你不认识,你就帮他么!别撒谎,快说是谁。”
曲家亦看见二人一个比一个急躁,心情有些好,慢悠悠的从口袋拿出几张纸条,递给他们。
“这个是?”
“大概是一个月以前,我在我口袋里发现第一张纸条。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来的,他写道:一个月之内,朱越会死。”
董天乐急忙代开标记着1的纸条,纸张用打印机打印着:一个月之内,朱越必死。
“这是?”
董天乐疑惑的看着他,曲家亦摊摊手:“我一开始以为是什么恶作剧,但又想朱越死,为什么要找我做恶作剧,我就收了起来,想看朱越会不会死。可能是我太无聊了吧。”曲家亦顿了一下又接着说:“然后就前几天,朱越约我打群架,我本来要去的,然后那天我又收到了第二张纸条,还是在口袋里发现的,写道:斗殴不要去。”
二人也早早打开第二张纸条,果然写着:斗殴不要去。
“接着,又过了几天,他给我送来第三张纸:我的节目还满意么,满意的话帮我一个忙,请你周三晚上前往肖麦家,然后在她家贴满写有嫉妒的白纸。”
董天乐想了想,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何时说起,他的想法跟不上事情的变化。
牛达朝着曲家亦问道:“你为什么要听他的?”
“有趣啊,他让我看了这么有趣的节目。”
“有趣?他可是杀了人!
曲家亦冷冷一笑:“死的人据我了解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吧!那个王珊珊破坏了多少家庭,逼得多少原配活都活不下去。那个吴雄早早就离婚,抛弃妻子,街边的混混看谁不顺眼就打谁,敲诈勒索,说不定你的在路上的看见的那个残疾人就是他打残的,朱越,仗着是首富公子,干了多少事情,那个肖麦和他好了多少年,为他打了多少个孩子,他却总以爱她的名义,每天殴打他,你们知道什么?他们这种人就该死,该死!”
董天乐怒吼道:“你住嘴!你当你是法官还是上帝,对于他人性命又什么资格去评判,你说那四人都不是你杀的!但是你现在却是对他们恨极了,我们一定会调查。”
曲家亦回驳道:“尽管调查,我是没有那种勇气去杀了他们,但是有人有,所以我帮了他。”
“哼,你以为你只是贴张纸这么简单么,你是知情不报,你是帮凶。”
曲家亦哗的站起来:“这些当然自有人会帮我处理,还是你自己想想吧,首富都拿我不能怎么样,何况你们呢!”
说罢,就要走出门去。
董天乐吼道:“我不管你以后有什么办法,但现在你要被收押!你要去哪!?”
“尿尿!”
“小郑,给我看住他!”
牛达认识董天乐这么多天,第一次看见董天乐这么怒火中伤:‘何必呢,为了这种人生气。”
董天乐心中的怒火还是难以平复,他这十几年变化很多。但是唯一难以变或者以前的他还是不能去妥协的事情也就唯有这个原则。
无辜的人的性命随意被争夺,而自己无法去改变这个事情,对于自己懦弱碌碌无为的行为他感到不耻又挣脱不了。
牛达也不是安慰人的料,只能拍拍董天乐的肩膀,又开始思索这个案件。
“我觉得这个曲家亦应该说的真的,他不是凶手,”
董天乐仰头盯着天花板,他心里也赞同这个说法,确实,刚刚虽然生气归生气,但是对方敢做这些事情,但是却绝不承认他杀了人。
一是有恃无恐,二就是自己真的没做。
但曲家亦不是没脑子的富二代,明目张胆的杀了四个人,怎么会自投罗网。
“哎,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个纸条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曲家亦说一个月前,也就是一个月前那个凶手就密谋要杀他们了。”
董天乐悄悄脑袋:“也就是说,他们几个可能一个月以前就认识。”
牛达点点头,“还有可能的是,他们一个月以前几个人就做了什么事情,让人记恨上了。”
这个想法确实很有可能,从他们几个人藕断丝连的关系上来看,说凶手是即兴杀人不太可能了。
为了什么呢?
正想着,董天乐的手机响了起来,董天乐一看,是技术部同事的电话,他赶忙接了起来:“怎么了?有突破么?”
对方回道:“是的!我们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找了那个女人特征的头像,然后里面只有一条消息。“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