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县令,你怎么来了!”
陆萍见他一脸阴沉的模样,很是不解,这个时候他不是在自己的家里整理其他的事吗?
“可是出了其他什么事了?”
“那个女人咬舌自尽,死了!”苏县令懊恼的看了一眼陆萍,低着头,不敢直视陆萍的眼睛,发生这样的事,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没有办法,而陆见的事……
陆萍倒茶的手顿时僵硬在半空中,就连茶溢出杯子,从桌上流了出来,也没有察觉出来,酒儿见此,快速的夺过陆萍的手中的茶杯,猛的拉起她。
这壶茶可是烧开的,连茶杯都冒着滚烫的气息。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陆萍的双手紧紧的攒在一起,通红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
酒儿顿时站在一旁,母亲都没有了,才怀胎一个多月的孩子,怎么可能还存在!
“吴记现在在哪里!”陆萍猛的吸一口气,直视着苏县令,眼中没有任何温度,看得苏县令打了一哆嗦。
“没有想到我刚到柳树镇,就被公孙夫人挂念,还真是三生有幸啊!”
一个豪华的花轿停在门口,一双苍老的手探出帘子。
陆萍看着一身便衣的吴记,眼一眯,再看看轿子旁的刘成义,目光更是一冷,他们的果然联起手来了。
“小的拜见丞相大人!”
苏县令此言一出,酒楼里的人纷纷抬起头,匆忙的放下碎银,对着吴记行了一个礼,低着头逃窜。
“放肆,见到丞相大人为何不行礼!”刘成义想起陶自如的话,眼神一暗,虽不愿相信自己就是陆萍的亲爹,更不愿看陆见和陆香为她而伤心。
“丞相?他的脸上和衣服上写着我是丞相赶快行礼这几个字吗?”陆萍冷哼一声,犀利的盯着吴记,这个老不死的,胳膊伸这么长也就算了,腿也这么灵活!
“你!”
吴记手一扬,刘成义急忙向后退一步。
“都说公孙夫人酒楼天下间仅此一间,酒能自动的流出,今日老夫果然是开开眼了,难怪皇上多次嚷嚷要到这里探寻一番!”
吴记仔细的打量着这里,果然和传闻中说的一样,只可惜你偏偏是公孙傲的人,不然倒是可以好好的重用一番,即便要当朝为官也是值得。
“你的称赞我承受不起,万一一不小心被你盯上了可不好!”
“即便被老夫盯上了,那也是你的才华,再说这个世间上的事,谁也说不准,唯有势力才是真的”
陆萍冷笑一声,“再大也大不过皇权,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不成?纸终究是包不住火!”
“一手遮天的本事我是而没有,但是某些人的生死,老夫还是可以掌控的,能找一个顶替,自是能找第二个人顶替,公孙夫人你说是不是?”
陆萍身形一愣,这个老不死的是在威胁老娘,如果再纠缠下去,不保证会有第二个人为此而死,忍,一定要忍住。
强扯出一抹笑意,“您说的在理,只不过这个世上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是赢家,您说是不是。”
哼,老不死的,等你死了,把你的坟给挖了,然后抛尸!
“阿嚏!”
吴记猛的打了一个喷嚏,一笑意的看着陆萍,“公孙夫人说的是,但眼下能掌控局面的才是赢家!”
突见桌上有个酒壶,仔细的瞧了眼,拉起酒壶上的一个环,看杯子里的酒,心中一喜,这要是在自家也设计一个,定是大气不少,正要打开盖子查看一番,子时瞬速扣住他的手腕。
“大人,东西还是不要乱碰的好,为此丢掉自己的小命可不好了!”
吴记猛的抬头,不悦的盯着子时,“公孙夫人就是这样管教自己的属下!”
“我的人就是这么目中无人,您要是不喜欢话,可以离开!”
“老夫离开是可以,只是姜军的事就不劳烦公孙夫人费心了!”
“你什么意思!”陆萍心一跳,见苏县令的目光飘向别去,不敢看自己,知道这件事已经不是他能所左右的,官大一级,果然能压死人。
“公孙夫人还想赶我走吗?”吴记双眼一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本来有些肥胖的脸,这一笑,显得更加奸诈。
“如果我记得没有错的话,这件事是由苏县令负责的吧,丞相这样以权压人,是不是太不把离国的律法放在眼里了!”
“说实在的,老夫很佩服公孙夫人的勇气,说老夫以权压人,一点都没有错,公孙夫人何尝不是呢?
如不是公孙傲给你撑着,就凭今日你对本相的不敬,就可以治你的罪,你那么懂律法,这点不敬之罪想必十分清楚吧。”
吴记扫了一眼四周,继而笑道,“公孙夫人的确是才华横溢,连老夫都自叹不如,只是太过锋芒毕露,不仅害了自己,也会害了身边的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仅凭一条狗,你真的就把自己当做神探了,没有那么多的人陪着你一起胡闹!”
陆萍听到这话,脸色一沉,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自责,她不否定吴记所说的事实,其实有些事只要自己忍一忍,就会什么事也没有,只是理解是一回事,正真做起来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
“丞相大人,小胥承诺公孙夫人这件事由她负责,希望岳父大人看在小胥的面子上,不要插手这件事。
我相信公孙夫人的能力,在一天这内就找出那么多的线索,说明大黄并不是一无是处。”
刘成义本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但他知道这件事如果由吴记负责的话,陆见则不会这么轻易的托身,吴记有多少手段,他自己也不知道。
所有人诧异的看着刘成义,他不会是吃错药了吧,他不是最讨厌夫人吗?怎么会帮他说话。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自是得给成义一个面子,不过这个面子可不是白给的哦。”
吴记拍拍刘成义的肩膀,在踏出酒缘阁时,笑容一收,他果然不能相信!看来得好好的计划一下才行。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和刘舒雅有关系,才装聋作哑的!”在刘成义刚踏出一步时,陆萍急忙问道。
“没错,这件事已成定局,你无权改变,正如丞相所说的那样,他能找一个人顶替,就能找第二个人,如果你想陆见安全出来的话,在姜军那件事上,查到哪里就是哪里!”
衙役从酒楼里将那妇人带走的时候,他便猜出个大概,刘舒雅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岂会不知?说到底,他还是有些私心的,不管怎样,吴乐夹在他们中间,有些事是不好做。
“在你们的眼里,她的命就就那么不值钱吗!”
刘成义的脚步一阵,笑道,“这个世上不值钱的命多的去了,难道每一个都要去关心一下不成!丞相大人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如不是公孙傲,就你这性格,恐怕早就成为刀下之魂!”
“她果然是瞎了狗眼,才会看上你这样的人!”陆萍的双眼有些通红,死死的盯着刘成义的背影,为许梦感到不值!
刘成义的身子一愣,无奈的叹口气,踏步离开。
“一个在站在沙场中的人,看过衡山遍野的尸骸,早就对生死没有什么感觉,你说再多也没有用的,当务之急是要将陆见弄出来,公孙先生才好脱身!”
酒儿走到陆萍的身边,安慰道,在这一点上,她并没有觉得刘成义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如果不是他的话,他们的生活并不如现在这么安逸。
陆萍闭上眼,长于一口气,猛的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厉声道,“带我去见那人!”
破旧的房屋,一个手脚被绑的男子不停的挣扎,突见眼见一亮,诧异的看着陆萍,眼中带有一丝疑惑。
“公孙夫人,你怎么在这里?”
“我只是恰巧去看陈叔,听到这里有动静,便过来看一看!你是谁?”
“夫人,他就是指控公子的人,我们走吧!”酒儿不悦的看了眼男子,拉着陆萍急忙离开。
“是吗?走吧!”陆萍瞧了他一眼,目光一冷,阴冷道,“这样的人死了也好!”
“等等!”见陆萍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习周心一急,急道,“公孙夫人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陷害陆公子吗?”
起初见到陆萍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她安排人绑架自己,在看到她眼里的诧异和憎恶时,完全打消了这个疑虑。
“想知道老娘自会查清楚,不用你费心!”
“如果我愿意帮你指正她呢?前提是,事成之后,你得给我一笔银两,让我离开这里!”
“酒儿,走吧!”
习周心一慌,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死,急道,“只要公孙夫人救我出去,我什么都听你的!”
陆萍的脚步一怔,嘴角一扬,淡漠道,“酒儿,放人!”
“夫人,能不能给我一口水喝,我两天一口水没进!”
“嗯!”陆萍对着酒儿点点头。
“说吧,是谁!”陆萍双手环胸,冷眼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