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那个在宴会上碰到的季叔,他曾经告诉过我,让我和傅家的人断绝来往,还有那个在监狱里没来得及说清楚事实的知情人,这一切事情都透露着古怪。对了,还有我的前前夫,沈桥南,他也告诫过我,让我别跟傅家的人走近。
之前我没明白,虽然现在也还未明白这些告诫背后的真正原因,但我决意要去调查一番,傅家和我们梁家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我一下子想到了苏安生,他手里的情报是最多的,但是我现在并不愿和他打交道,于是我想到了刘志。
我给刘志发了短信,询问他手里有没有关于傅家和梁家当年事件的资料或者情报。
很快,刘志就给我回了消息,说他尽量帮我找一找。果然,自从有了他的把柄,我办事都顺利了很多。
我放下了手机,心知只靠刘志查是远远不够的,我想到那个待在监狱里的知情人,于是打算去探监,只要有一切的可能可以打探到消息,我都不会放过。
翌日,我一大早就往上次关押我的那个拘留所赶去。经过了重重的登记和盘问之后,我终于顺利见到了那个秃顶的中年男人。
秃顶男人猛然看到我,怔愣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我微笑的看着他轻声道:“你好,你还记得我吗?”
隔着玻璃门,我看到秃顶男人的眼神里闪过一道光,他颤巍巍的开口:“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梁家的大小姐。”
我点点头:“我这次来,就是想问你关于傅家和梁家当年的那件事,我记得你说过,你是知情人。”
那人的面色骤变,他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眼珠轱辘轱辘的转着,好半天才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傅家和梁家的,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皱了皱眉,“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想了想,心下了然,“这样吧,我给你一笔钱,你可以给我一个你亲人的账户,我把钱打进去,这样可以吗?”
秃顶男人的眼里并没露出喜色,他的神情更加凝重了,我注意到,他还悄悄朝四周张望了一下,仿佛是在看有没有人在偷听。
我看见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咽了咽口水,似乎对我提的条件觉得很诱人,但是最终他说出口的话是:“对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傅家和梁家的事,你可能真的记错人了。”
我有点失望,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被人监视了?”
秃顶男人急忙摆了摆手,表情里开始慌乱起来,“没有没有,我是真的不知道你问的事情,你还是回去吧。”
说完,他就站起来,离开了那个小玻璃房。
我心里断定,这个秃顶男应该是被人收买封口了,从他的说的话还有表情就可以看出,那个背后的势力很让他害怕。
我微微叹了口气,起身快步走了出去,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索着这件事。既然秃顶男被人封了口,那么梁家被陷害这件事就一定跟傅家有关。因为对方害怕我查出什么线索,所以才如此费神的阻止我调查。
监狱秃顶男的线索断了以后,我好几天都没再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这日,傅临川约我出去吃饭,在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才悠悠的开了口:“临川,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傅临川发出一个疑问的眼神,我缓缓说道:“临川,我想了很久,觉得我们还是不要结婚比较好。”
“为什么?”傅临川手中叉子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我。
我干脆放下刀叉,仰起头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你看,最近公司不景气,因为我公司的股票都大幅缩水了,要是我们还坚持结婚的话,只会更加影响集团的利益。”
傅谨言严肃的看着我的脸,也放下了自己的餐具,他温柔的看着我说道:“言言,没有什么事是能够阻挡我和你结婚的,不要怕,一切都有我在。”
我听到傅临川说的话,心里不是没有震撼,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我那么体贴温柔,我一无是处,还一再拖累集团的名誉和利益,我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其实,在老宅那晚,傅谨言对我说出那番话之后,我就决定要告诉傅临川我不想结婚了。傅家对我,甚至对我们梁家都有着深大的仇恨,我真的不愿意和他们牵连在一起。
听到傅临川如此说,我有些着急:“可是,你会有压力的,我知道你很辛苦,到时众人一起为难你,我们还是会受到阻碍。”
傅临川面色如常,完全没有一丝忧虑,温文儒雅很平时一样,似乎没把我说的情况当成一回事。
我对傅临川的回答毫无辩驳之力,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只好默默的又动起了叉子。
傅临川又安慰了我几句,叮嘱我好好学习公司的事务,不要有太多压力,我只能点头答应。
之后,我暗自联系了一个私家侦探,约好了在一个偏僻的饭店见面。
我的各条线索都断了,只能寄希望于私家侦探,听说他们的侦查能力往往很强,只要你有钱,没有什么他们查不到的。
我首先到了那个饭店,径直就往预定好的包厢走去,推门进去时,已经有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年轻男人坐在那里等着了。
“你好。”我走上前,朝他伸出了手。
“你好,幸会。”男子简练的伸手和我握了握,便又重新坐下,开门见山的问道:“请问您是想调查什么?”
我特别喜欢这种办事简洁有效率的人,当即点头对他说道:“本市最大的傅氏集团你可有听过?”
那人点了点头。
“你去帮我查一查,傅氏集团现在还有什么资金来源,还有,本市之前有过一个名门望族家族梁家,你也查一查,他们破产之后的那些东西都去了哪里。”
男子点头,又问道:“就这两件事情吗?”
“对,不要小看这两件事,恐怕你查起来会有难度。”我立刻提醒男子,“事成之后,我会按照你提的佣金标准付你钱,这是定金。”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了那个男子。
何川那天把一百万还给了我,所以,我才有资金去调查这些事情,否则,我现在走一步都会很困难。
鸭舌帽男子点头,接过卡之后说:“有进展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我找私家侦探,就是想借助他们的力量,看看能不能从什么常人容易忽略的地方找到突破口,找到一些线索。
之后的一个星期,私家侦探那边都没有进展,我没有收到任何来自他的回音。
我每天去公司上班,仍旧会收到很多同事鄙夷的眼神,前段时间的爆料和那个视频的流出,让我现在成了公司的“红人”。
估计全公司上下没一个人不知道我这个信任总经理的大名。
我知道这些,不过是因为有一次吃完午饭回来,无意间听到两个清洁阿姨在讨论关于我的八卦。
我很好奇清洁阿姨会说我什么,于是在一旁偷偷的听,结果,和公司里员工议论我的话没什么不一样。
但是,相比这些来说,我最焦虑的还是私家侦探那边探查的进展。
已经一个多星期了,那个男人还是没有给我回音。
这天我正在办公室办公,忽然就听到办公室门被人急速的敲响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请进,秘书小丽就推门进来了,她大口喘着气,脸上尽是焦急,口里大叫着:“梁总,不好了,那个,苏嘉叶一定要来找你,我说您现在在忙,她硬是要闯进来。”
小丽刚说完,办公室门外就响起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办公室的门被人用力的推开了更大的空间。
苏嘉叶纤细曼妙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小丽看了她一眼,又惶恐的看着我,我摆摆手,说道:“小丽,你出去吧。”
小丽看看我,又看看苏嘉叶,似乎是察觉到我们之间的氛围不对,赶紧退了出去。
待小丽出去以后,苏嘉叶怒气冲冲的走上前来,两手往我的办公桌上按压一拍,极大的动静让我桌上的一些文件都掉到了地上。
“梁言,傅谨言去哪儿了?!”
我被苏嘉叶的这一问弄得一脸茫然,她怎么会跑来问我傅谨言的行踪,难不成我还把他藏起来了?
我眯着眼看着她:“苏嘉叶,你什么意思?”
苏嘉叶瞪着一双眼睛,双手叉起腰:“你肯定知道谨言去哪里了,今天你要是不把他的行踪说出来,小心我跟你没完!”
我不由得对她这般无理取闹的行为感到无语,又觉得好笑。
“苏嘉叶,傅谨言是你的老公,现在他不见了,你跑来问我要人,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我定定的看着她。
然而苏嘉叶却不听我的,她好似有点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声音尖锐无比:“梁言,你给我老实交代,别遮遮掩掩的,做那些个惹人厌恶的狐狸精!”
我一听,顿时站起身用力的拍了一掌桌子,啪的一声在办公室里响动非常大。
“苏嘉叶,我再警告你一遍,自家的老公不见了,请你不要来我这里找,我这儿不是救助站!还有,我拜托你一个有身孕的人,别总来我眼前晃悠,出了事我一概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