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看地直乐,一直盯着它们傻笑。
看样子是喝醉了,季延之小心地扶着她上车,很快就到了别墅。
这段日子,大家都各忙各的,算算日子,也有好几天没见到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不说来找他,甚至连通电话都没有。
自从拿了个新人奖,很多杂志和广告商找他,现在他的一切都是经纪人在处理。所以也不会休息多久,估计很快就要进入另一个忙碌的阶段。
安清喝醉了之后,很安静,不吵也不闹,只是这样傻笑地看着自己。
房间里一时安静一片,季延之烦躁地舔了舔嘴唇,只觉得口干舌燥,直到把一杯水喝完,这才好受些。
拉着安清到浴室,“你能自己洗澡吗?”
安清笑着点头,季延之不放心地出去了。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里面都没传来动静,季延之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他气血逆流,鼻血差点喷出来。安清全身脱的只剩下安全裤,正坐在还没放水的浴缸里睡着了。
季延之气笑了,怪自己高估了她的能力,轻轻地摇醒她,没办法,这个时间只能自己动手了。
好不容易把她洗完,季延之都佩服自己的定力,匆匆给自己冲了个凉,身上的热感不减反升。
而且那个笨蛋女人,也正睁着笑眼看向自己,shit!暗骂一声,之前的什么顾忌都不管了,嘴唇狠狠地覆上去。
今晚安清很主动,双手自动搭上他的肩膀,学着他的样子,一点点回吻他,季延之素了这几天,哪里受得了这个,差点缴械投降。
一夜疯狂。
第二天,安清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大亮了。
身上的不舒服感让她眉头微皱,昨晚地记忆回笼,一幕幕地闪现,虽然有的地方只记得零星,但这也足够让她面红耳赤了。
身边那个人早就不在了,床头留了张纸条给她,让她记得下楼吃早餐,他去工作了。
地上狼藉一片,安清的脸烧的更加厉害。
都不敢相信,自己还会有这么疯狂地一天。
拿出手机,已经是下午了,这时,叮的一声,一条微信进来了,是季延之发的,让她今天哪里都不要去,好好休息。
安清回了黑脸的表情包,季延之的信息很快又过来了,是张动图,哈哈大笑。
不想再理某人,忽然看见乔伊的信息,是昨晚凌晨发的,“安清,我回去了,我不在,你也要能拍出好戏的,加油,相信自己。”
乔伊现在还是唐苏苏旗下的艺人,而且最初收购那么多院线,也是为了专捧他,现在势头已经给他造好了,只等他回去了。
安清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如果没有乔伊,就没有今天的她,可以说,这部戏乔伊出的力是最多的。
如今她也勉强挤进了导演圈子,这部片子带给她从未有过的荣耀光环,而且还是新人美女导演,但这只是暂时的,她相信自己,终有一天,娱乐圈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突然,她的手机进来了个电话,是她妈打来的。
“喂,妈?”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啊,这么久都不给我们打电话。”电话里,安母不悦的声音传来。
“对不起,妈。”安清一顿,想起确实很久没有给他们二老打电话了,心里满是愧疚,“你和爸身体怎么样?”
“哼,托祖宗的福,还死不了。”安母生气,怼起人来不管不顾的。
安清有些尴尬,坐正了身子,“妈,真的对不起,我想你和爸爸了。”
那边顿了顿,安母的声音软化,“我看你是整天想着你的戏吧!如果不是你伯母说起,我们都不知道你折腾出一部电影了。你是不是觉得爸妈不开明,会阻拦你啊,所以你什么都不对我们说。”
“没有没有,妈,怎么会呢?那段时间我真的太忙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会做成什么样,不想让你们跟着担心,所以才没说的。”她觉得自己真是不孝,都二十多岁了,还整天让父母操心。
“既然你没时间回来看我们,我们只好过来了,正好你爸放假,到你们那里看看。”安母的话,冷不丁的让她愣住了。
“妈……这不……”安清想拒绝,但是找不到理由。
“这不什么,我们票都买好了,后天下午就到。记得来接我和你爸。”安母又啰嗦了一通,这才挂断电话。
天哪!
安清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床上,她爸妈居然要过来,她在季延之这里住不就露馅了?她妈会提着擀面杖打追着她打的,一想到那个画面就不寒而栗。
赶紧给季延之发了个信息,“后天我爸妈要过来,怎么办?怎么办?”
那边可能在忙,一时没回她消息,安清急的不行,在床上打滚,脑子里不停的思考解决办法。
懊恼地在床上滚了一圈,还是没有想到办法,烦躁地揉了把头发,这时,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季延之的信息进来了,“你别急,你父母过来了我们就一起去接他们。”
季延之也是抽空回这条消息,只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马上就要赶拍下一条广告。
“我要继续忙了,今天大概不能会来了,你记得吃饭。”紧接着,他的第二条信息又过来了。
安清刚打好的字,一点一点的删掉。平趟在床上,双目无神。
好一会儿,一个鲤鱼翻身起来,给陈星星打了个电话,“喂,星星,你在干嘛呢?”
“没事做啊!”
“我马上来你家。”
说完,她马上就收拾好,往陈星星家里去。
陈星星脸上敷着黄瓜面膜给她开门,疑惑地说,“怎么现在过来了?”
外面太阳晒地火辣辣,安清环视一圈,苦兮兮地说,“你能收留我两天吗?”
“怎么,又和你家季男神吵架了?”
“没有,我爸妈后天要过来了,我现在可住在季延之家里,你知道我妈的,非得追着我打不可。”
陈星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的黄瓜都掉了下来,赶紧捡起来又重新贴身,整个过程都小心翼翼,“所以你想在我这里住两天?”
“对,你收留我吗?”安清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向她。
陈星星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好了,你可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想住多久都行。”
这个房子是她爸妈付的首付,现在还在月供,虽然不大,但是布置倒也挺温馨的。
一桩心事解决了,安清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高兴地说,“今天晚上请你吃大餐!”
陈星星赶紧制止了她的动作,“哎哎,不用了,你把今晚要睡的床收拾出来就好了。”
第二天下午,季延之忙完工作回到别墅,发现安清不在,拿出手机,很快就接通了,“清儿,你在哪里?”
安清正在书店看书,看了眼周围的人,捂着手机悄悄地到走道上,“我图书馆,怎么了?”
“你爸妈明天什么时候到,明天一起去接他们。”
“呃……延之,这两天我暂时住陈星星这里。”安清很踌躇,不知这话该怎么说。
电话那边出现了几秒的寂静,“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季延之来的很快,不过二十分钟的样子,他的车就已经停在了外面,他穿了件纯黑色的T恤,戴着一顶鸭舌帽,身形修长俊逸,路过的小女生都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他。
周围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安清怕引起骚乱,连忙走了过去。
“怎么了?你工作忙完了吗?”安清问到。
“安清,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季延之紧抿着嘴唇,压制着怒气问到。
“小声点,我们去车里说。”安清拉着他上车,空间一下子狭窄了,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见。季延之心里生气,完全表现在了脸上,双眸里,除了愤怒还是愤怒,他专门空出三天的时间,就是为了好好接待她的父母,只是没想到,先得到的是这种答案。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在这段感情中,他没有信心,如果换到其他任何一件事情上,都不会是这样子。
安清漂亮,单纯,而且很有才华,只是她一直不在意。他有时候生气她和乔伊走的太近,也不过是底气不足罢了。他们之间从小认识,感情深厚,而自己呢?除了当初略施小计让她被迫到自己身边,她对自己的感情有几分?
他不敢赌。
如果感情能拿出来过称,他的爱绝对会比她的多的多。
也许是季延之的神情越来越严肃,安清有些心虚,“你知道我爸妈,思想比较保守,如果知道我和你住在一起,会立刻要求我回去的,我不想放弃现在好不容易才打拼出来的一切。”
“我们可以订婚。”季延之快速地说到,双目灼灼,“我父母你也见过了,他们对你很满意。”
安清呆愣了一刹那,很快回过神来,心跳如擂鼓,回视他的目光,只见一片紧张和一丝恐慌,手心都在微微出汗了,强扯了个笑容,“婚姻不是儿戏,要慎重考虑,你觉得我们现在适合结婚吗?”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见的话,他这是在求婚吗?以前从不敢想的事,今天被他这样就说出来了,那个永远站在云端,需要仰视的人。
季延之很想说适合,什么时候都适合,只是这个女人他太了解了,一旦思维走进了死胡同,很难再转出来。
略微思考了一会儿,“趁着你父母这次来,我们两家人一起吃顿饭。”这是他的让步,也是他的试探。
安清笑了,“好。”
不管现在他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选择了相信,季延之是她整个青春爱慕的人,这份感情太深,就算是平时相处的时候,她都轻易不动那份情,太沉,太重。
只想着,这样就刚刚好,如果有一天需要离开,大家都是最好的样子,好聚好散。
只是他刚才的一句话,让她短暂地迷茫了。
话落,面前一黑,季延之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她,四唇相对,刚开始只是试探,慢慢地,两人开始你来我往,安清不由自主地被他带动,这个吻,一直持续了很久,当她被放开的时候,大脑都还迷迷糊糊地,双眸水盈,欲语还休。
季延之不由得下腹一紧,粗着嗓子宠溺地说,“傻子。”
安清不满地皱眉,感觉到一股莫大的耻辱,“傻子说谁呢?”
“谁接话说谁。”季延之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失笑。
论斗嘴,她永远说不过季延之的,老实地选择了闭嘴。
那天直到很晚,季延之才把安清送到陈星星那里去,临走的时候,季延之狠狠地揉捏她的脑袋,叹气说,“以后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安清笑笑。
打开房门,她以为陈星星已经睡着了,所以走路都轻手轻脚的,突然她看见卫生间的灯还亮着,里面传来了一阵呕吐声。
猛的开门,陈星星也正好回头,四目相对,蓦的她笑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没事吧?”安清心里闪过一丝想法,但她不相信,担忧地问到。
胸口里恶心感减退了些,陈星星擦了擦嘴角,佯装无事地说,“没事。”
两人在客厅坐下,陈星星拿起一个苹果随口在啃。
“星星,你和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了?”安清直直地盯着她问到。脑海里闪过这两天她的异常,例如不吃冷的,外卖也不吃了。还记得上次吃火锅,她好像也只吃了一点。
“我怀孕了。”陈星星的话犹如一记重磅炸弹,轰的她脑子嗡嗡地,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两人从认识到现在,算算时间也有五六年了,她什么时候有了男朋友,而自己都不知道。这厢,她兀自沉浸在对朋友的关心不够的愧疚上。
一个苹果转眼就啃完了,陈星星擦了擦手,“已经三个月了,本来还没想好怎么对你说,现在好了,你自己都看见了我也不用费心解释了。”
大概是陈星星表现的不在意,让她的心里犹如有千斤巨石,“孩子的爸爸呢?”
“他不知道。我没告诉他。”陈星星耸肩。
安清心乱如麻,“可是……你打算自己一个人带孩子吗?”
一个女人独自抚养孩子,在这个高压社会,绝不会轻松,而且,一旦她的父母知道,恐怕也不会同意的。
“清清,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想的我都想过了,可是我做不到。”陈星星说话的声音有丝哽咽,“你知道我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想到的是什么吗?”她的眼眶含泪,“我好像听见一个孩子在哭,一直在哭,我的心就像被揪着一样疼,都快不能呼吸。”
安清能想象那个场景。
“所以,在那一刻我决定,不管未来有多艰难,我都要把他生下来。”
安清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问,为什么不找孩子的爸爸,有他在不是更轻松吗?可是她问不出口,因为这几个月自己很忙,对朋友对情人都疏于问候,如今再来问,倒显得虚情假意了。
最后,她说了句,“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后。”
两人多年挚友,对方想说什么,其实都一清二楚,两人对视了一眼,陈星星先笑了,“清清,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还要做我儿子的干妈呢!”
这是两人以前约定好的,谁先生孩子,谁的儿子就叫对方干妈,红包一定不能少。
这天晚上,注定无眠。
第二天早上,安清顶着一张憔悴地脸起来,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整个人都显得没精打采,不想让父母看出端倪,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季延之来的很快,两人一起去高铁站等着。
“哎,等会儿我妈如果问起来,你怎么说?”安清突然想到个严重的问题。
季延之看了她一眼,“还能怎么说,今天刚巧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