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以往的我只崇拜小说之中一日行千里,一剑斩山河的大侠,但在现实社会里,我知道这种人永远都不可能存在。
我曾经玩过一款我认为十分经典的网络游戏叫魔兽世界,里面游戏英雄的职业分为战士,法师,潜行者等等,这种以团队配合的形式去开虐副本里BOSS的游戏玩法曾经一度令我疯狂,也令我感觉到过游戏里面也有真实情感的存在。更令我懂得了一个深刻的道理,团队,永远要胜过于个人的能力。
成为了这四个人的老大,我等于多了左膀右臂加翅膀,有了他们以后我可以稍有些忌惮的遨游在装逼的海洋里,虽有忌惮,但这已经令我目前的我很满足了。
放学之后,在校园内大多数同学都已经走完的时候,我和李广亮在小树林里静静的等着贾勇敢徐尘风他们。
由于高兴,李广亮嘴里面一直说唱着一首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歌曲,但其简单易学朗朗上口的几句歌词我却记住了。
“兄弟是天,兄弟是地,有了兄弟我顶天立地”
“兄弟是江,兄弟是海,有了兄弟我翻江倒海”
“兄弟是情,兄弟是义,有了兄弟我有情有义”
“兄弟是风,兄弟是雨,有了兄弟我呼风唤雨”
他颇有气势的说唱着或者是喊着,我内心在想“你特么唱的没有一句符合你现在的想法,要是我是这首歌曲的作词我就给你添一句,兄弟是名,兄弟是利,有了兄弟就有了人民币”
一个每天有二十块钱零花却在高中两年一分钱都没攒下的胖子,在这小树林抒发自己的心情,无聊的我,却听得津津有味。
不一会,贾勇敢徐尘风和李蛮蛮拿着一些东西走近了小树林,李广亮兴奋的冲了上去问“啥时候准备挣钱”
三个人将手里的破碗破衣服木棍子往地上一扔,贾勇敢说:“马上,这是工具”
看到了这些东西以后,我明白了贾勇敢想到的挣钱方式,当乞丐。
我赶紧表明了坚决的态度摇了摇头说:“这不行,男儿膝下有黄金,当乞丐就得跪着,还有我们现在没到要当乞丐的地步,要当就属于骗人”
“没事,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能给我们钱的人不差这么一点!”李广亮跃跃欲试的捡起了个破碗,将一件衣服往自己肥胖的身上套。
见状,李蛮蛮说:“就你这富态的样子,你要去要钱谁会给,我看还是让刘八两去吧,他长的瘦瘦的比你要强的多!”
李蛮蛮的提议被我当场否了,“谁出的主意谁去,我反正打死也不会去要钱。”
听了我的话,贾勇敢哀叹一声“刘八两,你说我们五个要去打工也没那么多的时间,就算刷盘子洗碗在我们这个小县城也未必一下子就能找到工作,咱们县火车站是周转大站人流量不少,如果我们几个人都去齐心合力用心去做这件事情,李广亮的钱很容易就凑到!”
贾勇敢说完,从兜里面掏出一块四四方方的白布,白布上用红笔写着几行大字,“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三岁没爹,四岁没娘,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为了完成学业和养家糊口,我一直捡破烂挣钱,但因为我弟弟要上学了,我凭能力已经无法支付我们两个的高额学费了,所以请有爱人士伸出援助之手,圆我们两个人一个上学梦!”
这是贾勇敢用来乞讨的工具,是他精心设计的,为了给李广亮筹到钱,他竟然写死了自己的爹妈,他什么心思我摸不透,他奇葩想法我更不能理解,我只能用自古忠孝难两全这句话来赞美他。
可以看得出来,为了给李广亮筹钱这几个哥们都在拼,我虽然坚持不与他们一起去行乞,但我也要付出一番实际行动。
一脚将脚底下的破碗踢开,我对他们四个说:“你们当乞丐吧,我小时候跟在文化宫上班的二叔学过一年吉他,我去卖唱!”
“真尼玛高逼格”贾勇敢竖起了大拇指。
回到了家里打开了尘封的柜子取出了吉他,这是我因车祸死去的二叔留给我的唯一的纪念品,十分的宝贵。
当我来到火车站的时候,他们四个人已经工作起来了,这几个人可能是怕别人认出来,脸上都抹了几道厚厚的灰,在我的眼里他们更像是印第安部落的战士,或者是执行任务的特种兵。
我没化妆,因为这个县城没有几个人认识我,我抱着吉他坐在火车站的台阶上在脚底下放了一个帽子就开始弹唱了起来。
跟二叔学了一年的吉他,我也只会弹唱一首歌曲,万能青年旅店的那首《杀死那个石家庄人》。这首歌曲的作词作曲背景我不清楚,但我却总是能在歌词和黯淡的旋律中找到一种感觉,一种对抒发愤怒与不满的感觉,还有一种被抛弃的感受。
这是一首我听不懂但知道作者用了心的歌,我不在乎歌词,我听歌只在乎感受。
琴弦一拨我开始弹唱了起来,唱着唱着我就已经进入了一种状态,这种状态出现的时候,我已经忘记了自己在卖唱,仿佛这个世界就是我刘八两的舞台。
我不知道唱了多久,当火车站内一列即将开往远处的列车吼出夹杂着旅客们多样情愫的鸣笛声时,我从我的世界里清醒了过来。
帽子里没有一分钱,但我的眼前,却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她就在我不远的对面蹲着,双手拄着下巴等着一双波动的大眼睛看着我,或许是因为她听得入了神的缘故,她蹲在地上张着腿时过膝裙内的风光被我一览无遗,黑色蕾丝花边的内裤,我比较喜爱的那种。可能是由于她往上提的太紧,我的氪金狗眼可以清楚的看到内裤中心一道浅浅的沟壑。
见我停止了弹奏,女孩笑着朝着我鼓了鼓掌“好听!”
我将目光避到了一旁,因为我不想给我唯一的观众带来一种猥琐的感觉。
“谢谢”我回答。
女孩视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动作能让我彻底看清楚她的裙底春光,她依然蹲在对面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刘八两”我回答。
“我叫庄小静”女孩介绍着自己。
我点了点头“嗯”
在女孩介绍的时候,我看到我的侧方有十多个年龄与我相仿的人气势汹汹的朝我这边走来,站在中间看样子是他们老大的人,走路时脚稍微有些瘸。
这些人来到我的面前,其中有个染了黄毛的家伙一把抢过了我的吉他说“敢在火车站这片混,交保护费了吗?”
我摊了摊手,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卖唱还要交保护费。
见我这个模样,那个脚稍微有些瘸的青年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火车站这片是我罩着的,你来挣钱就要先交钱!”
他说完之后看了蹲在我对面的小姑娘一眼又说:“小逼崽子,是想泡我妹妹吗?”
我摆了摆手“不是”因为我确实没有这个想法。
他拿过了吉他,用他那完全不懂爱惜的手在我吉他上肆意的拨弄的几下,吉他发出的音调像是在反抗,更像是在哀嚎。
“吉他我没收了,想取的话带一百块钱来,我叫庄志强,你在火车站这片一打听他们全都知道!”庄志强说完之后带着我心爱的吉他牵着他的妹妹扬长而去了。
站在人头涌动的火车站里,一丝冷风吹过,此刻我觉着庄志强没收的不是我的吉他,而是我的尊严。
他们走的时候,庄小静一直回头看我,像是有些不舍,像是在对他哥哥的做法像我表示歉意。
嚣张的人扬长而去,我没有追上去抢回我心爱的吉他,因为我怕,我怕如果跟他们打起来我心爱的吉他可能被损坏,但是庄志强对我的做法,我一定不会用一百块钱来了事,我要在他的身上拿回我的尊严。
……
天,慢慢变成了黑色,我在人流涌动的火车站内寻找着我四个兄弟的身影,漫无目的的寻找时,庄小静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她将一百块钱塞到我的手里后,就迅速的消失了。
我握着她给我的一百块钱,心里面尤为的感动,想到了将来要在庄志强手里拿回我尊严那一天,我会看在庄小静对我的情分上,稍微的饶庄志强那么一点点。
我没有找到我四个兄弟,等出了火车站的时候,我看到他们四个在街边的马路牙子上正在等我。
“我死对头庄志强在这片,多亏我化了妆!”贾勇敢说。
看样子他们也是因为发现庄志强后从火车站里跑出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知道了庄志强就是中学时一直欺负贾勇敢的那个人。我挺恨贾勇敢,恨贾勇敢当年在阴庄志强的时候没把坑挖的深一些,钉子的号放的大一些好直接了了庄志强的命。
昏暗的路灯下,几个人把刚刚挣到的钱凑到了一堆,李蛮蛮三块五,徐尘风五毛,贾勇敢三十六,李广亮一百一!”
众人惊奇,都不明白李广亮为什么能要到这么多钱,李广亮笑了笑,“可能我胖的比较萌吧!”
这些钱加在一起,也不到二百块钱,当四个人把目光都投到我的身上时,我摊开了手掌。
“哇塞,刘八两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李广亮睁大了眼睛。
我笑了笑“我的尊严,就值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