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明知道顾云曦醒来后可能会恨他，不会原谅他。
如若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依旧会选择这么做。
顾云曦是他的。
他绝不会让自己细心呵护了十年的女人，最后却被其他男人染指。
靳柏尧在脑海中想了很多。
仿佛又在眼前看到了当年那个娇美而又艳丽的女人在朝他招手，痴笑。
低低的唤他名字。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划破室内的静谧。
思绪飘飞的靳柏尧回过神来，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
屏幕上面显示的来电为季晟轩。
靳柏尧站起身子，拿着手机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这才按下接听键。
“先前交代你办的事情，都处理得怎么样？”
“靳总，事情全部都已经处理好，厉群欧保证再也不会让他儿子来招惹夫人，关于夫人在公司那边的一切，我也都按照你说的全部打点好了。”
靳柏尧低低的恩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电话那端的季晟轩趁着这个空档又汇报了几件其他事情。
挂断电话后的靳柏尧没再回卧室，而是直接去了隔壁的书房。
有些疲惫的仰躺在皮椅上，靳柏尧抬手揉了揉眉心。
仅是揉了几下，他手中的动作便戛然而止，脸上也爬上一丝冷清。
动手将那份前几天就被顾云曦看到过的离婚协议书从抽屉里取出，想了想他又从下面一直锁着的柜子里取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混在那份离婚协议书中。
确定没有遗落下什么，在笔筒里随手取了一支笔，靳柏尧拿起那份文件起身重回卧室。
看顾云曦睡得香甜，靳柏尧有几分不忍打扰。
想到所剩的时间不多，他又将那份不忍压下。
伸手晃了晃顾云曦的身子，企图以这样的方式将她叫醒。
顾云曦如他所愿的睁开眼睛醒过来，只是出口的话语夹杂着几丝困顿的鼻音。
“叔叔，你怎么还没睡？”
“起来把这份离婚协议书签了。”
听到这句话的顾云曦睡意立即消散，有些委屈的抬头看了一眼靳柏尧。
他却是不曾多说半个字，只是目光深沉的盯着她看，看得她避无可避。
“叔叔，哪怕我现在已经成为了你的女人，你还是不肯为我留下来吗？”
“云曦，不管此去的结果如何，三年之后我都会回来。”
知道靳柏尧离开是不会再更改的事实，心痛得麻木之际，顾云曦还是含着泪点点头。
按着靳柏尧想要的结果，顾云曦在那份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除此以外，以及其他几张靳柏尧要求签下的，她都顺手签了。
虽然她完全不知道纸上都是些什么内容。
更多的是她完全没有精力再去多加关注。
只是她每落下一笔，笔尖在纸张上划过的力道就像是划在靳柏尧的心上一样。
让他有种生涩的疼。
想要伸手阻止，可好几次手都是无力的垂下。
因为他需要一个自由的身份。
也只有那个身份才让他有去争的机会。
此次他不得不走，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叔叔，还有没签完的吗？”顾云曦克制住的自己的哭音问道。
“等我检查看看。”
说着靳柏尧将顾云曦签好的文件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遗漏。
看着离婚协议书上那娟秀的字迹，太多的不舍这一刻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全都签好了。”
“那就好，叔叔，我累了，就先睡了。”
不再去看靳柏尧的眼脸，顾云曦直接翻身睡下，拉过了被子将整个身子包进了被子里。
虽然此刻没有半丝声音发出，整个被单却是一抽一抖的蠕动起来。
她哭了！
注意到这些的靳柏尧抬手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将文件搁置在床头，他直接掀开被子也上了床去。
伸手用力一把将顾云曦整个蜷缩成一团的身子捞进怀中紧紧抱着。
“时间不早了，睡吧。”靳柏尧沙哑着嗓子说道。
至于安慰顾云曦的话，他此时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怕顾云曦会因此直接纠缠上他，也怕自己会做出更多不理智的事情来。
本能的挣扎过后，顾云曦发现挣不开就放弃了挣扎，任由着靳柏尧紧紧抱着她。
最后她甚至是主动往靳柏尧的怀中紧靠了两分。
而她那温热的泪水也直接湿了他整片胸膛。
顾云曦第二天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靳柏尧的身影。
被子里还残留着他的余温，以及属于他身上那好闻的气息。
她闭上眼有些贪念的允吸了两口，假装靳柏尧还在身边。
只是到底是骗不过自己。
当想着靳柏尧已经离开这个事实，她的眼眶再次通红，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直到一阵嗡嗡嗡响起，她才迷糊着爬起来。
发现自己昨夜被缴的手机正搁置在床头柜上，她迟疑着拿过手机接通电话。
电话是厉衔之打来的，说是家里临时出了点事，今天不去公司。
并且已经向公司请过假了，现在特意打电话是想向她报备一下。
两人闲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后的顾云曦想着要去公司上班，才不舍的从床上爬起来。
因为昨夜被索取过度，腿脚酸软得不听使唤，刚下地她便一个跟头往前栽了出去。
“小心些。”
从门外疾步走来的靳柏尧伸手扶住她，心中更是划过一抹紧张。
“云曦，你这样迷糊，让我怎么安心离开？”