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呢,要不是你在后边吓我,我也用不着你救,现在咱们不过是扯平了吧。”
子衿一听他这话,一股闷气从心中升起,本来就是他的错,现在还一副救命恩人的样子,这嘚瑟的模样,看的子衿直想揍他一顿。
“牙尖嘴利的,不是又说错话在这被罚了?”
南宫若凡一语中的,说的子衿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看着这般情形,南宫若凡知道,他又猜对了。
“说说吧,又怎么了?”
南宫若凡的语气就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熟稔自然,仿佛两人并不是第二次见面,而是已经相识许久,彼此之间很熟悉,完全没有陌生感,而南宫若凡很喜欢这种感觉,这是很久很久以前他感受过的那种感觉,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有什么可说的,不过又是当了别人的出气筒罢了,我发现你们宫里的人还真是无聊,自己不得宠就嫉妒别人嫉妒的眼红,然后拿着人家身边的奴才出气,好像这样就能显示她有多么有本事一般,要真是有本事她怎么不找皇上出气去。”
子衿越说越激动,在南宫若凡看来简直有些义愤填膺的感觉了。
不过很有意思,从来没有在宫中见过如此活泼有朝气的人了,本来以为皇后的阴沉和贵妃的娇气以及后宫中漫漫无休的争宠的各种花枝招展的女人将是他后半生一直需要面临的,可是如今看见了子衿,他忽然觉得,心中的那一抹鲜活似乎也被唤醒了,蓬勃愈发。
“看来又是因为你家小主得宠受气了吧?这次又是谁,还是孙贵嫔吗?”
上次在御花园见她,她就是被孙贵嫔罚跪的,自此以后,南宫若凡见了后宫许多新进的小主,独独还没有见过孙贵嫔。
南宫若凡想着应该不会是她,这样许久未得宠的人,即便是依附着柳贵妃,也不敢有这样的胆子在后宫之中挑衅一个位份和她一样的嫔妃,除非位高权重。
据南宫若凡对后宫女人的了解,皇后刚送了贵重的首饰给娴贵嫔,照理不会为难她宫中的人,柳贵妃虽有心,但不屑自己动手,唯一可能的不过就是毓秀宫的周淑仪了。
“是谁重要吗?难不成你还会为我报仇吗?纵然你想,只怕你一个小太监还没有那个本事,就你师傅也没这本事。”
子衿说完以后反而笑了,好像遇见小凡子以后,方才还愤恨不已的心情此刻轻松了些,只是她还是记住了周淑仪今日的所作所为,若是可能,总有一天这笔账,她要一笔一笔的算回来。
“话可别说得太早了,要是我有这个本事呢?”
南宫若凡反问,突然他有一个很好的主意。
“若是可能,从此以后我便跟着你混,你说什么我都听着,惟命是从,如何?”
子衿轻笑,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答应的十分的爽快,只是她不知道今日的决定,已经注定了今后的结局。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南宫若凡才说完上半句话,刚刚举起手掌,只见子衿干脆利落的在南宫若凡的手上击了一个掌,啪的一声,伴随着子衿的语音回荡在这偌大的太液池边。
“如今击掌为盟,你到时候可别后悔。”
南宫若凡眼神直直的盯着子衿,只看得子衿有些发毛,一直在想是不是做决定做得太快了,可是子衿转瞬一想,就凭他一个小太监,虽然在正阳宫当差,师傅是总管太监,那也不可能把一个淑仪怎么样,随即心下想开了。
“我要是后悔我就让太液池的大鲤鱼吞了。”
南宫若凡听完以后,只觉得这个誓言一点都不诚恳。
“你要是后悔了,就永远也别想走出这皇宫。”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悠远起来,飘忽不定中带着丝丝感伤,眼眸之中沾染了回忆的色彩,子衿有些看不明白了,但还是点点重新应了这个誓言。
“小丫头,记着你今日说的话,要是我能做到,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不能拒绝。”
南宫若凡看着子衿的脸,一颦一笑,甚至于一个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像极了他曾经深爱的德云,不管是后宫中的谁,他从来没有把她们当做德云过,即便是轮廓与子衿想像的,她的堂姐娴贵嫔。
其实对于穆子衿的身世,南宫若凡在见她第一次以后便查的清清楚楚,即便后来娴贵嫔承宠那几次,南宫若凡也不过是想着如果娴贵嫔得宠,子衿在流云殿的日子好过一些。
本能真是可怕,即便知道她不是那人,对于这种假象,他却也是甘之如饴。
而旁人,他可以全然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