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胡顺平大喊了一声,“这局过了,重新来。”
说着招呼那些同学重新开局,面色铁青,握着瓶子的手收紧,余光看了那两个人一眼。
安清侥幸躲过这一局,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刚才她选了陆晨,不过是因为之前两人认识但不深,说不定以后都没交集。
就这样吧。
里面还在闹哄哄的,一片热闹,服务员送了好几次酒进去,桌子上地上一片狼藉。
她找了个借口出来上厕所,趁此机会透透气,以后这种无聊的同学聚会还是少来吧,高中毕业这么多年,大家都走上了不同的路,也有了不同的人生观价值观,经常聚在一起不过是反复咀嚼以前的学生时光罢了,这些话总有一天会说完的,还不如刚开始就保持距离,感情总是在回忆里最美。
她找了个洗手间,KTV到处装潢都差不多,走了好半天才回到原来的包厢,里面有隐隐约约传来了男男女女的笑声好不热闹。
走到门口的脚步顿住,迟疑了会儿,转身往外走。
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了她,“安清,你要去哪儿?”
胡顺平靠在墙边上抽烟,过道上的灯光有些暗,看不清他的表情,手上的烟冒着红光,一股刺鼻的烟味。
“我……不早了,我回去还有事情要做,你们继续玩吧,不用管我。”安清把垂在耳边对的头发撩起来,淡笑着说。
胡顺平走到她身侧,一个转身她就被拉进了另外一个过道,这里的光线还要暗些,压
要凑近了才能看清楚人脸。
胡顺平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臂,“安清,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呼吸中带着浓浓地酒味。
让她不直觉皱眉。
“你要说什么……”
“……我,我喜欢你,以前读书的时候就喜欢你,本来想高考过后就对你表白,可是你出国了,这些年我心里放不下别人,只有你一个。”胡顺平越说着话越贴着她,几乎都要挨着了。
安清身后是墙壁,无处可躲,扭头躲开他,“班长,你是不是喝醉了,快进去吧,他们都在等你。”
“我没有喝醉,安清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你摸摸我的心,是不是跳的很厉害,我真的喜欢你很久了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胡顺平很急切让她摸自己的胸口,试图让她相信自己没有说谎。
身后是看不清方向的尽头,她不敢再随意闯过去,害怕看见不该看见的。
突然又听见一阵脚步声,抬头看去,只见陆晨嘴角嗪着淡笑,看着他们。
安清的脸瞬间涨红了,有种被人撞见的难堪和羞耻,使劲地推了把胡顺平,可是他抓着自己的手实在太紧了,纹丝不动。
他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以前的事,安清无心再听,只想赶紧走人,今天就不该来参加这个聚会,反而惹了身骚。
胡顺平大概是真醉了,把憋在心里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幸好地上有厚厚的地毯。
眼神里带着迷蒙,又似乎是清醒了。
安清神情有些冷,“班长,我有男朋友了,今晚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说完,转身就走了。
直到走出门外,一阵冷风吹来,才吹散她脸上的热意,忽然发现陆晨也跟着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
“呵呵……找你。”陆晨笑着说。
安清不想多待,“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这几天过年应该好好休息,再两天就要去都城了。
“找你负责。”
陆晨话落,安清立马愣在了原地,心头一跳,呐呐的说,“胡什么则?”
陆晨的中文不太好,说话语速很慢,“你们这里不是有句古话,叫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吗?而且刚才你还亲了我。”
“等等。”安清赶紧打断他。
目光在它脸上扫过,“你的救命之恩我铭记于心,有机会自会报答,但是刚才亲你是因为游戏,你别想多了。”
陆晨之前就让她想多过,后来是没在m国待了,这才忘记他的存在。
“那你还记得每个月要还我钱吗?”陆晨掏出一张卡,钱包里还有张白色纸条,她认出来了,是自己当初打下的欠条。
刹那间,她的面色白了几分,当初回国说给他打钱,但后来完全忘记了。
看着他的目光不再强硬,心虚地低下头。
“我马上还给你,是我忘了,抱歉。”安清诚心认错,正好这几个月接了几个电影,收入还不错,还他的钱已经差不多了。
“我马上就还给你。”
“好啊,连本带利一共三十万m币。”
“你抢人吧?”
“哎,怎么能这样说呢,就算你去银行借钱也是要给利息的,我这是按照我们m国市场来定价的,我们的借钱发生在m国,自然就只能遵从m国的法律。”
“可是也要不了这么多。”安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安小姐,你大可以去问问国外的市场,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问好了随时来找我。陆晨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莫名其妙就背了30万m币的债务,就算是大过年也不开心,而且那还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
打开衣柜看见那条堪比国宝的绿色裙子,小心翼翼的捧出来反正床上,只穿过一次就被收拾起来了,还是崭新的模样,穿着确实好看。
不知道把它卖了能卖多少钱?安清脑子里突然出现这个念头,但马上就被她否定了。
卖给谁啊?这么贵还是穿过的,二手价格几乎折半。
肉疼。
恋恋不舍地摸摸裙子,突然季延之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好像忙完了,声音柔和,带着淡淡的笑。
“清儿,想我了吗?”
“……”安清没回答,只是无声上扬的唇角泄露了她的心情。
其实季延之之前性格活泼,在国内走的实力小生路线,平日里喜欢穿些夸张的衣服,总能吸引一大群人的跟风,不论走到哪儿都是焦点,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只是自从他出国之后,那种性格渐渐被改变。
变得成熟稳重,说话做事也不再是以前的随心所欲,有时候她都摸不清他是怎么想的。
“季延之你今天怎么了?”
安清直觉地嗅出一丝异常。
“就是想你了,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一起过过年。”
听着他在那边略带委屈的声音,安清忍不住笑出了声,“以后不是有那么多时间吗?现在的分离是为了以后得相聚。”
季延之有一会儿没说话,“清儿,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废话。”
“那你答应我,不论看到什么消息都要相信我。”季延之沉声说。
“我不相信你相信谁?”安清反问到。
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季延之擅长找话题,很快就安清这部新剧聊了起来,并且还给她提出了些建议,安清听的豁然开朗,脑子里又有了灵感。
不舍地挂断电话,手机已经发烫,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一点了,定的明天下午的动车票,这年头就是好,不论走哪里都有车。
剧组的人又聚齐,很快就开始开工,这个故事发生在战火纷飞地民国,为了最大限度还原历史,她看了好多关于民国的资料。
坚持要看着拍电影的老头热泪盈眶,直拉着她的手说谢谢她,早些年的忘了的事情如今一点点的回忆起来,像,实在是太像了。
她忙的不可开交,季延之也忙,自从受伤后,每天都工作都在病房里进行,进进出出全是公司的人。
他派去海外拓展市场的人反响还不错,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特意看了眼亚洲的市场情况,比其他几个地方销售额还要高些。
他们是零售业,自然是去人越多的地方越有赚。
但,公司内部有高层被悦乐集团收买,连续给了对方好几个优质客户,集团一下子少了进账,人心萎靡。
更严重的事,那个高管从财务预支了五亿出去,逃之夭夭。
公司的资金链一下子断开,出现了豁大的缺口,一时没能正常运行,股票大幅度下跌。
他的亲生父亲把公司交到他手上,可是却出现了这种情况。
财务经理无精打采地站在病房里,面上有些急切,“季总,怎么办?这个月马上就要发工资了,项目组那边申请的经费还没批下去,无法正常工作。”
“现在能动用的钱还剩多少?”
“两千万。”
艾米倒抽一口冷气,这么少,全公司这么多人每天吃喝拉撒,再加上一些其他运作,花钱如流水,很快就没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再想办法。”季延之冷冷地说。
之前只想到詹姆斯和查尔斯有异心,可是没想到居然还有其他高层也被收买了。
他手上有百分之十的股份,而他什么时候做的这个事都不知道。
季延之想到这里,眼眸渐深,闪过一丝冷凝。
只怪他考虑不周,忽视了公司内部的情况。
肚子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里面伤及器官,大概要好些日子才能恢复,他没有退路,从宣布退出娱乐圈开始,只有不停的前行。
他要好好计划,悦乐集团现在也不堪重负,买了那块地一直没有动空,西谷再多的钱也不会任他挥霍。
逃走的那个高管已经派人出去找了,消失的太突然,警方立刻锁定了各大机场和车站,但无一所获。
他的处境谁都没有告诉,怕国内的亲人担心,员工的工资连发放都成问题,好多客户开始流失,不出一个星期,一些员工提出了辞职。
还有些持观望态度。
短短几天,季延之额头的皱纹就多了几分。
他似乎更瘦了些,没日没夜的忙工作,挽回客户,调整下个季度的销售方案。
但每次和安清打电话都是笑呵呵,让她不能察觉出异常,而且还反复叮咛她要好好干工作,争取拿个最佳导演奖回来,如果她的电影拿奖了,他肯定第一个回去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