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use冷冷注视着他,她不是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有病了。
男人大概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也只是噙着笑意不说什么。
二人外貌都很出色,即使站在狭窄的厕所里掩盖不住芳华。男人散发着一种忧郁的气息,半长的头发被他扎了小辫,稍稍浓密的胡渣不会显得他杂乱不修边幅,反而意外散发成熟男人的气息。
二人就在卫生间注视着对方,空气中只散发着抽水马桶的声音和卫生间外人来人去的声音。
男子最先破功,他的笑容堆满了整张脸。
他笑得越来越大声,像是终于支持不住一样,却没有声音,一只胳膊就搭在了Mouse的肩膀上,渐渐得整个身体的重量都要偏移。
Mouse忽然觉得在这个厕所里,忍受着空气中用着强烈的芬芳剂味道来掩盖异味和自己不知道为了什么也在忍受眼前的人是一件多么浪费时间的事情。
她侧了一下身子,终于受不了道:“自己疯吧。”
说罢,就踩着高跟鞋走出了卫生间。
男子还是很夸张的笑着,好像真的有什么事情让自己十分开心,他眼睛甚至露出泪水。
被Mouse甩开的手捂住双脸,他转向镜子。
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只露出一只双眼,其他面部所以特征都很挡住看不见,男子表情还是在抽动着,他知道自己只是在兴奋。
可爱的弟弟们啊,你们就像一个一个的小兔子,我既然从猎人的捕兽器里救你们出来,即使你们长大了想要自己去找胡萝卜,但我还是会温柔得等待着你们,欢迎你们回家。
Mouse刚走出卫生间,下了台阶,就看见几个保安抬着一个人正要往门口丢去。
本来在这个酒吧里就是不会收烂醉的客人的,Mouse多看了一眼,竟然是刚刚喝晕过去的李平。
她想了想喊了一声:“阿肯!”
吧台上的阿肯一听有人叫他,立刻急匆匆的跑了过来:“Mouse姐怎么了?你叫我?”
Mouse指了指李平:“让他留一晚上吧,就扔在沙发上。”
阿肯赶忙叫着保安:“哎哎哎,小高放下放下,扔回沙发上。”说完,又反折过来到Mouse身旁:“Mouse姐给你一个面子啊,按规定来说,是不能这么做的。”
在即使昏暗的酒吧灯光下,阿肯也能看到个子比他还高的Mouse,漏出漂亮的笑容,涂着红红的嘴唇轻轻一张一合:“当然,阿肯,到时候我肯定谢谢你。”
阿肯被这一句谢谢你迷得有些呆了,还没等他还要说什么,对方就一扭一扭转身离开。
等他再清醒,周围又恢复了平时安静的氛围。
一切好像是李平没有出现一样,周围放着缓慢悠扬外国的歌手的歌曲,周围灯光昏暗,散发着暧昧的气氛,酒吧里的每个人都低着头,窃窃私语,享受着正真的放松时刻,没有人在意身旁谁是谁。他们只需要一个休闲的地方来承载他们。
只是那沙发的一角,李平还坐着梦,他在梦里发了财。他嘿嘿一笑,仿佛真的成真了。
铁真一今天醒的很早,昨天虽是跑了一天,但是晚上得到了奖赏,现在反而精气神十足。
他哼着小歌,在水池边得意抹着摩丝整理着发型。
妻子还是一如既往还在睡懒觉。
铁真一最后修了修鬓角,看见它们整齐得附在耳旁,才拿起刮刀,轻轻走到妻子的床旁。
他拿起被角一扯整个蚕丝被就哗哗得滑下来,里面的妻子就蜷缩在里面。
她年纪不算大,睡觉的姿势也很孩子气,有铁真一抱着的时候,她就整个人悬挂在上面,没有铁真一的时候,就会像现在一样。
整个人蜷缩着身子,腿也缩到胸前,好似整个人需要保护,才能不受到伤害。
他弯下身子,盯着还在梦乡中的妻子。
她睡着的时候,更是稚气未脱,脸上稍微有些婴儿肥被自己的胳膊挤了挤,显得更加肉嘟嘟的,睫毛长而卷,微微翘起。他能想起,她每次犯了错误,不知真假,眼泪稍稍打湿了双眼睫毛,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的样子。
铁真一坐到床旁,拿起刮刀轻轻剐蹭起对方脸颊上的绒毛。
妻子有些不舒服,动了动脸颊,嘴里咕嘟着一些梦话。
铁真一继续拿着小刮刀蹭着,但力道把握得很好,绝不会伤她半分。
妻子的意识终于被慢慢唤醒,嘴里的声音渐渐变大:“讨厌,我还要睡觉。”
眼睛还是死死得眯住,不愿意睁开。
如果是平常,铁真一绝对会让她继续睡下,像是刮胡子这种事情有时候如果她起不来的时候,他也会晚点再回来进行。
只是今天有点不一样。
铁真一来来回回在她脸上刮蹭,还小声说道:“起来了,起来了,卿卿,起来了。”
他又不忍心大声,有些无奈的叹了叹口气,不知道怎么叫他起床,又怕楼下的人等下就走了。
忽然,妻子的双眸就睁开了。
很少有人能看到她的双眼真正的样子。
她的眼睛很漂亮,是稍稍下垂的丹凤眼,眼角带着妩媚的光彩,每一次她在他面前装可怜,低头垂目的时候,他都能想到这双漂亮的眼睛,心里痒痒的。
而且,铁真一摸了摸她的脸颊,她的眼中总有带着一点点的金光,阳光的照耀下有时候会变了颜色,她一颦一笑都散发着迷人的神情。
她的眼睛是受过伤,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浑身是血,他也是浑身是血,她躺在自己的不远处,自己那时候万念俱灰,不想救她,也不想救自己。
但是,那时候她睁开眼睛,瞬间仿佛有刘彩溢出,他鬼使神差就站起来。
幸亏,那天救了她,他们相依为命,却谁也离不开谁。
铁真一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但妻子确实把眼神移到铁真一恍惚的脸上又转到他手上拿着的刮刀。
就算是再恩爱的夫妻,一觉醒来就看见自己的丈夫拿着一把刮刀盯着自己看,怎么说也是足够诡异。
妻子还有着浓浓的睡意,不理会他,就抽出手用力推了他一把,就又闭上双眼,追逐自己的梦境。
铁真一被推到在地,手中的刮刀也因为不慎朝着手心划了一刀。
他无奈,反正自己不管怎么样都会受点伤才行啊,他起身走进卫生间去冲洗伤口,又笨拙得把伤口包扎好,才又从新开始叫妻子起床。
这次再也不磨磨唧唧等对方起床了,等下苏问真的走了,妻子铁定之后好几天不理他了。
他坐在床边上,凑到她耳旁,轻轻说道:“你再不起来,苏问就走了哦。”
过了一分钟,妻子还是闭着双眼,看样子还在睡着。
铁真一竖起耳朵,听着妻子的呼吸和心跳,慢慢变了起来,果真,妻子哗得睁开眼前,直接坐起身来,凑到他面前,开心得叫道:“是真的么?苏问回来了?”
铁真一有些吃味,自己也真的明白,妻子和苏问没有什么,但是看见对方这么开心还是有些难过,哎,什么时候自己也消失个几天,不知道她会不会这么激动。
妻子一看他的表情,他就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
就哇哇的起身跑到卫生间洗漱去了。
铁真一无聊转着手里的刮刀,听着卫生间里的洗漱刷刷的流水声。
不到五分钟,妻子就收拾妥当蹦了出来,就拉着他要下楼。
但铁真一却纹丝不动,妻子转头叫道:“你干嘛?怎么了?等下苏问要走了。”
铁真一皱眉把刮刀举起来给她看。
妻子眉眼一笑,拿过来刮刀,坐到铁真一的怀抱里,讨好得亲了亲铁真一的下巴:“等下好嘛,小问等下就走了,我好久没见他了。”
铁真一崩住下巴,没头没脑的问了她一句:“如果我也这么久不出现,你也会这样么?”
不料,他还没等到对方的回答,下巴就传来痛感,,原来妻子直接咬到他下巴那里,浑身散发着怒气。
铁真一知道自己说错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就赶忙要安抚她。
但妻子立刻站起了身,就转头跑下了楼,铁真一也赶忙追了过去。
因为昨天邓乐思告诉他肖麦竟然要来这里工作,苏问今天早早就来了事务所,一早上就缩在档案室里查资料。
苏问查到几年前的汉字凶杀案,当时的案子发生了的时候,铁真一十分上心,他们这里的资料,苏问敢说可能比警局都详细。
而且,谁让负责的案件的主要警察,就是凶手假扮的。反而让大家觉得警局的资料更加不客观了。
反而他们这里的资料就很珍贵了。
苏问翻到第一个死者,也就是那个警官。
叫董天乐,苏问脑海中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他总觉得这个人的名字自己在哪里看见过,那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案件,才能自己如此记忆深刻。
他继续翻看档案,肖麦的名字就在第三具死者那里出现,当时她的身份是第三死者的女朋友。
她当时的身份很微妙,即使死者是她的男朋友,但是她却充当着另一个事件中的受害者。
死的朱越有严重的暴力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