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生我的气?”
公孙傲朝陆萍的身边挪了挪,刚碰到她的手,便被她闪躲了回去。
陆萍朝马车里挪了挪,在公孙傲快要上前时,一个眼神杀了过去,公孙傲立马站在原地。
“你打算这样一直不和我说话?”
公孙傲邪魅一笑,就不信治不了你,在她出神时,抓住她的手,按住她的穴位,陆萍顿时浑身使不上劲,怒瞪着公孙傲。
“你到底想要怎样?”
说话间,已经落入公孙傲的怀中。
“我就是想要和你说说话而已。”
公孙傲的下巴顶在陆萍的肩膀上,歪着头盯着她,过了半天也不见陆萍哼一声,眼珠一转,在她的耳边蛊惑道,“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在这里和你行周公之礼了。”
“你敢!”
陆萍猛的侧过头,刚好同公孙傲的唇瓣相碰,陆萍快速的离开公孙傲的怀中,坐在一个角落里,不安的盯着前方,却无法整定心神。
“都老夫老妻了,没有想到娘子这么害羞啊!”
公孙傲舔舔唇,挨着陆萍坐了下来,顺势将她揽在怀里,本想调侃一番,看着她有些不安,也就作罢。
按着她的头上的穴位,认真的道,“你要是在意卖身契的话,说一百声相公,我爱你,我就给你!”
陆萍翻了一个白眼,厉声道,“这种没有诚意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等你想给我的时候再给我吧!”
对于陆萍而已,那卖身契只是一张纸而已,现在可有可无,那天她只是随意一说,不知道公孙傲为何会发那么大的火。
“你的手放哪儿?”
陆萍猛的坐直身子,不悦的盯着公孙傲放在她腰间的手。
“你这是惊弓之鸟吗?我只是想要按按你的腰,让舒缓一下,毕竟前天……”
“废话少说!”陆萍不悦的唐突一句。
公孙傲环着陆萍的腰,向后一收,她的后背便紧贴在自己的胸膛,感觉陆萍的身体有些紧绷,无奈的叹息道,“你不用这么紧张,为夫又不会吃了你!”
公孙傲继而按着陆萍头上的穴位,让她彻底的放松。
“孙瑾还有一个月就要离开了,你打算怎么办?”
“你可知道他是要去哪里吗?”
“不清楚,只是知道他一旦离开了,你那宝贝弟弟就要伤心了。”
陆萍的胳膊肘向后一捅,直接袭击他的腰侧,怒道,“怎么说话呢?”
“我们不说这件事了,你到赵家之后,没有桑果酒,你打算怎么做?”
公孙傲感觉到陆萍的身体有些放松,手一路向下,刚按着陆萍的腰肢,陆萍猛地“滋”了一声。
“忍忍就好了!”
公孙傲稍微加重了些力度,起初陆萍还有疼痛,后来却异常的舒适,连呼出的气都十分的轻缓。
“你要是向柳花阁一样开一个按摩的阁楼,生意定是火爆。”
“可是为父只想为夫人一人效劳。”
“贫嘴!”陆萍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赵家的人其实还挺聪明的,他们不知道桑果酒是否是真的,便派人来试探,如果是真的,他们以后定会效仿,你说了现在不能出售,他们还是花高价请你,目的不得而知,你现在要回去的话,我还能帮你取消。”
公孙傲后来想了想,越发的觉得只是有蹊跷。
“酒不是只要酿出来的才是酒,也可以调制的,你只要帮我弄点冰和话梅就可以了。我有些困了,你想想怎么帮我弄到冰块吧。”
陆萍退坐到一旁,趴在小桌上,打了一个哈欠,眼皮便开始打架。
公孙傲将陆萍揽在怀里,在桌子的底部一个凹凸的地方一按,桌子便收了回去,将毛毯铺在马车上,把陆萍平方在上面,解开自己的外衣,披在陆萍的身上。
“这样都不醒,真是猪!”公孙傲轻刮这陆萍的鼻子,宠溺一笑,穿上马靴坐在马车前,道,“夫人要的东西,你想办法弄过来。”
“啊?”
子时诧异的看着公孙傲,他刚才封了自己的五官了啊,他们小俩口谈情说爱,他不可能还在一旁偷听吧。
“话梅,冰块!”
“公子,这话梅好找,说书的先生哪里便有,但是这冰块不好弄啊,还未弄过来,已经化了。”
子时有些苦恼的看着公孙傲,他们山庄的后山是有个冰洞,可是路途遥远,还未运输道这里,恐怕已近化了。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公孙傲的眉头一皱,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这个还得到了银州看看,如果那里冰窖的话,还是有办法的。”
银子他们从来不缺,子时见公孙傲一直盯着前方,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这次满月席赵家邀请了吴丞相,属下担心……”
“你担心他们对夫人不利!”公孙傲的双手紧了紧。
“这是其次,关键将军夫人也去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按道理吴丞相去了,她的女儿就不用去了,她是改嫁的,这一去不是打她爹的面子吗?”
子时很是费解,将军夫人改嫁的事,是所有达官贵人所知道的事,正因这个原因,很多人都心存嫉妒,这次的贵妇千金小姐多,她要是去了,明显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公孙傲的心一惊,心中涌上不安的念头,“如果这样的话,只能说明一点,刘将军可能是萍儿的父亲,陆好!”
子时睁大双眼,惊恐的看着公孙傲,“公子,不可能吧,陆好明明是一个文弱书生,以他对自己的娘子的喜欢,不可能娶别人的!”
“这也是我的猜测而已,你派人去将军府打听一番,定要好好的查清楚!”
真正让公孙傲担心的是,每次提到陆好的时候,她的眼中明明有些恨意,如果刘成义真的是陆好的话,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是好还是坏,剩下的事,只能到他们到达赵家才能明白了。
“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孙瑾见陆见在原地发呆,走到他的身边,靠在柜台上。
“如果有机会让你不走的话,你会不走吗?”
陆见认真的看着孙瑾,她出嫁的日子快到了。
“这是命,我认命!”孙瑾温和一笑,见陆见的脸上浮现一丝失落,随即笑道,“如果可以改变的话,我自是乐意的。”
陆见惊喜的抬头看着孙瑾,犹豫了一会儿,从怀中拿出一个簪子,朝着她的面前一推,急忙低着头,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做了这么长的朋友了,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如何你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孙瑾的身形猛的一颤,小心翼翼的握在手里,嘴角一直带着笑,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礼物,即便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簪子,她也十分的喜欢,泪水瞬间充斥着她的眼眶。
陆见等了半天也没有见孙瑾开口,急忙解释道,“我知道它行寒酸了些,不过是我用心挑选的,我觉得梅花簪子很适合你,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重新给你买个好了……”
说着,陆见便去抓簪子,突觉有些不对,猛的侧脸,见自己的手紧紧的抓住孙瑾的手,脸一红,刚要收回自己的手,“啪”的一声,一滴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诧异的看着孙瑾。
“你怎么了?”陆见看着她的眼睛含着泪水,心一慌,轻拾去她眼角的泪痕,“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下次不送就是了,你不用觉得难堪,不知所措。”
男子送簪,女子送发带,这是表达情谊的方法,当时陆见没有想那么多,却忽视了她现在还是一个男子。
“不是,只是很开心,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孙瑾如是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可以不用离开这里,你可不可以留在这里?”
孙瑾诧异的抬头,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
“好,那我们约定了!”陆见单手握拳放在孙瑾的面前。
孙瑾同样右手握拳,同陆见的拳头相碰,“好!”
“陆见,你过来一下!”陶自如不安的站在角落里,神色有些凝重。
孙瑾点点头,便忙着自己的事。
“什么事?”
“是关于你爹的事!”
陆见的神色一沉,眼中充满恨意,阴冷道,“我不想知道!”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爹,人死了总得入祖坟吧,你娘知道的话,一定不希望看到这样。”
“我娘在的话,一定会恨他入骨!”
只要想到他们那昏暗的五年,他就无法发泄心中的恨。
“最后发现他的地方是在北边的边疆,你要是给他竖一个墓碑的话,将坟头对着那个方向就好!这样他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陶自如想了想拿出陆好的玉佩,塞到他的手中,“这是你爹最后的信物,收好,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你姐,也不要告诉香儿!”
陶自如无奈的摇摇头,陆萍对陆好全是恨,陆香对陆好是思恋,本以为陆见是爱恨分明,才将这件事告诉他,只是……
“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就好。”
“这玉佩是怎么发现的?”陆见无奈的叹了口气,陆好再怎么对他们无情无义,对娘确实真心的。
“这是我不小心看到一个人在典当这个玉佩,询问一番之后,才知道他是一个退役兵人,因打仗的时候自己的腿被刺断了筋骨,军营便让他回来养老了,这玉佩便是他三年前在战场上拾到的……”
后面的不用他说,陆见也明白,这玉佩是他娘送给陆好的,简直比他的命还要金贵。
“你说,他去哪里不好,偏偏要去边疆,这不是找死吗?”
陶自如无奈的谈了口气,要了杯酒,坐在角落里,独自喝着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