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边传消息来说,人已经抓到了。”
“很好,把她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记住,不能动她一下。”吴乐的眼色一沉。
为了夫君,我不得不这么做,就当你这个做女儿的为你爹做点事吧。
“外公,在吗?”刘舒雅轻轻的扣了扣房门。
吴记将书信朝着衣袖里一塞,道,“进来吧。”
“外公,我刚才路过娘的房间时,听到她说陆萍已经抓到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刘舒雅仔细打量着吴记,放在后背中的手紧了紧,她不知道吴记要刘成义的虎符做什么,想到吴乐的语气有些疲惫,有些犹豫。
“虎符弄到手了吗?”
“没有。“
吴记见刘舒雅的眼神有些闪躲,她的胳膊向后一缩,吴记的目光一聚。
“雅儿,你背后藏的是什么,是给外准备的礼物吗?”吴记温和的笑道。
“没有什么,我的后背突有些痒,便挠了一下。”刘舒雅向后退了一步,笑看着吴记。
“雅儿,外公的脾气你难道还不知道!”吴记的脸色一沉,语气有些生硬。
刘舒雅的心一跳,犹豫的一会儿笑道,“外公,雅儿不是见你这几日太严肃了吗?帮你缓和一下心情。”
刘舒雅小心翼翼的将虎符放在书桌上,绕道吴记的身后,一边捏着吴记的肩膀,一边笑道,“外公,舒服吗?”
“还是雅儿让人省心啊。”吴记愉悦的哼一声,叮嘱道,“不过这件事不要让你娘知道。”
“为什么?”
“让你这样做,你便这样做,问多了对你没有好处,等事成以后,你要什么,外公都满足你。”
“雅儿知道了。”
雨越下越大,公孙傲到小镇的时候,身上再就湿淋淋的,本想通知子时,突见鸽子从窗户里飞了进来,公孙傲的脸越发阴沉的厉害。
在信上一扫而过,顺速在纸上写下:按计划行事。
将笔一丢,直接冲了出去。
“找到线索了吗?”
“没有,那些人的轻功在我之上。”酒儿有自责的看着公孙傲,如果不是自己,他们也不钻了这个空子。
“这不是你的错,如果我提醒你的话,或许你会留意一些。”
公孙傲不告诉酒儿,就是怕陆萍有所察觉,酒儿的武功虽不错,却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陆萍又那么敏感,定会有所察觉。
目光一聚,连酒儿都追不上的人,那人轻功定是极好。
“你的意思是说,你早就知道了!”酒儿诧异的看着公孙傲。
我就说他们怎么知道陆萍在乎大黄,原来是早有预谋的。
“那个小偷呢?可从他的嘴里问出什么了?”
“没有,他只说是一个蒙面人给了他钱,让他在我们马车附近偷别人的东西。”酒儿摇摇头,那人只是一个普通的乞丐而已,再问下去顶多是浪费时间。
“不如带着大黄吧,它的鼻子那么厉害,一定能闻出夫人的味道。”酒儿突道。
“大黄受伤了,我不想她伤心。”
酒儿的眼神再度一暗,她已经派人去查了,现在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你带去我萍儿消失的地方。”
公孙傲每向陆萍消失的地方靠近一步,他的心情就变得格外的沉重,阴沉而灰暗的天空,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就是这里了。”
公孙傲蹲在地上,目光一一扫过附近的屋舍,这里很空旷,在截获她的第一时间应该是先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在他的记忆里,江湖能有这样的轻功就三个,十二时的亥时,酒儿的师父盗空,还有一人便是洪辰,以吴记的人脉,不可能请这样的人为他卖命。
如果是江湖中人,他们应该早就看到她脖子上的玉佩了,这个时候应该完好无损的将人送回来才是,而一般人想要躲避酒儿的视线,这样的人不多。
“酒娘子,你是一回头便不见夫人的吗?”
“嗯,我四周查看过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痕迹,就像凭空消失一样,我也觉得很怪异。”
“你有办法让一个小镇的人都睡着吗?”
“可以是可以,但我只能保证一炷香的时间。”酒儿有些犹豫的看着公孙傲。
“半炷香便可以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今日你看到了什么,一定不要告诉夫人,否则,即便是你,我也不轻饶。”
“我知道了!”
公孙傲嗜血的语气,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他的温柔或许只有陆萍一人能体会吧。
酒儿丢给公孙傲一条丝巾,捂着自己的口鼻,找了一个顺风的地方,从怀里拿出跌梦香,打火石一划,一股幽香瞬间飘散在小镇上。
“等跌梦香灭了之后,就应该差不多,记住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不管最后结果怎样,我扬起手的时候,你就得撤离。”
公孙傲丝毫不理会酒儿,上前一步,拿出短箫放在嘴边,顿时一种清脆的萧声在小镇的上空飘荡。
酒儿诧异的看着公孙傲,不得不说他的箫声的确很动听,突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猛的惊醒,连退几步,惊恐的盯着公孙傲。
突听四周传来窸窸窣窣的身影,酒儿急忙扫了四周,还没有看明白,一团黑影顿时从四面八方涌来,酒儿急忙向公孙傲的身边靠了靠,捂着自己的嘴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黑影,这种阴森之气让她想要逃离,却怎么也移动不了,身子随着箫声的加快而越发抖动的厉害。
此刻悠扬的箫声在酒儿的耳中,就像一张带血的牙齿一样,在不停的啃食着自己的身体。
难怪世人都说见过公子傲的人没有活路?难怪看似没有反手之力的公孙傲敢独自一人在江湖上游荡?这样的实力,就算躺在哪里别人都不敢说一句不是。
突见黑影朝着其他的方向散去,酒儿顿时瘫坐在地,连呼吸是什么样的感觉都快忘记了。
“走吧!”
公孙傲将短箫一收,看着手上黑色的蚂蚁,扬起一个绝美的弧度,可在酒儿看来,他就是来地狱里的恶魔,越是美丽,越是致命。
“记住,今日看到的你若透露半句……”
“你把我卖了,我也不敢说半句啊!”酒儿擦擦眼角的泪水,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流眼泪,还是被吓的。
公孙傲一愣,见酒儿的眼里闪着泪痕,无奈的摇摇头,“卖了你,子时还不得记恨我一辈子啊,其实你应该庆幸子时对你有意思,不然你早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让我闭上眼睛不就行了!”酒儿有些哽咽道。
“好了,去找萍儿吧!”
公孙傲丢下这句话,朝着旁边的一个房屋走去,酒儿虽有些害怕,还是跟了上去,突见屋里的有一条密道,惊慌的看着公孙傲,按照那啃食的痕迹来看,应该是极为凶残的东西才是。
陆萍一觉醒来,眼前一片漆黑,手一动,便听见铁链的声音,挣脱了几下,却没有丝毫的效果。
“公孙夫人,你别费劲了,这可是玄铁。任你的力气再打,也不可能扯断。”
眼见突来的亮度,让陆萍有些不适应,头一偏,用手挡着眼睛,待适应了眼前的亮度,缓慢的扭过头,看着眼见带着面巾的黑衣男子。
淡漠道,“我饿了!我要吃叫花鸡。”
余光不停的打量着四周,是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墙上有些湿,看是下了过一场雨了。
黑衣人诧异的看着陆萍,正常的情况下,她不是应该问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谁指使你的?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的要求。”
“你的主子没有出现,而你只是束缚我的自由,还站在这里好声好气的同我说话,应该是你的主子交代过你,得好生的招待我。
而他只是想要利用我控制公孙傲,自是不能让我有任何损失。”
“这里没有鸡,只要一些水果!”黑衣人将水中的水果一丢。
“我说过了,我想吃叫花鸡!”陆萍有些不悦的看着他,难道他是一个傻子不成,听不懂人话。
“你爱吃不吃,这里只有水果!”
“我怀孕了,自是想要吃肉,你说这要是被公孙傲知道了,还有谈判的可能吗?”
陆萍犀利的盯着黑衣男子,她在赌,赌那个人对自己的重视程度,连酒儿都能骗过的人,这人定是不简单,现在唯有留下一些线索,才能让酒儿更快的找到自己。
“好,你等着!”
黑衣人咬牙切齿的看着陆萍,却也知道是无可奈何的事,愤恨的走了出茅草屋,又折了回来。
“叫花鸡是什么?”
“就是叫花鸡。”
“怎么做?”
“先用叶子包裹起来,再裹上一层篱笆,再放在火里烤,不过太油了我不吃,有腥味我不吃,肉烤老了我也不吃,你知道孕妇的口味比较叼的,还望你理解。”
陆萍笑看着黑衣人,一副你自己看着办。
“你等着!”黑衣的嘴角一抽,他就没有见过当人质的比皇帝还有大爷的。
“我等着!不过你得快点啊,我能饿,我肚子的骨肉不能饿。”
黑衣人脚下一滑。
陆萍看着黑衣人离去的背影,试着拉扯着铁链,无奈的坐在原地,想起公孙傲每次的叮嘱,眼神一暗。
苦涩一笑,原来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