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学长笑骂一声道:“你以为我愿意做你妈啊,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丫头太笨了,什么都要人仔细嘱咐过才会认真去做,我真怀疑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好,谢谢关心。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我会好好去医院的。”我顺着顾学长的话往下讲,希望能让他放下心来。
“那个……巧巧,”顾学长突然之间转,换了一种语气跟我说话。
“嗯?”我挑眉疑惑道。
只听过学长的声音,从手机里的话筒里传来:“林晨他……没有为难你吧?”
“他啊,”我说着瞥了林晨一眼,刚准备要说话,只见林晨突然间欺身过来截走我的手机。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手机已经到了林晨手上。
我这时才想起来,我这手机通电话的时候,总是漏声。
所以刚才我很顾学长的对话,林晨都一字不落地听见了!
林晨截过我的手机,放在耳边干脆地吐出四个字:“关你屁事。”
然后在我一脸懵逼的表情下,利落地关了电话。最后随性连手机都直接关机了。
“你把我手机还我!那是我的手机!”我在座位上跳起来要抢回自己的手机,可是安全带系的太死,我根本就站不起来,这个时候林晨就完全利用身高优势,把手举得高高的,让我够不到,只能伸长手臂去抢。
但是由于我一只手有伤所以,所以只能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跟林晨搏斗,而受伤的那只手,只能“远离战场”,避战保平安一般的远远地放着。
我在心里想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滑稽,就跟个举白旗投降的士兵似的,两只手都聚了起来,然而一只是伸向林晨跟她搏斗的,另外一只则是放在身后,避免被碰到。
林晨似乎是来了兴趣,直接把车子停在路边,抬手制服住我作乱的手,抵在我肩上,目光带着挑衅地笑意:“还要抢吗?”
我鼓着腮帮子,忍不住对着林晨骂道:“卑鄙!你一个男人欺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算什么本事?我右手不能出力,你打赢了我,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没想到林晨听了我这话,突然笑开,是笑意蔓延到眼睛里的那种笑,发自心底。
我被他笑得一身的火,忍不住在他手上挣扎了一下:“有什么好笑的?”
林晨笑了很久,我就皱着眉,瞪着眼坐在一边看着他笑,过了一会,八成是笑够了。林晨才看着我,一脸戏谑:“我就是让你四肢,你也打不赢我。”
我听了先是一愣,不解其意。用了好一会才消化掉林晨话里的深意,让我四肢?不就是让我双手双脚吗?
啊啊啊啊啊!
林晨这个恶劣的男人简直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尽管被他抓住一只手,但是输人不输阵,气场必须要足!我凑到他面前,大大地翻了他一个白眼:“呸,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
结果立马被林晨捉住肩,看着他渐渐逼近的脸,我也有些慌了,呼吸急促起来,心跳加快:“你……你干嘛!”
林晨一手将我的手腕锁在身后,一手贴上我的嘴唇,轻轻摩挲,眸中暗沉得深不见底。
“男人欺负女人,从来不是用打架的方式。”
“那……唔……”唇上突然覆上的两片温软和林晨突然凑近的脸让我的脑子一阵眩晕,他……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些什么?
“这样才叫欺负。”林晨的声音几乎已经暗哑得听不出。
这一个吻从浅到深,被林晨用一种近乎于强取豪夺的方式进行着,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看见他离我好近好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他忽上忽下的眼睫,他挺拔的鼻梁,他温软的唇。
他的皮肤就在我的眼睛底下,他的呼吸尽数落在我脸上。
这许多,带着瘙痒的感觉,落在我心上。一层一层,繁复堆积,然后倾盆而下,引来巨大的冲击。
林晨吻了我?不是一般的亲,就真的是实打实的吻!
而且我还没有反抗?!
我被这个认知弄得下了一大跳,脑子处于断片儿的状态,方才为了避免碰触而高举的手,此刻没有大脑的指挥,下意识地自己放下来。
右手毫无意识的往车座的真皮沙发上一放,手掌心那种直达心脉的疼痛立刻就让我恢复了神智。
“啊!”我痛得大叫一声,右手立马就从沙发上移开。
林晨闻声放开我,我立马对着右手使劲吹气,真是……疼死我了!
林晨抓住我的手,微微看了一眼,很是嫌弃道:“真是……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女人。”
我现在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根本没有心思跟林晨唇枪舌战一番,别过头不理他,一心对着自己受伤的手吹气。
“扫兴。”林晨淡淡瞥我一眼,脸色不太好看,闷闷地发动汽车,开始上路。
林晨一路飙车开的飞快,超车抢道吓我的脸色惨白,但是事实证明,飙车的效果的确很好,不到十分钟,林晨就把车子稳稳地停在钟氏医院门前。
我坐在车里望着医院门口“钟氏医院”的牌子愣了一下,钟氏医院是临海市最出名的私人医院,里面先进的医疗设备不说,钟氏家族世代从医,救人无数,口碑极好。
一些大医院里都有钟氏的医生去做客诊。
但是真正可以就能钟氏医院看病的人却不多,因为钟氏医院接受病人有三个要求:1。怕治死人的人不收,2。人品有问题的不收,3。钟医生看着不顺眼的不要。
这第三个要求曾经让无数人吐槽,但是一般有点势力的人有个什么小伤小痛的都会来钟氏医院。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了林晨一眼,只见这位爷掏出自己的手机随便按了一串数字,然后对着电话道:“我在你们医院门口,你赶紧叫你们医院最好的外科大夫出来,不我受伤了,是别人。”
“嗯……”不知道电话了又说了些什么,只见林晨看了我一眼,脸上神色莫名,拿着电话继续道,“嗯,女人。”
“你废话什么?赶紧把人叫出来,不然我把你们医院拆了!”
啪!林晨猛地一声挂断了电话,我在边上都傻眼了。
林晨刚刚说什么?
他要拆了钟氏医院?我没听错吧?!
钟氏医院什么地位?林晨居然连钟家惹得起?而且听他刚才说话的语气,对方至少是钟氏医院的院长副院长之类的,那不就是……
钟家的少爷?!
林晨和钟家的少爷还有这么好的交情?
我整个人都凌乱了……
钟氏医院人事部的速度极快,立马就从医院里出来一个人,一路小跑急急忙忙地朝我过来,脸上有汗流出都顾不得擦,对着林晨讨好地笑道:“林少久等了,这边请这边请。”
我看着这位瞧上去年纪跟我爸差不多的男子,再看看他对林晨的讨好模样,顿时愣了许久。
“嗯。”林晨淡淡点头,打开布加迪的车门,迈开修长的双腿走下车去。
然而我还停在神游的阶段,陷在对林晨的震惊中不能自拔……
林晨走了两步,见我还坐在车上,于是回头忍不住皱眉:“你还坐着干什么?是要我亲自过去请你?”
他穿着名贵的西装皮鞋站在不远处,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目光不紧不慢带着一丝疏离,脸上是倨傲的神色,看得我一愣。
“……不用不用。”我被林晨这么一说,瞬间回神,连忙打开车门朝他和那个人走过去,“来了来了!”
干什么嘛!真是!
下了车刚走几步,估计是刚才血流的太多了,我觉得眼前一阵黑,还有点冷,就忍不住颤了一下。
随即感到有什么衣服罩在了我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体温。
我不敢相信地睁开眼,发现林晨不知何时早已站在我身前,西装被丢到我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衣,右手上带着一块江诗丹顿。
目光睥睨,一脸傲炬,十分嫌弃道:“病秧子一样。”
我一听立马瞪回去,我这样还不都是你没事非要请我跳舞害的?
但是林晨早就转过脸,往钟氏医院里面走去,根本没有看到我的白眼,我嘴角一抽,想到今天好歹是这个人出面我才有幸到钟氏医院里来,于是就没有说话,勉强忍了。
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取玻璃渣的过程中不能打麻药,打了麻药就不知道手掌里的玻璃渣有没有取干净,于是对面那个两鬓皆白的老外科大夫,据说是个教授,就拿着一个银光闪闪的镊子,在我手掌心的肉里翻来覆去,来回地翻找。
比玻璃渣扎进去的时候还要疼,直接疼得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后背的汗随着老大夫手上的动作,一次次地淌下一身的冷汗来。
“嘶!啊……嘶……疼,疼,疼!”老大夫是开始往深了找玻璃渣,镊子往我肉里戳,疼得我大叫,抱着手站起来直欲拔腿离开。
“我不挑玻璃里,我不挑了,就让它这么长着吧。”我疼得直咧嘴。
“胡说什么呢?”林晨走过来又把我按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