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星说起这个就不能停止,肚子看上去很大,即使穿着孕妇的服装,气哼哼地说,“安清我告诉你,这个孩子可闹腾了,以后倒贴我都不会再生了。”
这段时间她过得叫什么日子呐,别的孕妇吃香的喝辣的,还有人贴身随时伺候着,二她呢?被人管东管西不说,吃什么吐什么,也是最近两三个月才好一点,可是肚子就跟吹气球似的鼓起来,连脚尖都看不见了。
半夜脚经常抽筋,睡也睡不好。
谁告诉她生孩子很享受,出来她们谈谈人生。
说着话,陈星星拿起桌上洗好多葡萄一颗接一颗地塞嘴里,吐字不清,“你也是个没良心的,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我。”目光中满满都是控诉。
安清心下一晒,心虚地笑,“前段时间我去m国了,回来后又忙着拍戏,今天刚抽出点时间就过来看你了。”
“哟,大忙人啊,比国家领导人还忙。”陈星星阴阳怪气地说。
“对不起啦星星,我错了。”安清拉着她的手轻轻摇晃。
“哼,这次就原谅你了。”
“其实我来找你是有事……”她迟疑地开口,目光在她身上转动,终于说出口。
“怎么了?”陈星星以为是多大的事,严肃了表情。
“想找你借点钱。”安清不会拐弯抹角,直接说。
“要借多少?”
“一百万有吗?”安清问。
加上父亲给她的五十万,总共有一百五十万,应该够支撑剧组下半部分戏了。
演员的钱之前都给了大头,剩下的只待完结就结清。
“有,不过你借这么多钱干什么?”陈星星正脸严肃地问。
安清想了想把剧组的事告诉了她,包括方特的态度。
“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陈星星气愤地说。
“没事,现在正想办法,都拍了一半了,我不会半途而废的。”安清怕这个孕妇有什么闪失,赶紧安慰到。
又问到,“你家那位呢?你预产期快到了,也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他今天有点事出去了,应该快回来了吧。”陈星星看了看时间说到。
“对了,你肚子里这个是男孩还是女孩?”安清好奇地问到,眼神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没挪开。
“不知道,不管是男是女我都喜欢。”陈星星低头,温柔地看着肚子里的小家伙。
虽然她之前吐槽的厉害,可是说起这个孩子的时候,脸上却闪着柔和的光,目光温柔的不可思议。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那个无缘的孩子。
曾经在她腹中待了两个月,可是自己一无所知。
如果那个孩子还在,会不会和陈星星一样,感受着他从一个小小地胚胎长到成型,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喜和柔和。
季延之也会很开心吧。
在陈星星家里没待多久,她接到急电马上就回了剧组,她家那位还没回来,反复确认她没事,这才离开。
融之晴和剧组里的演员打起来了,具体的电话里也没说清楚,只听那边闹哄哄地一片。
走到摄影棚里,里面团团围住好些人。
“怎么回事?”大声地冷喝,所有人都转头看着她,直觉让开了条路。
对面坐着两个互相仇视的女孩子,一个是融之晴,另一个是这部戏的女二号,长得清纯可爱,演戏也有几分天赋。
徐田丽看见安清来了,憋了好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小跑到她身边,委委屈屈地叫了声,“安清姐……”
目光中满是泪水和委屈,眼眶通红。
融之晴朝她讽刺的哼了声,不屑地撇开脸。
安清脸沉下来,“谁来说说怎么回事?”
场中被她看到的人都收回了目光,没人说话,一时有些安静,融之晴满不在乎地摇晃着脚。
徐田丽呐呐地开口,未雨泪先流,“安清姐,她欺负我,她故意把我的戏服撕坏。”
安清转头看向融之晴,沉声说,“她说的是真的吗?”
“呵!”融之晴冷笑,一下子跳下来站着,她五官很精致,小脸上满是高傲,“她活该被教训。”
“融之晴,这里是剧组,不是你撒泼的地方,没人会惯着你,要撒泼回m国,以后别来这里了。”安清很少发火,或者说她的脾气一向很好,除非是有人把她惹急了。
唯一发过一两次火都是因为演员态度不认真,总想敷衍了事,那次也是这样把别人教训了顿,第二次直接就变老实了。
“你……”融之晴挺起胸膛正要反驳,触及到她冰冷的视线,话一下子就说不出口,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咬着嘴唇,“你以为我稀罕来吗?我不在这儿碍你的眼了。”
说完,越过众人冲了出去。
安清面无表情地对众人说,“都回去吧,明天正常开工,但是现在经费限制,能节约的地方都节约点。”
得到这个消息众人脸上终于有了笑意,高兴地往外走。
徐田丽把眼泪擦干,小声地说,“谢谢你安清姐……”
“等等,你再说一遍刚才发生的事。”安清立刻叫住了她。
徐田丽犹豫地站住,“你出去之后,融之晴就来了,刚开始让我们教她中文,可是……后来她和别人聊天无意中带上了我,说我徒有其表,演技不堪入目,剧组找我是最大的败笔,还说了好些难听的话,我和她起了争执,后来她一怒之下就把我的戏服撕了。”
徐田丽说的很慢,但吐字清晰。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安清冷冷地摇手说。
徐田丽暗中观察她的表情,并无异常这才放心地走了。
其实她隐瞒了一部分,她之所以和她吵架是因为她喜欢的男生也喜欢她,每次她来目光就定在她身上了。
她在想办法把她赶走。
此时已经快晚上了,疲惫了一天,浑身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窗外的路灯突然就亮了起来,照亮了冷寂的夜空。
正觉得满心疲惫之际,季延之的电话打了进来。
顿时,所有的疲惫全部都一扫而空。
欣喜的接起电话,“喂?”
“哈哈,你在哪儿?”季延之轻笑出声,带着浓浓地喜悦。
“我在剧组,怎么了?”安清疑惑地问到。
“你出来吧。”
“啊……”满腹疑惑,走到窗边往外看,不远地距离能隐约看到是个人影站在那里。
心脏狂跳,心中有股预感。
“延之……”
“嗯?”
“延之……”
惊喜就叫了声,脚下飞奔下去,甚至连电梯都来不及等了,三步并做两步,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出去。
电话还没挂断,两人遥遥相望,一个站在大楼门口,一个站在马路边上,有车驶过尘土飞扬,有人走过余下欢畅。
安清尖叫一声,直接朝他扑过去,满脸惊喜,被他接个满怀。
“哇!延之,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她的惊喜铺天盖地,嗓音颤抖。
“傻子,快下来吧。”季延之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笑呵呵地说。
有人朝他们俩看去,过年之后天气逐渐变暖,前段时间厚重的羽绒服也可以收起来了,季延之穿着一件亚麻色的大衣,面料极好,胸前敞开着,路出一件黑色的小马甲套毛衣。
他时候更瘦了,摸着他身上,骨头分明,但是怀抱依然那么温暖。
这个不太寒冷的年后,因为有人精心给她准备了个惊喜,即使再多烦恼的事,这一刻也忘得干干净净。
“你跟我来。”季延之牵起她的手,朝另外一边走去。
他身边还站着个陌生男人,提着公文包面无表情地等着。
“你这是?”理智回归了点,安清兴奋之情下降。
“清儿,我只能待一晚上,明天早上必须要回去。”季延之不忍见她这幅表情,缓缓开口。
也是这个时候,他猛地打开了后备箱,一箱白色的带着水煮的玫瑰花出现在眼前,安清惊讶地捂住嘴巴,大大的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
“喜欢吗?”季延之问。
大概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吧,安清点头,鼻尖有些酸。
顾不得什么,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口,大声地说,“喜欢,我很喜欢,非常喜欢!”一声比一声大。
笑容是会传染的,季延之也开始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两个人像傻子似的,紧紧地抱着笑。
终于笑够了,季延之说,“找个地方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六点的飞机。”
附近有很多酒店,随意找了家环境好的,独在异乡为异客,她就算不回去也不用和谁报备。
季延之端着一杯红酒走进来,笑着递给她,“睡前一杯红酒有助于睡眠。”
他笑的即温柔又温暖,轮廓分明的五官让人不愿意挪开眼神就算他给的是毒药,她也甘之如饴。
两人静静相拥,对这难得的相处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即使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看着对方的脸,打量着对方的一撇一笑。他们都在倒计时,为明天早上的离别。
不知谁开始先吻对方。
一室旖旎,满地狼藉。
第二天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另外一边床已经冷了,窗帘被拉的很严实,不透一丝太阳光亮进来。
床头柜上有张纸条,刚劲有力地字写着,“起床了下楼去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安清唇角上扬,被子下未着寸缕,浑身都酸疼地厉害,地上被收拾干净了,另外一边还放着套干净地新衣服。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过了。
剧组今天要重新开工,这个时候所有人恐怕都等着她吧,慌忙穿好衣服,敢去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