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云焕凌厉的气势下,只见林向南咬牙皱眉,颤颤巍巍地举起了右手。
是的,刚刚落在我身上的就是他的右拳。
下一秒,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伴随着骨头折断的‘咔嚓’声,让所有人心中后怕,当下抱头鼠窜,不一会宴会大厅便没了宾客,只剩下我们四人。
“你怎么样?”季东走到我身边,弯腰把我搀扶起来。
而我却还在刚刚血腥的画面里走不出来,看到因为疼痛而满地打滚的林向南和冷若冰霜的江云焕,心中猛的打了个寒颤。
江云焕,真残忍。
比起林向南,我身上的伤简直微乎其微,反应过来冲季东摇了摇头:“我没事,皮外伤,不要紧。”
当林家人把林向南抬走送去医院的时候,江云焕才转过身看着我。
我尴尬地挣脱开季东扶着我的手臂。
江云焕的视线非常炽热,让我一下子明白整个婚礼落在我身上的视线是谁发出的。
暗自懊恼,在这个不算太大的宴会厅里,我竟然一直没发现是江云焕在盯着我。
发布会那天,他不是离开了吗?他应该很恨我给他公司造成的利益损失吧?那么他今天出手救我,是不怪我了吗?
不对,发布会又不是我的错,是余千喜陷害我,对于不相信我的人,我怎能希望得到原谅?!
只见他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破坏别人的婚礼,是你的特长吗?”
“啊?”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可他今天的心情好像并不好,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凝视了我好久,却没有要开口的迹象,随后转身,大步离开了现场。
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走出我的视线,心里就像有什么东西慢慢流走了一般,想去抓,却不知从何抓起。
我皱眉叹了口气,看来他真的不是我能高攀的人,他的无情和狠戾,我远不及他万分之一。
这样也好,远离他才是我最明智的选择?
“走吧,我带你去检查一下。”季东看着发呆的我,好心提醒道。
我转头看着他,点头。
不是因为伤口,而是有太多的问题我要问他。
“这个U盘是你给我的吗?”在医院,他帮我检查着,我抬头问。
“不是。”季东的回答干脆利落。
我当下便楞住了,而季东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
“你这个U盘里,是什么内容?”他问。
“和你今天播放的是一样的,只不过没有你那个详细而已,但也足够出效果了。”我皱眉。
“……”季东也沉默了起来,良久才开口:“我的U盘也不知道来向,在婚礼宴会上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是你给我的,没想到……”
我和季东的视线都落到我手中的U盘上,随后又四目相对,眼眸里都泛着疑惑的光,那么这个U盘到底是谁给的?
“好了,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皮外伤我也都帮你处理好了。”季东转移了话题,一边说着一边收起药箱。
我点头。
“想不到是谁就别想了,不管是谁,结果都是我们满意的不是吗?那个人或许是欣欣也说不定呢。”季东站起身子,看着还在发呆的我,开口提醒道。
是啊,说不定是安欣欣那丫头。
“嗯,谢谢啊,那没事,我先走了。”我也摇头不想了。
回到公司,只见余千喜正在我的办公室门口,她就这么环臂站着,气势凌人地盯着进进出出我办公室的男人,嘴上还不忘唠叨:“你们都没吃饭吗?动作还不快点,这办公室已经不存在了,赶紧把东西都搬出去,别再这碍眼找晦气。”
我冷眼看着余千喜,她的话音落,那群人的动作更快了,有的抬椅子,有的搬沙发,包括花瓶摆设全部都搬了个干净。
上次发布会结束,我并没有回公司,而是去办了医院的手续,然后有计划林向南的事情,这几天压根就没有时间回公司,而余千乐选择今天这样大张旗鼓地搬我东西,摆明了是知道我要来了,故意搬给我看的。
“都住手!”我开口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让他们每个人都听得清,那些搬卸工的动作当下便停住了。
余千喜转头一看是我来了,又看着停着的搬卸工,当下不乐意了:“你们干啥呢?我让你们搬!我没说停,谁敢停?现在我才是副总!”
那些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余千喜,当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僵持了有一分钟,终于再次行动了起来。
毕竟余千喜是副总,而我只是一个设计总监。
我皱眉,盯着面前的装卸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花瓶,用尽全力冲余千喜砸了过去。
“碰!”花瓶砸到墙上的声音,在余千喜惊恐的神情中,那些搬卸工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余千乐,你竟然敢砸我?!”余千喜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碎成渣的花瓶,心有余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在花瓶砸在了墙上,没有砸到她的身上,否则她现在怕是要躺医院了!
“你敢私自动我东西,我怎么就不敢咋你?”我抬眼瞪她。
“好,你等着,这里可是有摄像头,你砸我大家可都看的真真的,余千乐,你就等着吃官司吧。”余千喜气急败坏,她本来是想在这个时候嘲讽我一番,没想到我竟然让她吃了惊吓。
“吃官司?什么官司?故意伤人?我的好妹妹,拜托你下次拿官司说事情之前,也先去普及普及法律知识好吗?”我冷笑,我刚刚那个花瓶是冲着墙砸的,我要是想砸余千喜,这么近的距离,怎么可能砸了个空?
“你这是强词夺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冲我来的。”余千喜瞪眼,有些尴尬地和我争辩。
我笑了:“对,原来妹妹你也是个明眼人啊,你不说还真是看不出来。”
“余千乐,你别欺人太甚。”余千喜脸上瞬间挂不住了,眼中的怒火丝毫不掩饰。
“欺人太甚?我这是来帮妹妹,你不是要搬我这些晦气碍眼的东西吗?既然我来了,这些东西要我说,也确实应该搬,妹妹做的是极对的,只不过这些东西都是爸爸一手置办的,也算是价值不菲,就这样扔了,也未免太可惜了,这要是传出去,妹妹还落了一个浪费的臭名,这样多不划算。”
我扭着腰肢,走到余千喜的面前,贱贱的模样和她陷害我时如出一辙。
“那你说怎么办?”余千喜知道我打着坏心思,不过她今天说什么也要把这个办公室拆了,她就是要告诉整个公司的人我在这个公司已经失势了,早晚都会被赶出公司,让员工尽早明白应该如何站队。
“不如把这些晦气碍眼的东西搬到姐姐的办公室如何?这样咱们姐妹俩传出去也和和气气的,最主要的是妹妹你的美名就有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冲她挑眉,眼神坏坏地。
只见她的表情越来越不解,五官都有些发皱,终于反应了过来:“你少在这怂恿,你那些破东西,我才不稀罕。”
“稀不稀罕,怕是由不得你了,既然是晦气的东西,那么你今天是要定了!”我刚还讪笑的眼立马严肃了起来,想找我晦气,那么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我要是不要呢。”余千喜也瞪着我,眼中不屑。
“那妹妹就是你不好了,你看大家都看着呢,你要是真的这么小心眼,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话,那这些东西就扔了吧。”我脸色突然一变,刹那间可怜楚楚,说到最后还不忘抹几把眼泪。
余千喜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周围除了刚刚的几个搬运工,好多员工都在一旁驻足,毕竟热闹谁不喜欢看。
如果今天余千喜偏要扔了这些东西,那么她得理不饶人的形象也就会建立在每个人的心中,公司上下都要对她产生‘唯恐避之不及’的心理,大家表面上敬畏她,但她同时也会失去人心。
“余千乐,你故意的!”余千喜终于明白我的目的,对我怒目而视。
是的,我就是故意的,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给余千喜一个两难的选择,我就是要她现在无路可走。
“什么故意的?我怎么突然听不懂了?”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贱地让人牙牙痒。
“算了算了,时间也不早了,这些晦气的东西妹妹你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毕竟你是副总,你权力大,我一个小小的设计总监,这个点也该去上班了,就不耽误妹妹的时间了,再见。”
目的达到了,我也该愉快地退场了,大笑着路过余千喜回到设计部。
我的位置在设计部的最中心,刚坐下没多久,便听到外边叮叮当当的声音,嘴角轻笑,从我的办公室到余千喜的办公室,正好要路过这里,我想现在余千喜一定是要气疯了的。
深处在员工层,一整天都能听到员工们议论余千喜,看着她的笑话,心情可所谓是大好。
临下班,我刚要离开,余伟找到我:“千乐啊,得到消息,今天晚上RY主场的负责人黎总会出现在‘零星’酒店。”
“秀场负责人?”我有些疑惑,随后眉头舒缓:“RY秀场的主场权,黎总占百分之八十的决策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