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又是傅家!
他们凭什么,凭什么一次又一次的迫破坏我的生活,他们已经剥夺了我成为母亲的机会,凭什么再次让我失去父亲。
为了让自己自己生活的安宁,也为了不碍他们的眼,我已经离开了这么久,本以为事情会渐渐平息,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不留情面,想要斩草除根。
捂着已经肿胀发痛的脸颊,眼珠干涩的生疼,流不出眼泪。
愤怒的火焰在胸膛里熊熊燃烧着。
“妈,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还是赶紧让父亲入土为安吧!”我强压下心里的火气,走到母亲的身边。
这个在我生命中一直活得很精致的女人,苍老了几十岁。
“没想到你爸爸这一生会毁在你,他最宠爱的女儿手里啊!”母亲魔障了似的,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每听一次,心里便狠狠的疼一次。
“妈,爸爸已经走了,当务之急不是说谁对谁错,你忍心让父亲一直躺在这里吗!”我有些歇斯底里。
母亲一怔,看着我的眼睛很是浑浊。颤抖着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沓文件。
“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怎么安葬你的父亲?”她的嗓子有些沙哑,声音有气无力。
我疑惑着接过她手中的文件。
土地转让证,公司收购合同还有标着巨额债款的欠款单。我一张一张的往后翻,每一个字都看看的清清楚楚,生怕看错一个字。
我知道傅家打压了父亲的公司,但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么绝情,简直就是要将我们梁家逼入地狱,让梁家永不翻身。
“妈,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敢置信的看着母亲。想到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母亲打我时说过的话,心里一颤。
傅谨言,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好歹我们做了一阵子的夫妻,你相信别人虚假的证据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如此恩断义绝。
孩子是你的,也是我的啊,你凭什么认定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一边想着,手中的文件被我揉搓的不成样子。
看到母亲神情恍惚后,赶紧上前安慰,可还是对如何安葬父亲一筹莫展。
突然,门外走进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身材伟岸,四肢修长,举手投足间带着绅士的味道。
我不记得自己认识这号人物,只当是走错了的,扶着母亲坐到一边。
“梁言,梁小姐是吧!”一道低沉浑厚的嗓音传来。
我抬起头,没想到他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这才注意到,这个男人眉眼很俊美,和某个人很像,我甩甩头,苦笑着否决着自己犯傻的想法。
“是,不知道您是哪位?”我出于礼貌的点点头。
“我是傅临川……”
傅,傅家的人吗?我看着他的眼神瞬间带着怨恨,是来看我们的笑话吗?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还是离我们这种人远一点吧!”我的声音冰冷,很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想梁小姐误会了,来,去准备安葬梁先生。”他轻笑一声,一招手,身后两个人应声走了出去。
没一会,带回了几个人走到了我父亲的床边。
“你们要做什么!”我下意识的护住母亲,和床上已经失去呼吸的父亲。
“梁言小姐,请别误会,我知道我弟弟先伤害了你,我之前一直国外,想帮忙却力不从心,如今您父亲的意外离世,我感到十分的抱歉,希望能做些什么,以弥补对你造成的伤害。”男人说着对着父亲深深的鞠了一躬,好像真的在忏悔一样。
半年来,在婚礼上那次的闹剧以来,所有的人都在说,错的是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是傅谨言错,我抬头看着男人,心里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但只是匆匆而逝。
我错开身子,让开路,扶起母亲,跟在了病床的后面。
站在火化场的大门口,母亲局促不安的来回走动着。
余光中,男人倒是耐心的很,站在我们的身后一动不动,那张脸上波澜不惊,说不出喜悲。
“哪位是梁建光的家属!”工作人员推开门,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的骨灰坛。
“我!我!”母亲急切的喊着,踉踉跄跄的走过去,我怕她摔倒赶紧跟上去。
母亲在接过父亲的骨灰坛一瞬间,把脸贴在了上面,似乎那个坛子就是我的父亲,亲热的样子让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墓地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吧!”男人说着从我们身边走过,主动为母亲打开车门。
母亲抱着父亲的骨灰盒,我扶着蹒跚的母亲,举步维艰。
很快便来到了墓园。
看着尘土一点点的淹没了父亲的骨灰盒,母亲终于失去了意识,昏倒在我的怀中。
“带夫人去医院,梁小姐,能否留下说几句话?”男人派人扶着母亲离开,然后叫住我。
我担心的看看母亲,有些犹豫,毕竟这些人还是傅家的人,说到底我就是不放心。
“梁小姐完全不用担心,您母亲我会派人好好照顾的。”男人再次微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张脸,渐渐安下心来。
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过来帮我的,至于为什么能过来,我知道一定是有原因的,在商人的眼里,唯利不图。
“说吧!”我长舒一口气,走到了男人的面前。
“这么漂亮一个美人,弟弟还真是狠心!”男人的手伸过来,在马上触碰到我的碎发时被我躲开。
他尴尬的笑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子,让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们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家弟确实是对梁小姐过分了些,我这个做哥哥的,希望能替他赎罪,尽可能的帮助你,来我公司帮我怎么样?我想,以你现在的情况,想要在这里找个工作不容易。”
男人说话的气息很平稳,显然胸有成竹。
现在我的妈妈身体不好,看来有一段时间要在医院调理身体的,家里不仅没有钱,还有一屁股的债,有傅家的打压,我不可能找到工作。
我唯一的选择就是进傅氏,况且,我父亲的死和我未出世的孩子的仇还没有报,我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那么……万分感谢!”我微微欠身,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