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被束缚,怎么都动不了,努力睁开眼睛,海水里一片透明,身边还有不知名地鱼在旁边游动,她看见侦探男人沉的很快,不过此时她也自身难保。
那几个男人是要淹死他们,最终葬身鱼腹,从此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这让她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则新闻,也是m国发生的,变态连环杀人狂,他自己是个养猪户,每次杀了人,把尸体碾碎来喂猪,连人体最难碎的部分也用高压泵打碎,警方无法取证,一直让他逍遥法外,如果不是被人无意中发现,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胡思乱想间,她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水压下根本连呼吸都不可能,意识开始消散。
有眼泪流出,爸,妈,对不起这辈子女儿再也无法孝敬你们了,如果有来世,我还愿意做你们的女儿。
季延之,对不起。
海面上风平浪静,一片蔚蓝,从上面看根本看不出什么。
“少爷,您看,下面是不是有个人?”一艘游船路过,一个穿着救生服的男人突然说到。
“哪里?”陆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安清在离水面不远的位置,“救人!”
陆晨立马喊道,下一秒传来一声扑通声,刚才说话的男人已经跳下去了,奋力地往那边游过去。
好不容易拖上了岸,陆晨看见她的脸有十分错愕,“怎么是她?”
“少爷,您认识她吗?”穿着救生服的男人奇怪地问到,他的皮肤黝黑,是常年在海上行走被晒出来的那种泛着光泽的黑。
“少爷,她快不行了,得赶快送医院。”碳了探她的脉搏,已经很微弱了,刚才他采取了急救措施,但是收效甚微。
“告诉森哥,让他开快些。”陆晨的目光缓缓地往她脸上转移,即使只看过她三次,那种熟悉感依旧挥之不去。
船的速度明显加快,陆晨压低了声音,唇角微勾,“希望你没事。”似有若无,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这时,又听见身边的人说,“少爷,这里还有一个人。”
陆晨皱着眉头看过去,冷声到,“今天怎么这么多人?”看了眼人事不知的安清,“救上来吧,生死有命。”
“得嘞。”他立刻又跳入水中,把那个侦探男也顺便救了上来。
这一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陆晨把安清和那个男人送到医院就没再管,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回了趟老宅。
第二天清晨又匆忙地赶了过来,看着还在昏迷地安清,又看了看手机上昨晚拍的照片,暗想,她怎么长得和自己祖母年轻人那么像,难怪自己一看见她就有一种熟悉感。
正在这个时候,医生推门进来了,见到居然有人在,惊讶到,“你是她的家属吗?”
陆晨怔楞没有回答,医生便默认了,接着说,“你们昨天把这位小姐送来也不留个人在这里,她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了,遗憾的是没有保住。”
这让陆晨没法接话,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了。”
医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以为他是悲伤过度,安慰到,“你们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
直到门被人关上,陆晨才回过神来,这和她似乎没关系吧!
而且他还忘了问她什么时候能醒。
鼻子上还插着氧气,安清静静地躺在床上,一点生气都没有,脸色苍白,目光下移到她的小腹,大概是在海水里浸泡太久所以孩子才没有了。
心里为她感到惋惜,幸好昨天他从那里经过遇到了。
安清昏迷了两天,直到第三天她才醒过来,睁开眼的一瞬间有些楞神,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还是护士先发现她醒了,惊喜地笑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我……在哪儿?”长时间没有说话,嗓子干涩的难受,而且胸部有撕裂般的痛苦和灼烧感。
“你在医院,你不记得了吗?”护士有一头金黄色的头发,高鼻梁深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你等着,我去叫医生来。”说完她就叮叮地往外面跑。
很快,穿着白大褂地医生走了进来,看着她身边的监测仪器,笑着说,“太好了小姐你没事。”
记忆回笼,她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事,目光中有些戒备。
越过人群,她看见了医生后面站着的陆晨,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
四目相对,陆晨唇角微弯走上前来,“好巧,安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医生们很快就出去了,因为她年轻,身体底子好,再将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陆晨坐在离她不远的凳子上,“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我怎么会在这里?”安清看着周围,大脑有些空白,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最后却又在这里。
“怎么?你不能接受自己还活着吗?”陆晨挑眉,今天他穿了套休闲服,设计简单大方,剪裁合体,一看就价值不菲。
“’你为什么又在这里?”安清皱着眉头看着他。
“是我救了你。”陆晨说,然后把那天经过那片海域发现她的事说了一遍,还说了后来还救了个男人。
“那他人呢?”安清急忙问到。
“走了,他当天晚上就醒了。”
安清一直从醒来就愧疚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还好没有因为她死人,只要活着就好。
说了这么多话,安清的嗓子已经烧的难受,看了眼正无所事事的男人,哑着嗓子说,“能麻烦你帮我倒杯水吗?谢谢。”
陆晨错愕,好笑地耸耸肩,“你是第一人敢使唤我的人。”
小口地抿着水润嗓子,直到没有疼痛感,她抬起头,认真地说了声,“谢谢你,救了我。”
“真想谢?光是口头怎么行!”陆晨挑眉笑了,在她床前来回踱步,“我从不做吃亏的事,我是生意人。”
陆晨像是换了个人,和前几次遇到的他完全不同,或许,自己以前看到的不过是他的伪装的一部分,也就是他愿意表现出来的那部分。
“你想要什么?”安清警觉起来,顾不上胸口的灼烧不适感。
“别紧张,我还没想好。”陆晨什么都没有说,目光中闪过促狭。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忽悠了,但奇怪地居然生不起气来,大概是经历过一次死亡,她能想象到那种无限沉溺无限绝望的恐惧感,狠狠地压迫着她,并且清晰地意识到没有人能赶来救自己。
无望,恐惧在深深地支配着自己。
唇角上扬,露出一个笑容的幅度。
她还活着!
陆晨有些惊讶到,“东方女人都和你一样吗?刚刚经历了死亡,居然还能什么事都没有。”
病房里有一瞬间的安静,安清的笑容凝固,眨了眨眼睛,忽然问到,“刚才医生提到有一个月身孕是怎么回事?”手指嵌入掌心,仿佛极力控制着自己。
之前人太多了,医生的话也多,让自己还没来得及问。
“就是医生说的那样,你的肺里吸入了太多的水,造成了心脏供血不足,孩子没能保住。”陆晨目光淡淡。
轰——
安清瞬间就呆住了!
孩子!
她想起来来了m国之后,两人欢爱的时候他都没做措施,当时没想那么多,总觉得不会那么巧就中奖。可是现在陆晨在说什么?她的肚子里有过一个孩子?
愣愣地看着自己扁平地腹部,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没事吧?”陆晨凑近了她的身边,担忧地问到。
“没事,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安清闭上了眼睛,脑子昏昏沉沉地,睡一觉就好了吧!她想。
看着她进入了睡眠,陆晨这才离开,说来两人只见过几次面,而且几次都是自己单方面主动找她,可是他总是忍不住,活了这么大,还从没有做过这种事,以前他泡的妞还少了吗?怎么会为了一个只能算是清秀的东方女人念念不忘!一定是错觉。
安清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天空灰蒙蒙地,站在十足路口,不知道该往那边走,街道上连个指示牌都没有,刚抬脚往左边走,只听见右边有个孩子的哭声吸引了她回头,可是视线所到之处,空无一物。这时,季延之又在右边轻声地叫着她的名字,“清儿……清儿……”依旧没有人。
心顿时提了起来,她的耳边又听到了父母的声音,声声痛苦地叫着她,“清清……”
“啊……”她的脑子快要炸了,痛苦的抱着头,她到底该走哪边?这些声音在她耳边不停的盘旋。
下一秒,整个人就跌入了水里,不,是海里!
她想动,但是动不了,她感觉到自己在下沉,颤抖着嘴唇,无论怎么做,依旧在下沉,下面是黑暗,是深渊。那种死亡的感觉又来了,她不要死!走开!
呼吸急促,大颗大颗的汗珠掉落下来,陆晨拍着她的身体喊着,“安小姐?快醒醒!”
他的声音里带着急促和担忧,安清双眼紧闭,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都在颤抖。
“啊——”突然,安清猛的尖叫着坐了起来,双眼迷离,还没从梦中回过神来。
“安清?你怎么样?清醒了吗?”陆晨问到。
好一会儿,安清才沙哑着嗓子,红着双眼看向他,“……无事。”
“天!你终于没事了!”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离她太近了,不足十公分的距离,那十公分就是一条泾渭分明地线,不自在地咳嗽两声,耳尖都泛着红晕。
安清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能把你的手机借给我用用吗?”
她迫不及待地想打电话给季延之,哪怕听听他的声音也好。心脏猛烈跳动的速度还没缓下来,眼眶有湿意,但是被她强忍住了。
陆晨把手机递给她,安清一个键一个键地打下数字,手指仿佛有千斤重,最终,她放弃了。
该怎么说呢?她差点死了?孩子没有了?
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只在她的身体里生活了短短一个月。
她不知从何说起。
“安清,你真的没事吗?”陆晨坐在她身边,满脸担忧,她从醒了到现在,太过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