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流云殿内,只有子佩与子衿在里边,其余人都在外间候着,没有娴贵嫔的指示,她们没有一个人敢靠近流云殿。
从接到圣旨到现在,娴贵嫔心中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虽然说她之前百般不愿意进宫,可是经过这两个月与皇上的相处,她却是已经深深沉陷在南宫若凡的深情与温柔之中。
现在却出现这样的事情,难道她们姐妹两人要同侍一夫?
“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过,如何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
子衿半跪在地上,说实话,黄昏十分接到圣旨的那一刹那,子衿心中不仅惊讶,更是疑惑万千,她确信自己没有见过皇上,反驳的时候十分的有底气。
皇上每次召幸,都是有正阳宫的御辇来接,子衿没有陪同,自然不会见过皇上,而皇上也从未踏足流云殿,因此皇上更不会见过子衿。
子衿此刻也是犹如身在雾中,一片迷茫,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了一封圣旨就成了婉仪小主。
“如此说来只是皇上一时兴起吗?”
子佩语带嘲讽,心中有些隐隐的不痛快,宫女爬上龙床背叛主子的事情,宫里多得很,她怕,怕子衿也会背叛她。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见过皇上,否则就天打雷劈。”
子衿跪在地上,朝着子佩发誓,眼神虔诚,完全看不出来半点心虚,子佩一看,心下的怒气稍稍压下去了一些,她们一起长大,对于子衿性子她还是了解的,她相信子衿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算了,你起来吧,当下要紧的是想一想皇上如此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说起来,子佩入宫虽不久,却是新入宫的小主之中最为得宠的一个,与皇上相处的时间也最久,每次她去正阳宫中时,皇上都在忙政务,偶尔得空也只是与她聊聊家常,只是态度极其的温柔。
而且子佩从日常相处中感受得到南宫若凡的卓尔不群,睿智决断,这些都是她深陷其中的理由,她觉得皇上不是一个会冒冒然行事的人,这一次封妃,定有深意。
“我不过是个奴才,皇上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这是子衿最想不通的地方。
“本宫也不知,皇上心思深沉如海,又岂是我们一介女流能够参透得了的。”
子佩单独与子衿在一起时从不自称本宫,子衿也发现了这一点,随即也改口道:“小主放心,奴婢定然不会做出任何背叛小主的事情,奴婢想,皇上此举定是为了保护小主。”
子佩虽然表面看起来已经没有任何芥蒂了,只是心中终究打了一个疙瘩,一时半会是解不开了,突然听见子衿如此说,心下也有些好奇,便将芥蒂往下放了放,正事要紧,她们毕竟血浓于水,有什么都是可以说清楚的。
“怎么说?”
娴贵嫔反问。
“小主如今风头正盛,各宫嫔妃对小主虎视眈眈,如今皇上蓦然晋封奴婢,想必是为了分一分后宫之中盯着小主的眼睛,转移她们的视线,不再一心盯着流云殿。”
这是目前为止,子衿能够想到最合理的解释了,不管子佩信不信,她也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果然,娴贵嫔思虑一番,觉得这也目前最合理的解释,心中一暖,对于南宫若凡的心思又重了两分,如果南宫若凡这样做真的是为了保护她,那娴贵嫔一腔深情才算是不辜负了。
“只希望如此吧。子衿,你要知道,我们是姐妹,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咱们姐妹反目成仇,即便你现在封了婉仪,可你要记得,我是你的姐姐。”
娴贵嫔话已经说得如此直白了,子衿听得明白,她们是姐妹,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姐姐对于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恩宠与她无异于天边的一片云,她是不会背叛穆子佩的。
“姐姐放心,我知道,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子衿心中自有自己的想法,虽说皇上封了婉仪,可是召幸不召幸又是另外一回事,退一万步说,即便是皇上召幸了,她自认为不会将一颗真心捧出。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世间的情爱,岂是一颗心就能评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