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这个打听这些事情干什么，但这种街头巷尾都知道的八卦没有人不知道的。
方林也没什么隐瞒的，手里比划着：“你这么说，好像是，那天煞孤星谁都不敢理，好像是只有那闫家便宜儿子来了之后，两个人经常在一起。”
“那闫家弟弟离开这里的时候，那个人也走了么？”
这一点方林倒是记得很清楚：“没走，他能去哪啊，连户口都是黑的，之后一直在那，就是有一天忽然发现他不见，当时人们还说是不是被人贩子拐走了，不过那便宜儿子回来过。”
“他回来过？干什么？找闫凤么？”
方林啐了一口，也没那么杵铁真一了：“闫凤一家子怕死那便宜儿子了，便宜儿子回来就在那小房子旁边转了好几圈，我当时正好从外地回来，看了好几眼了吧，估计是在找那煞星。”
“大概多久了。”
方林算了一下：‘快有二十五年了吧。”
铁真一问到这，心里差不多了然，王春银背后的人，大概就是当年的这里人说的‘天煞孤星’，他们和梁正那年一起抢劫了银行，可能是技术还不发达，或者是计划真得很隐秘，两个人一点猫腻都没有冒出来。
而梁正那个人如果同当时同事所说的那样，胆小老实，抢了那么多钱之后，说不定是害怕，想要自首？一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来？还是被那两个人杀死了？
可惜三个人之中，已经有两个人死了，很多事情都无从查证了。
“对了，那个人当时多大啊？”
方林扬起头想了想：“这就不太记得了，不过应该比那便宜儿子小，那会那两人走在一起，便宜儿子比煞星高出一颗头。”
高出一颗头，起码比王春银小个四五岁，那会王春银已经十一二岁了。
如果现在王春银还活在，大概是五十多岁快六十了，而那个煞星却才四十多岁而已。
铁真一脑海里匆匆闪过一张脸，很快被自己否定了。
方林饶有兴致得说完，才发现对方的脸又变黑了几分，他又把窗户往过来拉了拉。
“那之后闫家弟弟还来过没有？”
方正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虽然二十几年间，我一直在这里看这个小卖铺，人来人往的，陌生人也挺多，他变成什么样，我真还记不住。”
铁真一点点头，拿刚才的零钱又买了一个雪糕，就准备走了。
他走出没两步，手机就醒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电话显示竟然是邓乐思。
铁真一眉头一挑，就按下接通建。
邓乐思语气很慌乱，前前后后的话说不清发生了什么，之后就被小泽抢了过去，语气急迫得和铁真一说了起来。
冬天的风很冷，吹得铁真一头有些痛，手里的雪糕被他紧紧得握住，有些融化了。
就如同有些东西，一经发觉，就再也收不回来，信任这个东西，只要你开始怀疑，它就必定会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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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天乐从铁真一那里那会那个U盘，到警局电脑上一插，上面只有一个音频，里面的声音明显经过处理。
有两个人的声音，一个人声音已经变了音，另一个董天乐倒是很熟悉，是董玉的声音。
董天乐对待董玉的心情十分微妙，一开始真的以为她是‘董天乐’的妹妹，还有一种故人之妹的感觉，但没过几天就又知道，对方其实霸占了别人的样子和名字。
到如今听了音频，就又知道对方果真不是什么好人。
音频正是那日铁真一逼问董玉那一段，董玉所说的话也就是承认罗琼云是她指使杀人和李曼梦死的事情。
这不能作为证据，董天乐拿到上面去，就连解释音频来源他都说不清，何况说董玉的罪行呢，唯一可能是铁真一给自己提供了一个方向，能让自己往那个方向查去。
董玉作为一个明星，有强大的号召力，对粉丝很有影响，罗琼云的事情不难理解，但是李曼梦这个就麻烦了多，涉嫌藏毒和吸毒，就绝对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得了的事情。
起码那个助理是知情的，甚至大概是帮凶，董玉都失踪三天了，对方还没有报警，就明显是自知亏心事做多了，根本不知道仇家是谁了。
他想了想叫上了小陈，就要把董玉的助理抓回来，问问话。
董玉的助理个头不高，如果放在人群中，是个十分不起眼的女孩，如果有人回过头看她几眼，也只会因为她个子低于正常水平。
但几次见面，董玉一直觉得这个助理嚣张跋扈得夸张，仿佛她是董玉的助理，身上就有什么法宝一样，可以把众人看不起，踩到脚底一般。
小陈倒了杯水给董玉的助理：“别紧张，就问你一点事情。”
助理快速眨动了下睫毛，没有理她的话，倒是手上快速圈起纸杯，好让自己温暖一些。
董天乐敲着桌面：“董玉已经不见了三天了，你们为什么不报警？”
没想到开头就是这句话，不止是助理就连小陈都有些惊讶看着董天乐。
董天乐内心很着急他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很多事情都是铁真一他们查到了什么告诉自己，自己迫于当时交易的条款，自己只能再去查，去和对方交换信息。
助理显然没想到董玉的失踪的事情，已经让警察都察觉了，但心里想着另一件事，只能矢口否认：“没有……董玉最近在休假，并没有失踪。”
董天乐把手里的笔记本翻看起来：“记得这个本么，这是上次我们要求查看董玉小姐的行程记录表，你亲手交给我的，不得不承认，你这个助理做得很好，就连董玉未来二十天的行程都打理好了，我看看，昨天，今天，明天，董玉都应该进组拍戏，为什么前两天都请假了。”
“没有，她临时起意……“
“不用狡辩了，我打电话去过那个剧组，说你们根本没有请假，他们碍于董玉是大牌，也没来问你们，只把董玉的戏份推了推。”
助理的表情一下变得刷白，腰再也做不起来了，显得她更加小了。
小陈的声音显得更加温和了：“你不要怕，只要告诉我，董玉可能去哪了，我们一定帮你找出来，你也担心董玉会遇到危险不是么？”
助理害怕得摇摇头。
董天乐扔出一个MP3，放大了声音，董玉的声音在整个审讯室里传了开来。
她那会已经吸毒太多了，根本救不回来了，我继续把她放在我身边，早晚会被人发现的……
那声音不用多加解释，是助理听了五年的声音，是董玉的声音，董天乐把MP3关掉：“后面的话你知道是什么么，董玉说李曼梦已经没用了，就派你给李曼梦送了很多毒品过去！“
一听这话，助理立刻吃惊得叫道：“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是经纪人，董玉组的饭局都是经纪人找的人，我从来没有过！”
闻言，董天乐终于漏出笑容：“行了，既然开口了，就说说怎么回事吧。”
助理愣了一下，知道话已开口，就不得不说了。
原来董玉一直在娱乐圈里坐局吸毒，一开始只是董玉和经纪人在吸，随着名气慢慢变大，董玉就会招呼一些娱乐圈里的朋友来，偶尔还要一些富家子弟，随着人越来越多，董玉和经纪人就想到一个好法子，前段时间董玉一个开经纪公司的朋友和自己吐苦水，说现在新人不好带，没出名前哥哥姐姐的叫，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一有名气了，就立刻解约，根本不念恩情二字，每每闹到法院，虽然自己都能胜诉，但是新人不好找，听话的更不好，那经纪公司的老板也是董玉毒局的一个客人，当即董玉就想了一个法子，他们二人合资开设了一个新节目，专门吸引有才华有能力的新人，等签了约，就带他们来董玉的毒局，录下这些新人吸毒的视频，如果以后不听话，就算以后要解约，拖第三方把视频一放，现在观众们对吸毒零忍耐，就彻底翻不了身。
而李曼梦就是这其中一员，算是不听话的一个，老是想往外跑，开始还扬言大不了不做明星，但上了瘾这个东西就借不掉，开始的不听话，渐渐得也不折腾了，董玉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一开始的反抗始终成为董玉心中一根刺，董玉和助理说过，让李曼梦帮她做完最后一件事，就让她不用再回来了。
小陈把门关了起来，让里面的哭声隔绝起来，这才和董天乐说：“老大，那个录音是真的么？”
“当然是了，假的话我怎么知道董玉真的犯事了。”
“那那个助理不是说她没送毒？”
董天乐往前走：“哦，那个确实是我瞎说的，不骗骗她，哪能在很快交交待呢。”
小陈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董天乐却感觉到了一般，转过头来：“有话和我说？”
小陈摇摇头：“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会不会有些越界了。”
董天乐知道对方什么意思，表情没变：“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没变，我唯一的目的只有一个，亲手抓住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