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寂静,季延之热的头脑发昏,意识到自己大概是中套了,手脚都没有力气,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狠压着声音,“出去。”
花风颖一直默默地观察着他的神色,在刚才的不知不觉间,她的手已经放到了他脖子上,洁白通透地手臂轻轻柔柔地,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把持不住。
“季总,是你压到我了!”花风颖委屈地眨巴眨巴眼睛,心中升起熊熊怒火,自尊心受到打击,脸色很难看,如果说刚才还有点不明心思,现在是一点念头也没。
季延之把眼睛闭上,血液里有东西在沸腾,趁着还有最后一点理智在,神色冰冷,“对不起,请你赶紧出去吧!”
说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从她身上起来,刚接触到地面,大腿一软,整个人毫无知觉地倒了下去。
脸色已经烫的快要烧起来了,花风颖夫俯身叫他,“季总?季延之?醒醒!”正要舒口气,手一下子被人紧紧地拉住,下一秒,整个人就被调了个方向。
这药看上去很猛,季延之已经失去理智了,大手把她的裙子褪了下来。
“季延之,你放开我!”花风颖大叫,不停地挣扎。
可惜她的力气哪里是成年男人的足,她猫爪似的力气犹如挠痒痒似的,狠狠地拍打他几下,身上的人依旧无动于衷。
白色的晃眼的灯光灼的人快要睁不开眼睛,心脏放佛要跳出来似的,脸烧的厉害,只听他嘴里不停地喊着,“清儿……”
外面觥筹交错,勾心斗角,而这里面却满是暧昧的味道。
突然间,门被人从外面大力地推开,融之晴尖叫地大嗓门喊了声,“哥……”忍着脚下的剧痛要扑过来,花风颖瞬间回过神来,眼泪立刻流了下来。
“你放开我!”她推着身上的人。
后面还跟着进来了好几个人,见次情景,惊呼出声。
花风颖羞的差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融之晴却没注意到到她,带着哭腔喊道,“哥……你没事吧,不要吓我。”
手摸到他滚烫的身子,朝身后的人喊了声,“拿盆冷水来。”
“啊……哦。”小男生去了洗手间端了盆冷水过来。
“哗……”
一盆冷水直接浇到季延之身上,透心凉,浑身湿的彻底,连花风颖都没有避开,裙子被打湿,黏腻在身上,又难受又难堪。
“你……”花风颖气的想骂她。
“咳咳……”水灌进季延之的鼻腔里了,本能地咳嗽两声,冷水让他的理智渐渐回归,尽管目光仍然通红,但逐渐清明。
“季总,今天是我的订婚宴,您就这样急不可耐?”西谷先生踱步走了过来,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他。
下面还有很多人在交际,不知道这里情况。
季延之唇角泛起冷笑,撑着床站了起来,“我还要问问西谷先生,这婚宴上的酒是什么酒,我喝了之后为何头脑发昏,还是说西谷先生对我有什么误会,故意的?”
话落,房间里有一瞬间安静,西谷立刻沉下脸,“季总真会倒打一耙,你遇到美女情不自禁做下这等错事,不知悔改,居然还赖起我了。”
“报警。”季延之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融之晴在旁边瑟缩着大气都不敢出,心中立刻知道自己错了件蠢事,给他惹麻烦了,垂下脑袋,想着要不要承认是自己做的。
“你敢?”今天他的订婚宴,请的都是各界名流商贵,报警把这件事传出去,他就会落人笑柄。
“之晴,手机给我。”
两人目光相对,谁也不肯让谁,气氛剑拔弩张,战火一触即发。
花风颖终于整理好了衣服,“刚才季总喝的酒确实有问题,那杯酒正好被我放在桌子上。”
众人的目光齐齐往桌子上看去,果然那里静立着一个透明酒杯。
融之晴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西谷先生缓缓转移目光,在花风颖脸上停留,“我道是谁,原来是菲尔斯家族的人,不知你父亲可还好?”
“多谢西谷先生问候,家父身体尚可。”目光淡淡一转,继续说,“之前我看见季总神色不对这才让他上来休息一会儿,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季延之也穿好了衣服,和花风颖并肩相站,两人脸上都没有丝毫笑意,神色淡淡,不大的房间里,气氛突然冷沉下来。
西谷漠然笑了,他身后早已有人拿起被子浅尝,然后不知又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既然是误会,那大家都散了吧!”
等身后的人走了差不多了,西谷先生才淡淡地笑着说,“今天真是对不住了,让季总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您一个交代。”
直到所有的人都出去了,融之晴才战战兢兢地走过来,低低地叫了声,“哥……”
“那杯酒是在哪里拿的?”季延之冷冷地问。
“是……是在桌子上拿的。”不安地低头搅着手指,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大脑才恢复清明,身体还有些麻木,也没注意到她的异常。
现在有太多的人对他下手,脑子里一一排查,刚才出了那么大的丑,是二十多年来绝无仅有地一次,他发誓,也是最后一次。
身体还有些无力,无意中瞥到花风颖还站着,眼里闪过晦暗,“花小姐,对不起。”
脑子里的记忆还有些断片,断断续续地记得些片段。
花风颖脸红了些,小声地说,“幸好没事,希望季总下次小心。”
临走时,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融之晴,直让她的心尖发颤。
她知道是自己下药了?
融之晴心中想到。
经过这件事,哪里还有心思再待下去,刚一出门,有个穿着黑衣服的人伸手拦住了他,“季总,我家老板有请。”
脚步一顿,冷冷地说,“带路吧。”
得到指令,黑衣人把他往隔壁房间走去,推开门,西谷先生正坐在里面,还有两个陌生的男人,同时,詹姆斯也坐在其中。
“季总,请坐。”西谷先生面带微笑。
“我给介绍一下,这两位是菲尔斯家族的人,右边这位是花风颖小姐的父亲,花正林先生。”
和花风颖有几分相似,此时正冷冷地看着他。
季延之心中一冷,心知这是场鸿门宴,目光沉如水,“你们好。”
“季总,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于花小姐的名声恐怕有碍,所以花正林先生希望你能为此事负责。”西谷笑说。
“季总,刚才那件事下面很多人都知道了。”詹姆斯叹了口气,不无担忧地说。
“西谷先生,我想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有人给我下药才造成了这件事,现在你们最应该做的难道不是找出凶手,给我和花小姐一个交代吗?毕竟她也是受害人。”季延之沉下脸,淡淡地说。
“季总,你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致公司于不顾啊,我知道你和安小姐感情甚笃,但如今你既然已经做下这事,就应该负责到底。”詹姆斯不赞同地说到。
季延之心中冷笑,此时他算是明白了。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季先生不愿意负责,我花某的女儿还不至于追着要人家负责,只希望季先生以后别有求我到我这里。”花正林说着站起来要出去了,手背在后面,周身带着儒雅地味道,旁边那个也跟着他一起站起来走了。
西谷先生惋惜地摇摇头,“可惜了,这么好一个机会,平时有多少人跪着求着攀上菲尔斯家,你倒好,居然还拒绝了,果然是少年人啊!”
詹姆斯也笑了,“季总年轻,总是分不清什么才是最好的,等以后多经历些就会明白,爱如烈酒如候,一路浩浩荡荡,到头来也不过是这么回事。”
两人一唱一和,季延之神色不变,淡淡地说,“西谷先生还是多想想怎么找出凶手吧。”
目光似冬夜里的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匆匆回家,融之晴看着他上楼的背影,心中担忧,却什么都不敢说,挪着步子往卧室走去,那包药粉是前男友给她的,说以后可以助兴玩,可是还来来得及派上用场,他就出轨了。
解开药效的方法也是他告诉自己的,这药虽烈,但遇到冷水一般也就消失了。
懊恼地锤头,怎么鬼使神差地在宴会上下药,给花风颖有机可乘,现在好了,小的虎视眈眈,老的还来逼婚。
她这是做的什么蠢事!
季延之回到房间,立刻去冲了个凉水澡,冷水从头顶直接冲下,血液里最后的一点热意都开始归于平静,在喝那杯酒之前他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而那杯就是融之晴递给他的,摇摇头,融之晴没理由这样做。
第一想到的是花风颖,可是不对,她没有作案时间,而且桌子上那么多酒杯,她怎么知道自己会端哪一杯?
脑子里一团乱麻,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詹姆斯和西谷有什么协议,不知那个协议是什么,但一定对公司有威胁。
匆忙的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准时起床,早餐已经放在桌子上了,同时还有份今天的报纸,只一眼,就看到封面上他的名字和花风颖硕大的名字,下面还配有一张图,是他醉酒后搂在花风颖的照片。
从照片里可以看到,他抱的很紧,花风颖看不到正脸。标题是,“新晋总裁醉酒夜会美女。”
下面还要介绍花风颖的身份,然后猜测他和花风颖是不是好事将近。
两个大公司的强强联合,这可惊呆了多少人的下巴!
目光微楞,呼吸都沉了几分,谁把这种消息透露给媒体?是西谷还是詹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