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快醒醒啊!”
睡梦中的江思雨翻了身,使劲按了按女孩的头。
总有一天,我定将这闹钟给砸了!
女孩神情错愕半秒,推了推江思雨,哭喊道,“姐姐,你快醒醒啊!”
江思雨拉起破旧的被子继续蒙头大睡,耳边的哭喊声也越发的剧烈,“唰”的起身,一掌拍向女孩的头,那知此时女孩子也起了身,直接将她的门牙打掉了!
“我忍你很久了!”
江思雨站在床上,双手插腰,怒目而视,等看清眼前的景象时,顿感身边一阵凉风飘过!
“陆萍,你够了!”
男孩束发,女孩束腰,还是粗麻长裙?扫了一眼四周,家徒四壁,桌上还躺着一个葫芦瓢,葫芦瓢旁边是竹筒,怎么看都像是茶杯……
僵硬的抬起自己手脚,长袖裙,腰间系有一条粗麻腰带,掀开自己的衣领一看,肚兜,再次石化在原地!
江思雨见穿着麻布的蓬头小女孩捂住自己的嘴巴,神情错愕,直到男孩冲进屋子,冲着她大喊,才缓过神来!
女孩心疼的拾起自己的门牙,将她丢到床底下,咧嘴一笑,那个洞瞬间暴露在空中,“哥哥,没事了,姐姐这是帮了我大忙,这牙总算掉了!”
她的确有些害怕,以为陆萍又要发疯了,但远远低于那晃荡的牙要死不活的趴在大门前所带来的痛苦要好!
民间有个说话,上面牙要丢到床底下,上门牙要丢到屋顶上,这样才会长得快!江思雨见了,倒也不觉得惊奇。
“她就是一个疯子!只要有哥哥在,没人敢动你!”
男孩的发带随着他的语气不停的抖动着,随着女孩的笑容,眉毛一弯,严峻的小脸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喂,等等!”江思雨急忙跳下床。
“你还想怎样?”
小男孩猛的一推,将小女孩护在自己的身后,满眼的警惕,即便是“好心”将她的牙给“拔”了,也改变不了刚才的事实。
江思雨向后退了几步,捶了捶自己的头,眉头紧皱,本来黄瘦的脸颊,这一皱眉下,腮骨越发的凸起。
“你没事吧!”
小男孩将江思雨扶到床上,手不停的颤抖,快速的拿起一个草绳,将江思雨的手脚绑了起来。动作连贯,一气呵成,明显是经常所练导致。
江思雨一脸懵逼,见他拿着树棍子指着自己,双手不停的颤抖,小女孩躲在他的身后,因害怕,就像抖动动机一样。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杀人都这么胆小!
头越来越痛,身体被绑,只能蜷曲在一起,随后不停的在床上打滚,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陆萍,你没事吧!”
男孩微微上前一步,用棍子捣了倒江思雨的身体,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哥哥,姐姐会不会像娘一样就这样死去了啊!”
小女孩看着江思雨,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香儿,不会的,她的命可硬着呢?”
男孩极力稳住自己的身形,看向江思雨的眼神多了一丝惊恐,像是想到了什么,双手紧握,死死的盯着床上打滚的人,场面一时这样僵持了半刻钟!
疼痛感渐渐的消失,江思雨无力的躺在床上,长叹一口气。
大吼一声,“还不赶快给姐姐松绑!”
江思雨侧脸看着他们,见他们的眼中闪过的泪痕,咧嘴一笑。
“我就说陆萍命硬着呢!”
男孩依旧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一脸的嫌弃,但解绳子的动作十分的麻利,比绑着江思雨时还要快。
姐姐总算没有事了,此后一直都会平安的活着。
“姐姐!”
女孩子扑到江思雨的怀中,嚎嚎大哭起来。
“女孩子不要动不动就哭,多难看!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江思雨摸摸女孩子的头,笑了笑,却没有发现男孩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神变得异常的灰暗。
经过刚才的一翻搏斗,江思雨完全消化了陆萍的记忆,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在离国的一个偏远的地方,叫十八里。虽对于这个朝代十分的陌生,好歹当今的圣上是一个明君,在他的统治下,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这到让江思雨松了一口气。
身旁的这位小男孩是自己的弟弟,陆见,这个女孩就是就是自己妹妹,陆香。
原主夫妻因喜得儿子,当时高兴的不得了,却在为取名字的事而感到苦恼。因姓陆,便想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因陆萍的名字带有一个萍字,便决定在其中挑选一个字。
古人从骨子里都流露出重男轻女的气息,才有了陆见这一名,以张显他在家中的地位。这陆香也是这样来的。
他们过得不是十分的富裕,但倒也十分的和谐。但在五年前,自从身体的娘走后,这个家也就彻底的毁了。陆好因失去爱妻,便将自己的孩子交给自己母亲,独自离去,便了无音讯。
奶奶当时哪里肯,但碍于面子,只好应承着,明目张胆的让他们像牛一样的活着。烧火,砍柴,喂猪,种地,挑粪……只要是人干的,都是他们的,不是人干的,也是他们的。
等到十六岁的时候,奶奶看着陆萍越发的水灵,便想将她买了。只是没有想到送彩礼的那天,她却像是发了疯一样,见人就咬。
这件事在陆萍小时候也发生过几次,想到陆萍的娘也是因次而丧命,便将他们姐妹几人赶了出来。这事一传使,十传百,方圆百里的人都知道十八里出了一个疯姑娘。自那以后,陆萍这疯病只要因为情绪不好,便会发作。
姑娘貌美如花,却无人敢娶,到了双十还没嫁人的也只有她陆萍一人。
想到这,陆萍轻叹一口气,真是一个命苦的娃啊!
好歹身体的主人是一个十足的女汉子,这点到十分的符合江思雨的性格,也不用引起这对苦命的兄妹怀疑。
既然接受了穿越这个事实,以后就叫陆萍吧,名字虽然俗了点,丑了点,但好歹比前世的自己要好看的多了。
“姐姐,你还有那里不舒服吗?”
“她那里有不舒服,命硬着呢!”
“你小子说话能不中听吗?”
陆萍一拳头砸向陆见的头上,在落下去的时候,不由自住减轻了些力度。
她知道陆见只是沉浸在喜悦当中,当时算命的先生说过,如果陆萍在二十岁快要发疯的时候,却没有发疯,此生一切便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相视一笑,这是陆萍第一次体验到了不一样的亲情。
“香儿,婶婶来了!”
陆萍感觉到陆香的身体发冷,不停的发抖,疑惑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媒婆今日带着婶婶来下聘礼了!”
说着陆见就要拿着棍子冲了出去,说什么他也不会把香儿交给一个病怏怏的老头冲喜。
陆萍抓住陆见的手,将他手中的棍子一丢。
厉声问道,“谁!”
“香儿!”
陆见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陆萍拾起滚到门前的棍子,掂量了几下。
太轻!猛的一丢,将还没劈成柴火的有碗般粗的树木一只手抗了起来。
“香儿就交给你了,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知道吗?”
陆见被陆萍这架势吓得呆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陆萍早已站在屋前不远处,只听“碰”的一声,鸟儿惊飞,七八米长树木便像定海神针一样立在那里。
威风佛过她的发丝,说不出的威武高大,一双凌冽的眼神直盯着从坡下走来的那个肥胖的夫人。
一红一绿,还真是绝配!还真是一对好姐妹!
看着她们有说又笑的嘴脸,陆萍的笑容越发的张狂而诡异。
“哎呦,这么早就在这里迎接婶婶吗?”
刚上坡的两个妇人气喘吁吁的,见到陆萍站在这里等着自己,身旁竖着一个树木,见怪不怪的笑着上前。这陆萍除了人长的好看之外,一身的缺点,其中最厌烦的便是她力大如牛。
陆萍看着这个自称是自己婶婶绿衣妇女,浅绿色的长裙腰侧上绣着一朵荷花,妇人发上配着一只大红色的珠钗,反而彰显了荷花裙的俗气。手上碧绿色的镯子配上洁白的皮肤,再加上浅绿色的衣裙,倒是极为的相配。
柳叶眉,樱桃小嘴,这模样倒是挺美,却浪费在肥硕的身材上。
将视线移在一身红色的王丽上,在相貌上略差一份,却在身材上高一成。红衣到是几为的喜庆,一朵牡丹花绣工到不错明,手腕上呆着翡翠的玉镯,倒也有几分贵妇之像,只是贼眉鼠眼的,从骨子都能闻到一股“贱”气。
“谁许你上前了!”
陆萍单手瞬速拿起木头,直指着她们。吓得她们连退好几步,要是不收脚快,恐怕要从这里滚了下去。
看着陆萍比男人还要凶狠的模样,从头到尾将她骂个遍。想到自己的钱在她的那里,王媒婆将手放在树棍子上,按了按,再使劲按了按,大呼一口气。
陆萍见状,邪魅一笑,在王媒婆使出吃奶的劲的时候,手一松,王媒婆直接趴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
“啊呀,不好意思,太重了,没有拿稳。”
陆萍急忙走到王媒婆的面前,将她扶起来,拍拍她身上的泥土,看似没有使出多大的力气,拍得王媒婆直咳嗽。
在心里得意的笑了笑,怪不得一巴掌将陆香的门牙打掉了,原来原主的身体这么大。要不是猛的想到自离开陆家之后,单凭她的双手建造了一间小木屋,她也想不起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