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屋外雾气弥漫,将整个村子笼罩其中,抬眼一看,周身半丈开外景物皆白茫茫一片,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恍如置身于仙人之境。
直到太阳升起,炙热耀眼的光芒穿透层层白雾,将其驱散,方才露出其路,窥得其貌。
屋里,宛枝有些费力的睁开眼,脑袋昏沉沉似有千斤重,一点儿也不想动。
她昨夜总觉得睡得不怎么好,前半夜难受得不行,嗓子干的冒烟儿,想要起来喝口水,却怎么的也睁不开眼,抬不起手来,直到了后半夜方才觉得好一些。
宛枝浑身软绵绵的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外边儿的天。
又是睡到日晒三竿,这要是在别家,甭管你睡没睡好,生病与否,鸡鸣就得起来做饭,然后开始农忙的一天,直到夜深才得休息。
也就只有在这儿,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睡到这个时辰。当然了,荣褚在家时,她肯定不会这样。
这么的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宛枝才撑着还有点儿发软的手准备起来吃饭做鞋子。不想昨夜荣褚只草草给宛枝穿了一件外衣,还没系腰带,现在人一坐起来,那松垮的衣服自然而言的往下滑落露出个圆润白皙的肩膀,以及大片诱人的胸脯。
看看身上的外衣,再瞅瞅旁边乱七八糟放着的肚兜,里衣,宛枝瞬间傻眼儿了。
这,这,昨夜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为什么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外衣,而本该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却乱糟糟的躺在床脚。
待冲击过去,宛枝忙拿起床脚的衣服躲进被窝换上,穿戴整齐。
咯吱~~
屋门从外边儿打开了,但见荣褚手端着个碗,脚步轻轻的跨进来,宛枝下意识的挺直腰背,正襟危坐的盯着荣褚。
见着宛枝醒了,荣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嘴角一笑:“还以为你会再多睡会儿,正准备来叫你,不想你已经醒了。”
“姜汤熬好了,有点儿烫,凉一会儿再喝。”
宛枝傻傻的看着荣褚将手里边儿的碗放到柜子上,这么时候荣褚不是应该到老铁铺子吗,怎么会在家里?
“怎么不说话?”
荣褚眉头一蹙,大步跨过来,伸手摸了摸宛枝的额头:“不烫了。”但见着宛枝这有点儿痴的模样,荣褚忍不住的又问道:“阿宛可有觉得身体有哪儿不适?”
“没,只是有些乏力,坐会儿就好了。”宛枝耳朵尖尖红彤的低下头,鼻翼间忽的闻到了股似有若无的酒味儿。
这会儿她算是全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只是明白是明白了,但也越发的没脸见荣褚了。
只要一想到身上的衣服是荣褚脱的,并且人还给自己擦拭身体,身子仿佛还记得那手游走的感觉,忍不住的颤栗,这让宛枝恨不得折身躺回床上,装作自己还没醒的模样。
“阿宛这是害羞了,耳朵都红了。”
荣褚低头凑到宛枝耳边,看着那红红的耳朵尖,伸手揉了揉,瞬间宛枝整个耳朵都红得滚烫似是要滴血一般,而耳朵的主人呼吸也变得急促紧张起来。
脸皮真薄,身子也弱,也不知日后在床笫之事上是否承受得住。嗯,得好生补补,调养调养。
荣褚心里这么的想着,然后坐到人身边,伸手将宛枝给抱在怀里,端过凉在一旁的姜汤:“行了,不逗你了,把姜汤喝了好好休息会儿。今儿我不去镇上,在家陪你。”
宛枝接过碗先是有些失落,随后听见荣褚说在家陪自己,顿时失落的心又欢呼雀跃起来。
荣褚除了回门那天待了半天外,几乎每日天一亮人就走了,一走就是一天,只有到下午太阳落山方才回来,这让宛枝每日都独守空屋子,盼着人早点儿回来。现在好了,荣褚说在家陪自己,虽然只是一天,但心里真的好开心。
开心得端着那姜汤,闭眼一口气喝了个干净,也不觉得难喝——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