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地房间里一时寂静无比,落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的那种,当然,针不可能落在地上,最多就是地毯上。
良久,安清恍然一笑,“季延之,就算说谎,也请找个高明的理由好吗?”
季延之语顿,紧紧地看着她,嘴唇轻启却不知该从哪里说起,目光开始变得迷茫,“清儿,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可以随心所欲的。”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是却透露着浓浓地无奈。
安清蓦的笑了,“所以这就是你随便放弃的理由,在几年前也是,这次也是,你知道这对喜欢你的人是有多大啊的打击吗?”她说话的声音不由得提高,说到最后眼眶都红了。
“……对不起。”季延之轻声说。
他伸出手来,环住她的腰身,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摩擦两下,“清儿,你知道吗?我很想你。”在这异国他乡,每天深夜的时候就会想起她的笑脸。
安清的心顿时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捏住,让她快要无法呼吸,刚才还义正言辞的神色突然就不知所措,“你……你放开我,我还没原谅你。”扭过身体,想挣脱他的怀抱。
就这样一走了之,连句交代都没有,现在又这样莫名地说喜欢自己,他到底把自己看成什么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我不放,既然你来了,打死我都不会放。”季延之眼底浮现无赖才有的神色,像个小孩。
“你幼不幼稚,我明天就回去,你好好当你的大老板吧!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进水不犯河水!”安清说话的声音不由得提高,面上全是怒色,想到自己为了他到这里所受的委屈,什么好脸色都没有了。
“要回去哪儿?和乔伊双宿双飞吗?你死了这条心吧!”
季延之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目光逐渐露出阴笃之色。
安清皱起了眉头,“季延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相信,我和乔伊从以前到现在没有半点超过朋友的关系,你为什么总是把我往他身上扯。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做错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进去了,脸上的阴霾密布,一语不发。
“季延之,我再最后说一遍,乔伊有未婚妻了,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一直都真心祝福他。他这次回来是工作结束了,作为朋友合伙人过来看看。”安清解释道。
突然,唇上出现一个重物,紧接着季延之狠狠地亲吻自己,按着自己的头,动弹不了丝毫。
“唔……季延之,你混蛋。”
好半晌,季延之才放开了她,喘着粗气声音低压,“你就是不能和乔伊单独呆在一起。”大手抚过她的发顶,轻柔地像摸个宠物似的。
安清微微眯眼,“季延之,你这醋吃的太酸了。”
“好了,你现在也看到我了,可以回去了。”安清把门敞开,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季延之惊诧,随即委屈地叫了声,“清儿……”目光中满是深情。
“我来找你只是要个结果,既然看到你了,你也就可以回去了。”安清心中憋着怒火,脸上却笑的越发灿烂。
“没有你我睡不着。”季延之微微垂下眼帘,声音中满是可怜。
安清信了他就有邪了,以前每次在床上他就是用这幅表情来诱骗自己的,冷冷地说,“出去。”
季延之见她神色不动,也变了表情,似笑非笑地往卧室走,安清见状不对,也朝卧室奔跑过去,只是腿短终归晚了一步,季延之大大咧咧的倒在了她的床上,呈大字型,唇角上扬,“自力更生。”
“……流氓。”安清咬牙切齿,目光恨恨。
“对自己的老婆才不算是流氓。”
“谁是你老婆。”安清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你啊!”季延之下一秒接到。
安清气的肺疼,那张床看上去就很舒服,自己从订了房到现在都还没躺上去,就想着等会儿舒舒服服地泡个澡,再躺上去。
毕竟这大概是自己这辈子订的最贵的房间了。
可是现在被某个不速之客侵占了,能明白她现在的心情吗?吃人地心情都有了。
大概意识到安清是真恼了,季延之好心地让出半张床,伸手拍拍旁边,眼角漾开了个笑容,“给你留的。”
安清鼻尖猛的一酸,有东西快要夺眶而出,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憋住,在别墅的时候,她就总是睡在右边,因为这样可以抱着他的手臂。可是他无意识地动作,直接把右边让出来了。、
让她恍然觉得回到了别墅。
很快回过神来,“随便你,我去洗澡了。”丢下一句话,急匆匆地走到洗澡间去了。
她怕自己再待下去,真的要忍不住了。
安清在洗澡间待了很久,把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洗干净,在国内疯狂找季延之那几天,饭没怎么吃,也没怎么洗漱,邋遢地自己都不敢回想。
想到卧室里的那个人,安清心里一阵无力,再不想出去面对,也得出去。
季延之正在打电话,站在窗户边上,用她从没有见过的神色,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他很苦恼,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了吗?”
从窗户的倒影上看见安清进来了,季延之匆忙地对那边说,“明天再讨论吧,今天先就这样。”
然后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笑了,“中运洗完了,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带着不可言说地神色。
“你真的不回去?”安清确认似的又问了一遍。
“清儿,你看看时间,现在都凌晨了,回去会有危险的,难道你想看见我遇到危险吗?”季延之垮下脸,直直地看着她。
他的话让她想到m国的治安并不好,晚上甚至有人明目张胆地拿着枪出来。
“那你睡床吧,我去客厅睡。”幸好房间的空调开的足,晚上不盖被子都没事。
季延之赶紧拉住她,“清儿,别走,好好床不睡,睡什么沙发。”
眉头不由得狠狠地皱了起来,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时机还不成熟,你要相信,好吗?”见她依旧垂着眼,再次说,“就这一次好吗?”声音低的不能再低。
几曾何时,季延之用过这种语气说话。
放下身段低声下气地求一个人。
安清在他心里的地位,他不用去问自己的内心,也已经非常清楚了,这样的位置,无人可以替代,包括他自己。
安清终于正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一直都相信你,也给你时间处理,可是你忘了我们现在是一体的吗?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你是觉得我不能接受还是理解呢?你总是让我相信你,可是你相信我吗?”
房间里的吊顶灯很亮,明晃晃地像白天一样,在顶灯的中间还有些米黄色的小灯,映着人的皮肤发着白光,甚至连对方脸上的毛孔都能看见。
安清说话这话,也不管他是不是呆愣住,拿了一个枕头就出去了,今天刚到这里就经历了那一翻,早就精疲力尽了,此时只恨不得马上躺着。幸好沙发又大又软,虽然不如床舒服,但也可以将就一晚,反正她明天就要走。
季延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清儿……”急切地叫了声。
无人应他。
好久过后,季延之才沉着声音说,“清儿,你去床上睡吧,我马上就走。”
他果然走了,房间里一时恢复了安静。
是那种安静,完全没有一丝声音的安静,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隔音效果太好,安清苦笑。他们之间好像有些东西在悄悄的发生变化,可是,她自己却说不出来原因。
季延之,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安清突然之间发现,她对季延之的了解,始终还是太少了。但是,她仍然会一句话都不会问,不会说的支持他,做出的任何决定。
今晚对某些人来说,注定是不眠之夜。
安清醒的很早,草草地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觅食,刚才她看见手机上有两个乔伊打过来的电话,他担心自己,只是很多事自己都没想明白,所以只对他说一切都好,季延之也找到了。
其他的没有多说,乔伊也识趣的没有多问。
刚打开房门,安清就被门外的人吓了一跳,惊悚地问,“你是谁?站在我门口做什么?”
一个黑人小帅哥站在门口,对她露出一个微笑,洁白地牙齿都可以去代言牙膏广告了,一定爆红。
用一口纯正的英语说,“是季总让我在这里等您的,她说您醒了想吃什么就找我。”
季延之到底想干什么,安清心中恼怒,连带地对黑人小帅哥也没有好脸色,冷冷地问,“季延之呢?”
黑人小帅哥也不在意,依旧笑得很甜,“季总去开会了,如果您要找他,可以先吃完早餐去公司。”
满腔怒气无处可发,心中憋闷,但是对着这么个无辜的外人,她也不可能说出太过分的话,“告诉你们季总,我今天就回去了,让他别瞎操心。”
而且这个黑人小帅哥是真的帅,又帅又阳光,眼神清澈明亮,看着就让人很舒服,只听他说,“对不起,安小姐,季总今天给我的任务是跟着您,并且您的房费也交了一个月。”
这下,安清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面对这么帅的人都想骂脏话,舌尖抵住,生生憋回去了。
下意识地翻自己的包,果然,护照身份证全部都不见了,只见包里多两沓m国的货币!
玛德!
安清的脑子里瞬间只有这一句话。
心里的怒火犹如滔滔江水,如果季延之在面前,她肯定会忍不住打人的。
好半晌,终于平静下来,面色阴郁,“走吧,要去哪里吃东西。”
“请跟我来。”黑人小哥很高兴地在前面带路。
昂贵的酒店就是不一样,昨天太匆忙,都没来得及细看周围的布置,只见入眼之处,有镂空雕花,有浓重地油墨画贴在墙上,就连角落里,都盛开着不明的小花,姹紫嫣红,霎时好看。
一路上,安清就像个土包子进城似的东看看西看看,就差用手去摸了,目光中满是惊艳,如果让她在这里倒戏取景,肯定能拍出那种奢华讲究的场景。
终于到了酒店餐厅,这个时候用餐的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个,有一个原因大概是这里真的贵吧!
安清找到取餐处,上面摆放的吃食并不多,虽然不多,但是都很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