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听到王雷再一次地向自己说对不起,柳月茹抬头看着王雷。
王雷轻声地说:“前些时候,因为你爸赌钱的事,我和瘸子之间有了冲突,最后我敲了他六十多万,当时我就应该告诉你,让你之后小心些。”
王雷见柳月茹一直看着自己,听自己叙述这件事,便接着说:“可是之后我并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我认为只要我注意些,就可以保护好你。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就慢慢地把瘸子的危险忘掉。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回家去。如果当时你和我妈妈一起回家,就不会被那些坏人绑走,也不遇到之后事情。”
王雷看到柳月茹的眼睛里有了一丝异样,知道柳月茹听进了自己的话。
王雷继续说:“前天,在瘸子的养猪厂里,是你救了我一命。如果不是你大声地让瘸子别再打我,怕是我最后都能被那些人打死。”
王雷听到柳月茹似乎小声地说:“是你救了我,我没有救你。”王雷心中有些惊喜,月茹开口说话说好。
看着柳月茹,她好像刚刚闭上嘴巴。王雷说道:“我也救了你,你也救了我。其实,当时我的心里一直想着一件事,一定不让能那个死瘸子碰到我的月茹一根手指头。最后的时候,我听到你的尖叫,我很开心,我知道你又在担心我。可是我不能放手,我必须一直抱着瘸子,不能放开她。我怕我一放开她,善良的你会求他不再打我,让他冲你过去。”
柳月茹的眼睛里有些雾气蒙蒙,似乎有些情绪。
王雷闭上眼,想了会,睁开眼看着柳月茹,说道:“月茹,以后你不要再那样,看到我被打,你就放弃一切,最后把自己让给像瘸子那样的变态恶魔。如果,你身上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你难过,我也会难过。你伤心,我比你更伤心。月茹,以后,遇到什么时候,一定不要放弃自己,一定要坚强,反抗到最后。不论遇到什么,遭遇什么。月茹,你能答应我么。”
柳月茹眼泪已经流下来,小声地说:“我答应你,以后我会坚强。”
王雷忍痛笑着说:“恩,我相信你,月茹。”
柳月茹再也忍不住地哭起来,抽噎道:“雷哥,是我不好,是我害你被人打成这样子。要是我早些同意瘸子,嫁给他,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王雷听到柳月茹终于哭出来,心情便放松很多,月茹既然哭了出来,一切都好办了。听到柳月茹这样责怪自己,王雷说:“傻瓜,怎么会这么想呢。如果你答应瘸子,最后嫁给她,那我会更伤心。你想想呀,当时我刚被刘晓露戴了绿帽子,是谁在我身边安慰我。如果你当时也嫁给瘸子,我会更伤心的。”
柳月茹慢慢地点点头,眼泪横流,说道:“可我那么笨,什么也帮不到你,还给你惹麻烦。”
“小傻瓜,你帮我许多忙。你帮我妈妈一起做饭,其实也就是在帮我尽孝心。有你在,我妈每天都有人聊天,别提多高兴。之前,你帮我卖真汉子,一个女孩子在熟人里卖壮阳药,这还不是在帮我嘛。这些天,你也帮着我在温室大棚里忙碌着,这不是帮我吗。而且,以后,你还要帮我管理帐目的。月茹,是我欠你的多。”
柳月茹看着王雷,说:“真的吗,我真的帮了你那么多。”
王雷想抬起手摸摸柳月茹的脸和头发,可是轻轻地用力,身体便有些疼痛,只好作罢,说道:“当然,月茹。我可离不开你的。”
柳月茹脸上出现些微笑。王雷继续说道:“月茹,我知道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对你有些残酷,不过,月茹,有我在你身边陪着你呢。有什么害怕的事情,来告诉我晴姐,还有我爸妈,你爸妈,我们都很担心你的。”
柳月茹哭着点点头,说道:“恩,我没事了。”
罗晴在病房外听到哭声,便走了进来,看到柳月茹正趴在王雷的床边哭着,心里也是一松,便走过来,轻轻地抱着柳月茹,说道:“月茹,哭吧,有什么委屈都哭出来,别闷在心里,怪吓人的。”
柳月茹听到罗晴的安慰,哭得更厉害起来。
罗晴看看王雷,向王雷笑笑,像在表扬王雷把柳月茹安慰好。
柳月茹和罗晴一个哭着,一个安慰着。慢慢的,柳月茹的哭声低了下来,表情也不再阴霾,灰白的脸上出现一些红润。
见到柳月茹终于说话,刘燕也终于舒了一口气。这两天,看着柳月茹一句话不说,脸色越来越惨白,她十分地担心。
晚上,柳月茹一定要守着王雷。在王雷和罗晴、刘燕的劝告下,才依依不舍地跟着两个人回到宾馆休息。
第二天,王雷和罗晴聊天,柳月茹则时不时地轻声说上一句,有时,也会被两个说的知逗乐。
刘燕见王雷已经醒过来,医生说身体已经没有大障,只是留院康复些日子。她对家里的温室大棚有些不放心,便先回家,让罗晴和柳月茹在这里帮着照顾王雷。
正在聊天,两个警察走了进来,对王雷说道:“你好,我们是公安局的,来向你问些关于瘸子绑架的问题。”
王雷点点头,他听罗晴说这些人在自己晕迷的时候来过,也知道他们这几天一定会再来的。王雷向两个警察扫个招呼,说道:“晴姐,你们先出去吧。”
罗晴正要带着柳月茹出去,一个年纪略大的警察说道:“上次我们来询问柳女士时,她情绪有些不好,并没有给我们太多的信息。如果现在柳女士情绪正常,我们希望一起留下来问些问题。”
柳月茹身体有些紧张,躲在罗晴的怀里。
王雷说道:“她现在还是有些紧张,可以让晴姐留下来照顾她吗?”
两个警察相互看了看,年纪大的那个说:“可以,只是希望罗女士不要打断柳女士的话。”
罗晴点点头,说:“我会安静地听着,不会乱说话。”
两个警察找到椅子坐了下来。问道:“王雷,你能简述一下,你是如何知道柳月茹被绑的么?”
王雷把刘燕打电话给自己和村民告诉自己的话说了一遍。
年纪小的那个说道:“那你是如何知道和确信是瘸子绑架了柳月茹。”
王雷说道:“瘸子一直想娶月茹,上次还来过我家里找麻烦,让柳江带柳月茹离开。”
年纪小的警察再次说道:“你和瘸子最近有直接的冲突么?”
两个警察都盯着王雷,王雷心里想了想:他问的什么意思,难道瘸子说了他被敲六十多万的事了?
想到这里,王雷觉得自己还是部分坦白些吧,说道:“有,前几天,大约是元旦前后,我去过他家里。”
两个警察看了眼,继续说道:“你为什么去他家里。”
王雷说:“我带着柳江一起去的,让他们不要带柳江出去赌博。”
两个警察问道:“你当时动手打人没有?”
王雷想了想,说:“我打了一个人,但不是瘸子,是柳林的一个三十岁的中年人。”
年经大的说道:“就是这些原因,让你想到是瘸子绑架的柳月茹,对么?”
王雷点头说:“对,就是这些原因。月茹生性平和,除了他不会有人绑月茹的。”
年纪大的说道:“那你说说,你到了瘸子养猪厂的院子时看到什么。”
王雷便把当时看到的一切,并把自己和那几个人找架的事说了。
两个警察不断地记录着,并不时问王雷一些细节,有些王雷记得知道,有些王雷也记得不清楚。
好一会,年纪大的说道:“好了,你的问题我们已经问玩了,我们可以问问柳月茹么?”
柳月茹听着王雷的话,身体有些抖动,罗晴轻轻地抱着月茹,小声地安慰。
王雷看着月茹说:“月茹,不要怕,我在这里,我们一起面对。”
柳月茹轻声地“恩”了声,身体不再抖得厉害。
年纪大的警察问道:“柳月茹,你说说那天你被绑架的经过。”
柳月茹躲在罗晴的怀里,看着躺在床上的王雷。王雷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说道:“别怕,月茹。来,坐我身边。”
柳月茹听话坐到王雷身边,王雷伸出手,轻轻地握着柳月茹的手。
柳月茹似乎能从王雷的手里得到满满的能量和勇气,她看了王雷,见王雷正笑着鼓励自己,便小声地说:“那天,我从温室大棚里出来,准备回家做饭。走到村口,两个人突然拉住我,把我拉到了车上。”
年纪小的警察打断柳月茹的话,问道:“那车什么颜色,是一直停在那里,还是开过你身边。”
“白色,一直在那里停着。我从远处看到它就停在村口,并没有在意。”
年纪大的说:“接下来呢?”
“一到车上,他们就堵住了我的嘴,然后开着车走了。”
“车上几个人?”
柳月茹想了想,说:“四个,一个开着车,一个坐在副驾驶上,还有两个就是拉我上车的那两个。”
“你还记得这四个长什么样子么?”
柳月茹点点头,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